第三十章(1 / 2)
南宫孝宽被北堂曜一纸飞鸽传书召来,紧赶慢赶五六日,终于进了这鹤州城,看着鹤州城有些破败的城门,也忽然有些感慨。
逍遥楼在鹤州有分堂,设在有鹤州第一楼之称的‘倚栏院’里,他进城的时候已快日落,鹤州城中也早热闹起来了,倚栏院开门做生意的,早早就有身着轻纱的姑娘扭着妖娆身姿在路上招客。
北堂曜将腿踩在八仙桌的桌面上,这密室建得精巧,却不怎么隔音,远远儿的还能听见姑娘招揽恩客的声音。
“你急急叫我过来,又不说为了什么。”南宫孝宽打开密室的门,一眼就看见用不雅姿势迎接他的北堂曜:“若是小事,我就活劈了你。”
他那大刀随意地被甩在桌面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闷头灌下,“久未相见了,崇云王爷。”
北堂曜点点头:“久未相见,南宫......少将军。”
南宫孝宽嗤笑:“我哪里还是什么将军呢。说罢,召我来做什么?”
“明日帮我见一个人。”
“......”那黑金的大刀出鞘三分,刀柄一头压在北堂曜的锁骨上,硬生生给他压矮了半个身子:“你耍我?”
北堂曜就势握住那圆润刀柄,将刀抽了出来,刷一下!映着屋里的烛火,好一道寒光闪过!
“你这刀不错,好东西。”随意地抛回去给他:“乌氏,汇通银号的乌氏你可知道?”
南宫孝宽一直在南州活动,汇通银号在南州也是开有分柜的,他伸手接住那刀:“我知道,那又如何?你有大笔银钱要存么?”
“我记得前年红玉说过,乌氏的少主乌时清找到青州分堂,说谈一宗生意,却没了下文。”
南宫孝宽也想起了这事:“当时红玉还说那乌氏的少主不简单,三言两语就听出来她不是真正的楼主,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你可知道乌氏背后的人是谁?”
“他一个开银号的,背后的人是谁和我们有大关系么?”
北堂曜饶有趣味地笑道:“当然有,明日你要替我见的,就是汇通银号真正的主人。”
“替你见?”
“我的身份她暂时不能知道,楼里其它人我都不放心才让陆海把你叫来。”北堂曜看了一眼他那一脸大胡子:“不过见她之前你能不能修整一下你自己?逍遥楼的楼主长成你这个样子真是丢我的脸。”
南宫孝宽走到他身边,一脚踢在他椅子腿上:“嘁,就你这多讲究。”
北堂曜一条腿迅速踩在地上,身下的八仙圈椅应声而碎,而他却好好凭着一条腿屹立不倒:“你还是剃了吧,免得吓着她。”
“吓着她?是个婆娘?你相好儿?”他一脸大胡子,却做这挤眉弄眼的表情,北堂曜看得生气,复而又抽出那黑金的刀:“皮痒了直说,免得等下挨打求饶。”
“好啊!老子千里迢迢从南州过来就为帮你见个粉头?怎么,看你样子还要揍我?出去比划两顿?”
两人推推攘攘地从倚栏院窗栏翻了出去,飞身踩着好几户人家的屋顶,边跑边打。
直到到了运河边的荒地上才停了手,北堂曜伸手拦住他:“不打了,本王身上还有伤。”
南宫孝宽冷哼了一声:“怎么?打不过就说身上有伤?”
二人说来也是一同长大的情分了,南宫孝宽的父亲本是崇云府戍守的将领,八年前南朝兵临城下,崇云王被送到南朝不久,新皇以守城不力的名目诛杀了南宫满门,是他获了机缘才从北廷逃到南朝到了北堂曜身边的,一个是有国回不去的质子,一个是家破人亡的少将军,二人相扶相持才有了今天的境地。
“一点小伤而已,我和你说......”远远的运河上有许多星星点点的渔火,北堂曜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奇怪,微微侧头问他:“你知道海上来了什么东西?”
“进城前听了一嘴,说是漕运衙门的人,送来了明年的官盐。”
“官盐......”北堂曜咀嚼着这两个字,问他:“鹤州一年需要多少食盐?”
南宫孝宽疑惑地看着他,见他似乎真的在问,低头一想:“鹤州和南州差不多大的地盘,南州一年是三百万石左右。”
“三百万石,需要这么多船么?”北堂曜问道。
南宫孝宽脚尖一点,飞身上了不远处的一个土堆,眯着眼远远眺望过去:“看样子至少有数十条大趸船。”
“三百万石的食盐,两条船也就尽够了,运什么东西要动用数十条大船。”北堂曜远远看着,南宫孝宽接口说:“吃水很深,运的是实打实的东西,挂着官船的航旗,押运的卫士看着也是官兵,南朝皇帝运什么东西来鹤州?”
北堂曜轻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夜色正浓,两人皆是一身墨色劲装,悄悄地摸进了其中两条船,南宫孝宽上的那条最远,正停在礁石群里,看样子是被礁石挡住了去路,只能等下半夜涨潮再开进港。
船上静悄悄的,守船的卫士在船舱里吃饭喝酒,只剩下四五个值夜的,仓库门口正有人把守,通气儿的舷窗却微微开着一条缝儿,南宫孝宽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那舷窗开得极小,他自然是进不去的,只能往船头远远投了一块石头行那调虎离山之计,守门的小兵果然被吸引了过去,他闪身摸到门口,没成想那后船舱的仓库门上挂硕大一把铁锁,见卫士快回来了,他只能扯下腰上玉扣上缠着的细银丝,往锁眼儿轻轻一捅一转!
那铁锁应声而开,他一个虎背熊腰的个子闪身进去,还不忘把锁恢复成原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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