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 / 2)
仓库里堆满了麻布包,写着硕大的‘盐’字,他伸手捏了捏,确实个食盐松散的触感,一边侧耳倾听守着卫士的动静一边一袋一袋摸过去,将将摸完这一排的时候,黑暗中忽然闪出一个人影,伸手和他的来了个交手!他砰砰几下挡住了对方的攻势,心下一惊,这人下的是死手!但可能是因为力道不大,如果是个和他一样力道的怕是招架不住。
对方一心想置他于死地,一招一式之间都想冲着他咽喉来,南宫孝宽借着地势一个翻身躲开了他的攻势:“守着的卫士还在门口你确定要和我打?两败俱伤不说引来守卫也并非你所愿吧!?”
那人轻轻顿了顿,南宫孝宽继续说:“我与你无冤无仇,只是过路人罢了,今晚之事我会当没发生过。”
对方嗤笑一声,掌风如排山倒海般轰过来,南宫孝宽本就不擅长肉搏战,黑金刀微微出鞘,猛地打在那人手腕上,那人闷哼一声:“呃!”
他这一下打得不轻,怕是那人的骨头都要被震裂了,南宫孝宽抓紧说:“你我功夫不相伯仲,打起来只会玉石俱焚,既都是冲着这盐来的为何要为敌?”
那人捂着手腕不说话,黑暗里一双圆圆的眼睛瞪死了南宫孝宽的身影,微微躬着身子,仿佛他有什么动作就会扑上来似的。
南宫孝宽见他这样只能先退一步,转身去了仓库另一边查看。
南朝还能有一个功夫和他不相上下的人,倒是十分令他好奇。
另一边的仓库也堆满了麻布包,他刚想用匕首扎开袋子看一看就听见另一边重物落地的声音。
船舱里戍守的卫士听见仓库传来动静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快去!仓库里有声音!”
南宫孝宽转头看见那舷窗大开,夜风呼呼往里灌,眯了眯眼睛,悄悄把手里的刀握紧了。
仓库外忽然传来了大批卫士赶来的声音,守门那个举着矛不停地吞口水,“长、长官,刚才就是这个仓库有动静的!”
那领头的看了一眼他:“什么动静!你进去看过了么?”
那小兵看着年纪并不大,吞着口水说:“小人哪敢呢,上头吩咐了不让进,何况小人也没钥匙啊。”
领头的摸了摸铁锁:“没坏啊,李四?把钥匙拿来!”
那个叫李四的大头兵立马从裤腰带上取下钥匙递给他:“嘿嘿,柱子哥,钥匙。”
王柱儿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待会儿我把门打开,你们就往里刺,知不知道?”
“是!我们听柱子哥的!”
围着的有十来个官兵,个个举起了手里的长矛蓄势待发,王柱儿扭开锁头,把门一推!十几条长矛齐齐往里刺!
南宫孝宽藏得远,微微听了听动静,约莫十二个人,默默得收起长刀,改用匕首,鬼魅似的移过去。
李四还站在外头说:“没人啊,是不是听错了?”
守门的也说:“是不是东西没堆稳掉了下来?”
“呃!”一声闷哼,南宫孝宽割开第九个人的喉咙,门口的李四和守门的见几人进去后都没动静了,用长矛敲了敲门框:“柱子哥?”
南宫孝宽打开门,在二人惊恐地眼神中,将小巧的银色匕首从两人喉咙里□□。
夜风烈烈,吹散了从仓库涌出来的血腥味。
他从船上探出身子,看了看那个不及一个小臂宽的舷窗,方才那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上面还系着根红绳,不过断口整齐,是生生被他指间的薄刃割断的,那玉佩触手莹润,不用仔细看就知道是好东西,浑身光滑无饰,只在正面雕了一副不知道是什么的图。
勾唇笑了笑,南宫孝宽低声说:“南朝当真是卧虎藏龙。”
月亮终于从遮遮挡挡的云后探出头来,皎皎月光撒遍大地,运河边一个隐秘的草丛里守着两三个黑衣人,河面刚有些许动静几人就竖起了耳朵,从河里爬上来一个纤细的人影,几人赶紧围过去,鼻子灵的那个闻到了血腥味:“主子伤着了?”
那人摆摆手:“不妨事,遇到了个刺儿头。奔狼去查查,什么人也知道了这趟船的秘密。”
叫奔狼的那个黑衣人微一颔首,身影一闪,远远去了。
“主子,有旁的人知道了?”
黑布下的脸疼得煞白,黑衣人轻轻捂住了手腕:“不知是敌是友,只知道应当不是朝廷的人。”
“船上......”
“消息来源没错,让底下的人照原先的吩咐办事,务必要做到滴水不漏;......既然有人也盯上了这趟船,多注意一些,不要引人注目。”
“是!”
手上的伤实在疼痛难忍,那黑衣人差点握不住手里的东西,微光一闪有个什么东西落进了脚下的草丛,有眼疾手快的手下立马捡起来递给他:“主子。”
那人用另一个手接过来,被盈盈月光照着,另几个黑衣人都看见——那是一个刻着蟠虺纹的腰带玉扣,上头还缠着细细的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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