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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下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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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那猛虎已经冲下坡来,对着梁宣的离地不高的脚就扑上来!

梁宣大叫出来,慌乱中用足真气向上提,两腿向上伸出,那大虫就没有够着;云中雁趁势将梁宣向上提,但是梁宣向上一冲,随之而来必然要下坠,手心滑落,梁宣身子又往下坠去。大虫再次扑过来,抬出一只前爪轻轻一拨,梁宣叫了一声,足上吃痛,身子又往上提了一分,原来云中雁又加了力道:他两脚勾住树梢,闻琴在云中雁旁边抱住他的身子;他两手搂住梁宣的胳膊,将他上提,三人成一副真的“猴子捞月”的样子,只是捞的却不是那月亮,而是在躲避猛虎的梁宣!

梁宣足上大痛之时,又感到丝丝发凉,低头一看,那大虫居然将自己的一只草鞋搂了去,正当做点心填在嘴里。云中雁趁此机会向上提,梁宣也趁机出脚,不管不顾地当空一点,居然点中了一个软物,他恰好借此出力,向上一跃,云中雁将他抓着一跃而起,堪堪站到了树梢上。

往下望,那大虫发出一声怪吼:原来方才梁宣足上借力之物正是大虫的头!

梁宣站到了树梢之上,还没站稳。只见那大虫吼叫着又朝上扑来,这畜生方才被梁宣踩了一下,恼了,居然真的要上树扑上来。大虫形貌巨大,一扑之下高度也甚为可观。利爪居然险些勾到三人的衣服。

云中雁一看,脸色微微变了,道:“咱们再往上爬一点,这畜生就没有办法了。”说着,三人便开始往上爬。

还没爬上去,只见下面那大虫忽然一声怒吼,只听半空里箭响,往下一望,那大虫头部中了一箭,哀嚎倒地,挣扎不已。树上三人看得目瞪口呆,正在惊疑之间,只听远处一阵人声传来,其中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道:“父亲看呀!父亲老当益壮,臂力过人,依然箭术如神,只一箭便要了这大虫性命!”

旁边一个沉稳的中年声音道:“功明,休得出言不逊,赫连老前辈深藏不露,神功远在我之上;老夫我这点只怕是班门弄斧罢了!”

另一个冷静有些黯哑的声音不温不火地道:“孟兄何必过谦,孟兄神箭之技,令人叹服。”

那姓孟的老者笑道:“赫连兄才是自谦,赫连兄何不露一手,叫我这无知犬子开开眼界。”

“不敢,不敢。既然孟兄诚意,那老朽也献丑罢!”

梁宣和云中雁、闻琴三人默默听着,这三人竟然像是散步一样慢慢往兀自垂死挣扎的大虫走来。

正在想着,只听空中一声箭响,梁宣低头望去,眼睁睁看见一只羽箭破空而来,然后“呲啦”一声,那羽箭居然穿透了原先那只羽箭,从其中心穿过去,再次命中大虫的头部。

大虫最后发出一声哀嚎,方才还生龙活虎,这时候终于一歪头,庞大的身躯重重倒下,停止了挣扎。脑后的鲜血汩汩流了出来。

※※※※※

树下一前一后来了三人。

当先一人身材高大魁梧,五十上下年纪,美髯长须,方额阔颊,剑眉横冲,双目圆亮,虽然年老,但是仍然看出精力过人;他旁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公子,也是容貌俊美,面色如傅粉,英眉朗目,唇红如朱,只是眼睛却狭长丹凤;父子二人俱是锦衣华服,看来出身不一般。

后面来的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人,身量高,但是上下比例极端不协调:这人双臂长过膝,臂膀宽大异常,显得上身强壮如牛;但是双腿却纤纤苗条,细瘦如猴,几乎要让人怀疑这样细瘦纤弱的两条腿能否支撑住这样庞大雄壮的上身。这人头发结成小辫,系于脑后总成一缕,颧骨高突,目狭如线,鹰钩鼻子,两撇八字胡,方下巴,面皮泛黄。

他们身后不久很快就跟过来一群随从,貌甚恭谨。皆身背箭袋,腰悬刀剑,有的拉着马,马上搭着些山鸡野狐之类的动物。看样子,是一群打猎的。

那年轻公子站在死大虫前,喜道:“恭喜父亲,今日打得这一头大虫,也算不虚此行了。”

老者敛须摇头道:“功明,你看你赫连伯伯的神箭,居然穿我箭而过,当真令人称奇。”

姓赫连的怪人仍旧淡淡地道:“某人献丑了,这一箭终究还是孟兄射得精准,一击便致死。”

“孟某人只是用弓箭,而赫连兄却徒手以双臂掷出,这一高一低,高下立判!”老者笑道。他抬头看了看树上的梁宣三人,朗声道:“树上的朋友,这大虫可伤到你们三位了?若是有伤,在下随从带有金疮药,或许可以为各位朋友疗救一二。”

梁宣心道:“原来他们早就发现了我们在树上。”

只听云中雁也淡淡答道:“不敢有劳三位,我们并无大碍,多谢贵人解围,我们在这树上多有得罪了,贵人请自便吧。”

那姓孟的老者看了梁宣三人一眼,微微一笑,当即也不再理会,叫手下人来,当场活剥大虫,将大虫的皮剥了下来后,随即又浩浩荡荡而去。

梁宣三人从树上下来,看那大虫时,虽然只剩下一堆皮肉,但是仍然堆积如山,可见大虫之大。想起方才的情景,犹自捏一把汗。

梁宣道:“瞧那些人,也不知是何来历,竟然有闲心在此沂岭深山处打猎。那一对父子像是官家人士,另一个身量奇怪的高个儿却似乎不是中原的,倒像是个西域人。”

云中雁道:“你小子这回看的不错,那姓赫连的的确是西域人,那是‘血昆仑’的高手,外号‘大漠孤云’的赫连璧,他的“飞沙无影手”甚是了得。”

梁宣奇道:“‘血昆仑’是什么?”

云中雁道:“血昆仑,是与我逍遥门齐名的武林两大门派。早在圣门崛起之前已经成名。但是一直久居西域昆仑山,有二三十年没有涉足中原武林了。不知何以这次居然看到血昆仑的高手出现在此。那一对父子,我也猜不透他们是何来历,竟然能与赫连璧称兄道友。”

闻琴望着眼前已经被剥了皮的大虫,有些厌恶地掩住嘴,道:“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这大虫被剥了皮甚是可怖;那姓孟的官家人,外表看上去和顺有礼,其实倒也并非是一个仁善之人,居然当着生人的面将大虫剥皮,也真是奇了。”

三人各自一想,都觉得这三人以及这一行打猎的人无不透着股奇异,令人捉摸不透。

※※※※※

明月东升,冉冉从东山爬上。太阳刚刚落下,天边还有丝明黄和橙粉色的余韵,只是很快就要退去了。

沂岭群山之上的天空里,几抹淡紫色的烟云横斜交错,铺展在群山之上,倒像是悬在山顶的草帽,又像是环绕山尖的一川烟水,给这春末夏初的深山老林平添了一分寒凉之意。

云中雁等三人在山林中艰难跋涉着。三人加快步伐,赶在太阳落山之前穿过了一片密林,来到一片荒草坡上。草坡上稀稀疏疏几棵树,围绕成团,颇为茂密,其余地方则甚为坦荡。

云中雁等到了这里的时候,发现不远处已经点起了烛火。原来方才那批神秘猎队已经在此安营,

此刻正烧烤着打来的猎物,生火做饭。欢声笑语甚是热闹,远远飘来一阵烤肉的香味。

云中雁和梁宣、闻琴选了离这些人较远的一处安歇下来。梁宣和闻琴先拿出干粮来吃了,云中雁早已经打起了坐。

天已经差不多完全黑了下来,火堆中的火燃烧着,发出木柴崩裂的声响;周围的天空被一片朦胧的明黄笼罩,这是日落之后最后的一点光明。

梁宣往后方望去,只见那猎队热闹非凡,人声吵嚷,竟然有酒有肉,还有人纵声高歌,还有几个随从在表演摔跤,其他人在观看,兴致勃勃。

三人远远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边更加萧索。其实只是梁宣和闻琴在看,云中雁早就闭上眼,不闻窗外事。空气中的肉食烧烤的香气不断飘过来,梁宣这边的干粮食物却寡淡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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