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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邀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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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们一声得令,立即往前跃进一步,一时之间,梁宣觉得眼前四处都是刀影,四处都是脚步声;那些武士出刀逼着自己一步步后退,而身后也有刀刺来,竟是要将自己活活逼死在这阵法之中。

惑心娘子在阵中替梁宣一面抵挡,一面观察阵势,笑道:“混元八卦阵!连逍遥侯的得意阵法都拿了出来,老王八还真给面子!”

东海灵夔道:“娘子先出了这阵法再说!”

惑心娘子凝神望着武士,手中那袍袖忽长忽短,她没有兵刃,竟然就将这些武士纷纷打退。那袍袖似乎刀枪不入,卷住兵刃或者某人的手脚就肆意拖拽,众武士也不敢轻慢。但是圆形方阵却往来变换,一直朝着钟楼城墙移去。

梁宣忽然想起自己腰中还有碧水剑,心中踌躇一番,悄声在惑心娘子耳边道:“前辈,我有兵刃!”

“是么?”惑心娘子口中喊着,并不来得及答话。

梁宣听得她的袍袖忽然呲啦一声响,被一位武士的刀砍破,自己这边门户洞开,顿时有一把刀横劈而下,连忙使出“足下春秋”的轻功来躲避。刀不断攻向自己,梁宣左冲右挡,倒也躲避得及时。

武士们有的认得这武功的,大声道:“是‘足下春秋’的功夫!兄弟识得云坛主么?敢是门中之人?”

“呸!谁认识你们什么坛主!”梁宣骂道,明知道他们说的是云中雁,只是不予理会。

惑心娘子赞道:“好徒儿,这一门功夫学得倒好!”她花了大半力气,一人护住二人,为梁宣抵挡进攻。是以梁宣虽然武功微末,但也能在这逍遥门的“混元八卦阵”之下勉力支持一刻。

“前辈小心!”梁宣大喊一声,将惑心娘子往左方一推,避开来刀,微微跃起,那刀砍下而落空。惑心娘子哈哈笑了一声;梁宣却心中越发焦急,心中想道:“远水救不得近火,闻琴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我!”

这样想着,梁宣翻身滚落在地,来不及躲避,前面衣服被刀横切一下,断作两截,但这片刻之间,梁宣已经摸到那剑套之中的碧水剑。只听一声剑啸,鸣声隐隐,众武士望见一道碧粼粼的光芒划过眼前,所有人手中的动作都为之一滞。

惑心娘子大笑不止,梁宣的碧水剑已经交到她手中。她笑道:“好徒儿,这个忙帮的最及时!”

她接过碧水剑,指东打西,横扫四面,只听到一阵哗哗啦啦的声响,所有逍遥门武士手中的兵刃竟一齐断掉!

梁宣大声叫好,这时候听得惑心娘子在自己耳边低声道:“闭上眼,不要看我!”

东海灵夔听到刀断裂之声,又看到碧光闪过,心中大震,心道:“这是什么兵刃,如此厉害!”当即运功赶上前,只见惑心娘子手持一把又细又长的碧剑,正对着众位武士点头微笑。

东海灵夔惊出一身冷汗,厉声道:“都闭上眼睛!”

但是武士们哪里肯听?他们犹如痴傻了一般,望着惑心娘子的笑容,脸上也现出同样类似的笑容,只是面容呆滞,嘴巴微张,脸色苍白,腮帮一齐下陷;而一旁的梁宣正闭住双眼。武士们手中的刀纷纷落地,竟一齐软倒。梁宣听到刀落地和人倒地的声音,忍不住睁开眼,只见众位武士居然昏倒在地,不知死活。

东海灵夔怒不可遏,心中大惊,手中铁杖挥舞,对着惑心娘子就打过来:“淫.妇!使这等邪媚之术,丧尽人伦!吃我一棍!”

惑心娘子娇笑道:“我的‘摧心玲珑眼’看家本领,使这个有何过分?”口中说着,已经飞身而起,只是躲避,并不接招。

她知东海灵夔身子笨重,只有一只腿立在地上,移动并不灵便。但是下盘甚稳,所以想要将其打倒,那是难上加难,但若用轻功躲避,则多半这笨重的灵夔跟不上。

东海灵夔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他自小生下来便只有一只腿,因此从小练习的功夫便是移动不便的,便下功夫将稳定下盘的定力练到了炉火纯青。这惑心娘子外号“惑心”,那当真是擅长媚术,那“汗融香山”掌法就是媚术之功;如今这“摧心玲珑眼”更是媚术之最,乃是用的西域天山的“瞳术”,武功平庸者只要看上一眼,与其目光相接,便即中招,非但不会清醒,反而随之入幻,最后脱功费神而死,极是阴毒!

此刻他用杖法与惑心娘子相斗,手中铁杖越来越快,成了一道影,用意就是先将惑心娘子的体力消耗。他料定惑心娘子的轻功没有到“穿云无影”的地步,必然大废体力,而体力一衰,便会漏出颓势,到时候他趁机一击而中,自然事半功倍。

惑心娘子当然也想到这一点。她连连躲避,心中焦急。但脚下落了地,那铁杖随即横扫而来,如风如雨,势缠不休,铁杖的龙头每一下落地,惑心娘子便跳起一分,躲了开去;东海灵夔趁势逼近,那铁杖龙头在地上敲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坑,地面渐渐生出巨大裂纹,但是却不见灵夔有丝毫停止之势。

惑心娘子的轻功本来极为消耗内力,而东海灵夔在地上只需要挥击铁杖即可,他下盘功夫炉火纯青,自然内力充沛;而惑心娘子昔年为了练习轻功,身材消瘦如柴,哪里有什么力气?很快占了下风。

梁宣见惑心娘子头上冷汗越来越多,心中焦急,知道她目前已经开始应付不过来。此时又听得那铁杖在地上重重敲击,地面为之一振,空中好像忽然炸开了一个闷雷,震得自己耳膜疼。高处洛阳钟楼上的大钟,当当作响起来。千年古钟多年不响,此时竟被东海灵夔的禅杖上的内力通过土地和气流震动发声,铁杖每一落地,古钟就响一声,这悠然空灵的巨响犹如一个扩音器,将内力扩大了何止千倍?

梁宣捂住耳朵,痛苦地倒在地上;惑心娘子也开始支持不住,飞身而起,到了高空却距离那钟声越来越近,不禁叫苦不迭。

梁宣在地上翻滚之际,忽然看见一个身影飞快从眼前飘过,一个白衣女子大声叱道:“东海灵夔!还不快快住手?宫主有令,不得对惑心娘子无礼,难道你忘了么?”

东海灵夔手上动作不停,道:“雪舞姑娘,惑心娘子伤我佳期宫数十门人,如此大仇,怎能不报?”

白衣少女急道:“大胆灵夔!你真的要违抗宫主的命令么?”

“宫主初入主,还年幼,这些事情自然会禀报老宫主知道!”

“混账!你……你还想不想要‘一片冰心’的解药?”白衣少女高声道。

东海灵夔眼中一呆,手上动作当即停住。惑心娘子长吁一声,趁机远远落于地上,吐了一口长气。

东海灵夔手中颤抖不已,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往事,他望着白衣少女道:“雪舞姑娘,灵夔……灵夔方才一时冲动,竟然糊涂,违抗宫主圣令,罪过罪过!还望姑娘仁善,莫要将……将此事告与……告与宫主她老人家知晓……”

云姑娘扬起下巴,朗声道:“灵夔既然已经罢手,那就是已经知错,此事该当如何,雪舞自会报与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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