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制灵蚕毒（1 / 2）

群匪们一见此烟花，均悚然变色。纷纷嚷道：“青螺寨！”

“这里离君山远得很，他们怎会在此处？”

“谁知道？想必是听说灵枢婆婆在此，难道汪自通也中了逍遥门的奇毒？”

“青螺寨的人来了！咱们还在此作甚？”

“说得是，惹不起，躲得起！”

梁宣一听，才知道青螺寨在这洞庭湖附近声势甚大，这些湖沙帮、青草帮之类的小匪帮见了，竟是十分怯怕。此刻刚刚见那青螺寨的信号，群匪纷纷商议，竟要四散奔逃！

灵枢婆婆道：“且慢！那味药我还没熬完，尚有一道引子需要做，你们便要走么？”

徐九漂急道：“婆婆如何不早说？如今怎生是好？”原来方才王六沉暗算灵枢婆婆，他一直作壁上观，还算没有那么卑鄙无耻。

“你们快带了我回白沙洲，我与你们熬药！”

“婆婆，那我们帮主夫人怎么办？”青草帮的人听了，道。

雁留声呵斥：“呸！你们青草帮暗算伤人，还有脸再说？”

青草帮的王六沉果然脸一红，不再说话。此时群匪退了大半，王徐二人也慌忙要逃。雁留声忽然道：“徐大哥！”

“什么事？”

“我们婆婆敬佩你是条好汉。你快叫人找艘船来，咱们先去白沙洲，给你们熬药引子去。”

徐九漂大喜，感激不尽：“多谢这位大哥！”他听雁留声声音粗豪成熟，还以为他年纪四十上下，比自己还大些。

雁留声点点头：“不过也须得几个好汉一路照拂。恩……就这几个，跟着我们上船来吧。”随手一指。所指的正是贺兰明月和冬格尔、治平三人。此时灯火已散，天色漆黑，徐九漂哪里看得清是谁？当下便答应了。嘱咐贺兰明月等人好好照料灵枢婆婆，便将湖沙帮的一艘船指派给他们。自己领着另一帮人乘船，慌忙走了。

雁留声、梁宣等人和灵枢婆婆一同坐上了船，平安无事。继续前行。

雁留声坐在船头，望着梁宣笑道：“如何？”

“那青螺寨的信号是你放的？”

雁留声哼了一声：“我虽没一句真话，更不曾来过这洞庭，却偏偏天生神通，随身就带了青螺寨的信火。”

梁宣知道他又在揶揄自己，只好笑着拱手赔礼：“阁下神机妙算，吾不如也！”

“你自然不如。”雁留声颇为得意。

“咱们是要往哪儿去啊？”治平道，“不是去白沙洲么？”

“去白沙洲做什么？当然是去君山。”

治平奇怪：“你们不是还有药引子么？”

雁留声和灵枢婆婆双双一望，彼此都笑了。梁宣气道：“傻子！哪里有什么药引子？都是骗人的！”

治平这才恍然大悟，众人一齐哈哈笑起来。只是冬格尔目不转睛地盯着灵枢婆婆，眼神中颇为好奇。灵枢婆婆笑道：“小妹妹，你老是盯着我看做什么？”她苍老的脸难看之极，声音却依然娇嫩。

冬格尔有点羞怯，小声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您是老婆婆，还是小姑娘呀？”

“你猜呢？”

“我……我不知道。”

梁宣道：“话说回来，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灵枢婆婆刚要说话，雁留声就飞快接口：“她是我姐姐，我是她弟弟。我们的爹是君山青螺寨的寨主汪自通。这你还猜不出来？”

梁宣惊：“原来你们竟是姐弟？”

灵枢瞧了雁留声一眼：“是啊，我竟然有这么一个弟弟。”

“那你为何姓雁，她却姓汪？”

雁留声眼神一转：“我是自小被我爹收养的。命苦的紧。”

梁宣心想：这种话，骗骗三岁小孩子还差不多，他怎么会信？瞧雁留声和汪灵枢的样子，两人当是很熟。想必雁留声跟青螺寨真的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但他既然不说，他也不便问。

灵枢打量梁宣：“你又是什么人？怎的会跟我……我弟弟在一起？”

“我是他的……他的结拜兄弟。这是我大哥，我们兄弟三人。”他指着治平。

“结拜？”灵枢惊叫。

“你至于如此惊讶么？”雁留声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竟会让这两个匪帮的人给劫走了？”

灵枢摇摇头：“说来话长了。”将嘴一撅，耸了耸肩膀，要知她本来便驼背、短脖，这一耸肩，自然更难加难看。梁宣心道：“这灵枢婆婆说来是七弟的姐姐，可瞧着这般丑陋，当真是打死都没有人信。”

“我本来回君山看爹爹，谁知还没到君山，半路便被这些人给劫了。然后便被强行送去，给那青草帮的帮主夫人看病。看了病回来，路上又被湖沙帮的人给劫走，想不到也是去给他们的少帮主看病。结果这两人的病，果然是相同的。”

冬格尔插口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被人劫了这么多次，好可怜啊！”众人看灵枢这苍老的样子，又想到那句“小小年纪”，而冬格尔本来年纪便在这些人中最小，于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冬格尔愤然：“你们笑什么？她与雁公子是姐弟，自然年纪不大呀。”

贺兰明月问道：“汪姑娘，你方才说的那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问，灵枢一直嬉笑的脸上才渐渐恢复了肃然。“此事甚为蹊跷。这还要从我在神农山庄之时说起……”

梁宣插口问道：“婆婆，你说住在神农山庄么？”

灵枢点点头：“我在神农山庄学习医术。”

“那么你的师父是……”

“不错，我的师父便是神医圣手华如姬。”

梁宣颇为吃惊。旁边雁留声笑，拿一根苇草打着他的脸颊：“你不知道吧？我姐姐可是华如姬的关门弟子，她那几个徒弟可都没有得她老人家真传，单单我姐姐得了。”

梁宣躲了一下，呆呆地没言语。

只听灵枢继续说道：“我师父闭关已久，早已很少接诊。这时从北方忽然来了几个人，来神农山庄求诊，诊金奇高。指名要我师父医治。一问之下，原来这求诊之人是山东东平沙河帮的。”

“沙河帮？”梁宣奇。

“你见到过？”雁留声问他。

梁宣点点头：“我那时漂泊异乡，与闻琴逃难，险些落入那帮主刘三刀之手，幸好逃过一劫。他怎的千里迢迢会来湘南找你们？”

雁留声听了他的话，突然冷下了脸，点头道：“你与你闻琴妹妹逃难，被人家害了，还不兴人家被别人害？去神农山庄，除了看病还能做什么？”

梁宣被他这话一堵，反而脸上一红。原来是听他又提到“闻琴妹妹”几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