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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制灵蚕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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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摇摇头:“刘三刀多年前早就死了。此次来的是一个妇人,和一个中年男子。便是沙河帮的帮主刘小刀和他夫人。”

冬格尔咯咯笑道:“这刘三刀起名也太逗了,自己叫‘三刀’,却给儿子起名‘小刀’,是要叫儿子永远不许比他大么?”

贺兰明月道:“土匪么,都是粗鲁之人,没什么文化。起名字不讲究的。”

冬格尔点头:“是啊,方才那湖沙帮和青草帮中还有人叫什么‘八浮九漂’呢。这个更逗。”其实她说的是王六沉和徐九漂,不过这两人名字有趣却是实情。

梁宣回忆起往事,若有所悟:“刘三刀他儿子多年前便受了伤,双腿瘫痪。想是病了多年,一直未曾痊愈。”他想起自己那时身陷沙河帮,刘三刀之子刚好被归鹤打得双腿瘫痪,卧病在床,是以刘三刀才带了儿子上泰山,找谢微云理论。想不到着落到如今。

灵枢摇头:“他那腿是治不好啦。只是这次来看的,不是腿;他是中了毒。”

“逍遥谷的毒?”治平问。

灵枢点点头。

“那是什么?一片冰心?”治平大着胆揣测。这一句“一片冰心”,说的连他自己也有些发抖。

逍遥门的“一片冰心在玉壶”,江湖上传闻与“归元散”一起,是逍遥门中最厉害的两种剧毒。人言中毒者发病时甚是痛苦,惨绝人寰。逍遥门长期以此震慑门人。

灵枢摇头道:“这次却并不是‘一片冰心’。”

“不是‘一片冰心’?难道刘少帮主中的不是逍遥门的毒?”

“非也。据刘小刀所言,他们沙河帮早在十多年前就已投靠逍遥门,受制于逍遥侯管辖。逍遥门每一年,都会定期给教众发放毒·药服用,称之为‘归心丸’。意为‘归心服从’之意。依靠这毒·药以迫使服众。那‘一片冰心在玉壶’,并没有解药;逍遥侯平日只是发放短时镇压之物,所以才能让逍遥门中人永远依赖这解药,永世不得翻身。”

贺兰明月吸了一口凉气:“真是阴毒的招数。”

“可是就在一年前,元牝宫的宗元圣使忽然传信给沙河帮,说:明年起他们可以不必忍受‘一片冰心’了,原来是元牝宫要给他们发放解药。这刘小刀如何不乐?自然按照宗元圣使的吩咐,将解药服下。本来今年便以为不会再犯,谁料那宗元圣使所言,竟都是满纸谎言!”

“毒发作了?”治平攥紧拳头问。

“岂止是发作?还是两种齐发!师父常说,那‘一片冰心在玉壶’是天下第一等的毒,凶狠异常,堪与‘七星海棠’相媲美。中毒者发病时,浑身冰冷,如置冰窖,汗毛倒竖,四肢经脉尽皆凝结,惨不忍睹!师父研究这毒多年,终究不得其法,其毒理,似是来自某种花草,却并非中原毒草所有……”

“这些咱们都听不懂,你且说说那刘小刀发病了便怎样?”

“刘小刀除了‘一片冰心’,还另有一种毒在身。此毒发作与‘一片冰心’全然相反,是全身火热,如置身炭火烘烤,酷热难言,胸口抽痛,头脑中似有小虫噬咬不止……”

梁宣叹:“这种新毒与‘一片冰心’比起来,只怕也差不了多少,我看是一样狠毒。”

“不错。不过此毒却是可解的,乃是用了苗疆的蛊毒‘赤炎灵蚕’。他将灵蚕之卵秘藏入‘归心丸’之内,服下后,蚕虫在人肌体内孵化,定期苏醒吸噬人脑,释放虫毒;毒发之时若不控制,人脑亦必吸噬殆尽。”

众人听了这“赤炎灵蚕”的毒理,彼此都感到心中胆寒。冬格尔伏在贺兰明月的肩头,怯怯地道:“想那刘家兄弟毒发之时,该是多么痛苦啊!”

灵枢道:“那是痛不欲生。”

一直不语的雁留声忽然问道:“那赤炎灵蚕的毒,你是怎么找到克制法子的?”

灵枢得意地笑了:“这就要靠我师父了。那宗元使虽绞尽脑汁,跑到苗疆荒蛮之地去寻了这奇毒来,却不想我神农山庄世传的《千金遗篇》里便记载了这种奇毒的克制法门。那便是淬炼青莲的莲子,将莲心研磨混合苦杏服下,赤炎灵蚕便可抑制。”

雁留声听了,喃喃念了那《千金遗篇》几个字,低下头又开始沉思。

治平好奇却还未止:“既然你们的《千金遗篇》这么有用,怎的对‘一片冰心’却没辙?”

“一片冰心毒理与中原毒物不同,毒性怪异。师父研究多年。只是发现它与当初的一种叫‘雪尸’的毒有些相像,但那是早已失传的。如此便更没办法了。天下无解的毒,也多得是。”

冬格尔道:“雪诗?这名字还怪好的。怎么却是剧毒?”

灵枢看她一眼:“小妹妹,不是你想的那个‘诗’,是‘干尸’的‘尸’。此毒已有几百年历史,不过也多年未曾见于江湖。相传最初来自海外,毒理甚异,中毒者的症状与‘一片冰心’极为相似。不过,《千金遗篇》中记载都是一样的两个字:无解。”

梁宣道:“后面来的那些人,像湖沙帮、青草帮这些,便都是与刘小刀同样的病症喽?”

“不错。他们也都是服食了宗元使者的所谓解药,结果中了招,才找上我。”

梁宣听了,沉默不语。贺兰明月叹道:“宗元使者此举为何,耐人寻味。光是逍遥侯的‘一片冰心在玉壶’就已经够逍遥门乃至武林人士真的喝一壶的了,他却又鼓捣出一个‘赤炎灵蚕’来。真是不怕江湖是非多。”

梁宣道:“他此举,无非是要控制人心。收买心腹。这与逍遥侯的法子如出一辙,难不成他竟是想要另起炉灶,与逍遥侯对抗么?”

众人仔细想来,都隐隐觉得此中大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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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隐隐有灯火闪动。远处茫茫湖上,一艘大船正慢慢驶来。夜色中不辨来者。船黑黝黝,如同怪物缓缓靠近,灯似怪物的眼睛,凄惨恐怖。

梁宣和贺兰明月、治平等人对望一眼,心中均是一沉:不知这来船何人?是敌是友?难道又是一艘匪船?

船慢慢驶近,众人的心弦都紧绷起来。待到近前,雁留声和灵枢二人却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梁宣道:“来者是谁?”

雁留声笑:“是我们君山青螺寨的船,来接我们啦!”

此船比先前见到的青草帮和湖沙帮的的船都要大。夜雾之中,依稀可见船上旗帜飞扬,上面什么也没写,只画着一只大青螺。

船驶到近前,有人传声叫道:“船下何人?为何深夜湖上行舟?”声音雄浑,夜色中听来甚是响亮。

梁宣心中暗道:“此人用内力传声,内息也不弱。”

“曾大哥,是我,我跟老七在这儿,快来救我们!”

船上那人听了,喜道:“是六小姐!快!放软梯下去!”

青螺寨大船上便有水手七手八脚抬出软梯,挂在船侧。那船甚是高大,梁宣这些人饿了一天,又是落水又是打斗,体力消耗甚大,因此也不便用轻功直接飞渡。便等在灵枢之后。

灵枢当先攀住软梯,手脚灵便地上去了;治平跟在他后面。谁料那人等灵枢上去之后,忽然对治平飞起就是一拳!

治平哪里料得及这一招?没有防范,头上结结实实中了一下,“哎哟”一声,翻身跌落,竟又落入湖水中!

梁宣还在船上,连忙将治平救起。灵枢喊:“曾大哥,你怎的伤人?”

“敢伤我们青螺寨六小姐的人,难道还要客气么?”那人口中说着,忽从袖中倒提出一物,竟是把伐木的斧头,对着后面将要上来的冬格尔便砍;冬格尔侧身躲过,单手抓住软绳,手中要抽出背上的银枪;怎奈银枪长,抽不出,那斧头又至,就在这时,头顶“嗖嗖”数声,原来是贺兰明月抛出了飞刀!

飞刀破空而来,当当当几声打在斧头之上,曾姓大汉见飞刀来势汹汹,要撤回,已中了一刀,竟觉虎口发麻!

可见发飞刀之人,劲力何等之强?

曾姓男子定了定神:“潋月飞刀?阁下是左昆仑什么人?”

贺兰明月冷冷一笑,并不答话,手中一扬,飞刀又至。曾姓男子见逢大敌,忙将斧头撤起,横刀挡过数个,飞身而起,站在船舷之上,向下跃来;贺兰明月短刀向前,也冲上,双方斗在一起。

两人在软绳之上,几乎悬空,只听刀声斧响,上下跳脱,贺兰明月已经占到先机。他短刀、长刀舞得出神入化,那大汉身形比他硕大几分,他却如小猴一般轻灵,钻入对方背后腋下,东一刀西一刀,叫那大汉难以应付。

梁宣在小船之上,已经看出那大汉内功虽好,但毕竟不是一派掌门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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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真是惨啊,专门负责落入水中。要多准备几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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