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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知青衫是女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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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犹疑,忽听窗外有声音响动,一个女子叫道:“梁宣!”

梁宣心思一动,整理好衣衫举步到窗边,小声道:“什么人?”

那人不答,又叫道:“梁宣!出来!”

梁宣心下疑惑,刚刚打开窗户,伸出头去,一把长剑凌空而来,朝着自己脑袋就劈下!

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梁宣连忙躲过,发丝已被剑锋划过,几丝乌发悠悠飘落。

梁宣倒退回来,那人一身黑衣,欺身而近;红烛之下只见她体型瘦弱,身量苗条,一把长剑刺将过来,出剑太快,转眼间梁宣便已被逼到了墙角!

这是个绝顶高手!

梁宣心中一凛。

那女子娇笑:“小贼,我给你吃的‘东床春梦’,滋味如何?”

梁宣叫道:“你是那会武功的侍女!”

玉露笑道:“错了!我是镜心!公子可好?方才难忍情动,几乎要对这稻草人发泄了吧?”

梁宣脸面一红,这才知道原来是中了这女子的媚药。他暗自咬牙,定一定心神,一声大喝,女子闪身避开,长剑倒转,刺了个剑花。梁宣的红衣长袍后背便多了几个窟窿!

躲过一边,他的龙吟剑在床上搁着,此刻又被这女人看住,动弹不得。后退几步:“你是哪里的人?要做什么?”

女人提着剑,步步紧逼:“小兄弟多年不见,竟然不认得故人之面,倒也真让人伤心呢!崂山之上,月黑风高,可不是一般人能忘得了的良辰美景呀!”

梁宣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你是玉露右使!”

他知道玉露和金风是逍遥门下两大高手,武功奇高,这两人联手更是难以匹敌,只是不知金风这次可来了?

“你……是不是逍遥侯派你来的?”梁宣大声道。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门主他老人家怎么有心思记得你?只因你太过麻烦,耽误了我们很多大事,不得不斩草除根!”

她口中说着,手中长剑已动,迅如龙蛇,疾走奔雷,梁宣使出“足下春秋”的步伐来,才堪堪躲得过!

玉露叱道:“臭小子命真大!吃了我的媚药还能运起内力来的人,可没几个!”娇笑一声,飞身而起,一剑斜刺;梁宣此时正跳到床上欲取剑,却被玉露一剑刺到,连忙撤开帐子抵挡;玉露一刺不中,索性在床上刺了十七八个窟窿,手中往床上一摸,龙吟剑被她挑起,拿在手中。

“都道你是高手,我怎么看不出呢?哼,男人都是一样的货色,一旦动了那心思,便什么都不灵光了!再了不起的男人,都只想要做一件事!”玉露口中说着,想到自己在逍遥侯榻上婉转承欢的屈辱,不禁更加恼怒。

当初她为了出人头地,对逍遥侯自荐枕席,做了他的风流枕边人,却想不到几年下来,一无所获。

玉露怒从心起,一剑快似一剑,将梁宣床上的床帐、床被、被单刺得千疮百孔,空中簌簌洋洋尽是棉絮破布。

梁宣躲在另一边,见她一边乱刺,一边狂笑不已,如同疯魔了一般,心想:“我二人在房中争斗,但这房外之人却仿佛听不到似的,料来是早已经与寨中人串通好了,来谋害我。”

眼见玉露一剑又到,梁宣索性拿起旁边的稻草人新娘来抵挡,玉露哈哈一笑,每一剑都刺到那新娘上,稻草又飞扬起来。

梁宣拿着稻草人抵挡,忽然灵机一动,从稻草人身上抽出支撑用的木条,权当做剑来使;左手稻草人,右手木条,对着玉露就是一套六十四路泰山剑法,从“岱宗如何”一直使到“中天在望”;他出剑本来极快,过于玉露,木条一沾到玉露的长剑便即撤回再行出招,因为知道玉露的长剑厉害;玉露忙着招呼他两只手,那左手之中的稻草人,枯草飞扬不止,直搅得她心烦意乱。

梁宣正在上风,忽听窗外有人破空而入,“嗖嗖嗖”风声,三把飞刀旋转着飞进,奔向玉露而来!

玉露连忙躲避,长剑被那飞刀撞歪在地。翻身退到一旁,眼前飞刀又来!

玉露一手格开飞刀,另一手招架梁宣,口中骂道:“好你个贺兰明月!有本事现身!”

手掌也被飞刀擦伤,鲜血直流,先将梁宣逼退,拿着龙吟剑掷出去,梁宣低身躲避开来,那龙吟剑飞到窗外,却没听到落地的声音!

乍然间,几把飞刀同时而至,窗外有人叫道:“梁兄,快来!”

梁宣刚要奔到窗边,从窗口随即跳进来一影,手中双刀一长一短,旋转着向玉露扑来,正是贺兰明月!

贺兰明月手中掷来一物:“梁兄!快拿剑出去!我这里抵挡一阵!外面还有一个!”

梁宣会意,接过龙吟剑,飞身而出。刚刚出到窗中来,身前忽然有鞭声,另一个黑衣人对他凌空袭来!

梁宣举剑挡格,鞭子缠住龙吟剑,剑身立即擦出火花。梁宣索性将剑一拉,带动鞭子,这一带之下,他便知这人臂力不足;那黑衣人被他带的到了一边,梁宣手中一收一放,正欲将其制倒,黑衣人却丢开鞭子,从身上抽出两把短刺;朝梁宣胸前划了一圈:这一招并不具杀招。梁宣躲开去;见他已飞身远走,梁宣于是奔上去追了几步……

刚走几步,心中想道:“舍了贺兰兄在那里,不好对付玉露那妖女。”忙抽身回转。

谁知前面黑衣人止住问道:“你去哪儿?”声音竟像是雁留声!

梁宣大惊:“你是谁?”

黑衣人跺跺脚,急道:“你说我是谁?听不出来么?!”举步奔远:“若想要救治平还有冬格尔,就快跟我来!”

梁宣一听之下,哪里还敢停留?也使出了轻功,一路追去。

两人且行且追,雁留声始终在梁宣身前领路,梁宣则因为先前中了迷香和媚药,还未能恢复,因此一直后面随着;他越追,越觉得自己上了当;但已越走越远,现在也不知到了何处,更不知雁留声要领他去什么地方。索性一追到底,看他还能弄出什么玄虚?

追了好一会儿,眼看到了一处山谷。前方隐隐出现了一道小峰,流瀑倾泻而出,如白雪一般晶莹。近处则是一座小小的木桥。雁留声行到那里,放慢脚步,走了几步,随即转身站定,笑吟吟望着他。

梁宣走到他身前不远,立定,冷声道:“治平呢?冬格尔姑娘呢?”

雁留声转身回望。月光如洗,一轮明月正出东山。月色之下,洞庭湖浩淼烟波都已变作银海。他嘻嘻笑道:“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先赏风光,再找人不迟。”

梁宣冷哼一声:“根本便没有人吧?你引我到这里来,是故意的。我说的对不对,七、弟?”

雁留声摇摇头,叹道:“‘七弟’这个称呼,还是不要再叫得好。你我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这个称呼总有些不合适吧?”

“走到如今,是我的错么?我一直诚心相待,是你自己隐隐藏藏,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却来怪我?”

雁留声冷笑:“你以为你便是真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从一开始见面相识,便是为的那碧水剑?”

梁宣心中微微一惊,暗道:“原来他从扬州初识,便早已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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