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碑(2 / 2)
海沧沧,天茫茫,潮来潮往,鸥鸟成双。
故国明月,雪峰千丈,冰原为蓬,火原为盖。
南北东西,俱是故乡。”
歌声中有对故土的思念。然而身在故土的人,却不知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已经被封存在寒冰中的亡人。
北冥竟呜咽地痛哭出声。他和知松寒追随金衣人,以为是雪伦明王,一直来到这里。沿途的所见、所闻早已令其震动。显然他们也终于明白了,当年究竟发生过一场什么样的劫难。
所以他们默默留在此,向当年的雪伦王妃。哀悼。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们也远在重洋,千里万里,云水茫茫。
小白忽然自绾鸿音的怀中跳出。方才它已经被喂食过新鲜的雪灵兰,能量大增。蔚蓝的眼目也远远凝望歌声飘来的金衣人。金衣人似乎也在望着它。声音未曾断绝。它一边唱着,一边向这里来。
“那金衣人……过、过来了。”唐小柔胆怯的向后倒退了数步。
梁宣摇头:“那本不是什么人。”
“不是人?那么真的如同莫塔老师说的,是……是什么鬼么?”
绾鸿音替她做了解答:“是斯侬。”
“金衣人”快步奔来。众人谁都没有后退。他直起了身子,额前的乱发覆盖冰霜。慢慢走到小白的身前。仿佛他们之间有所感应。小白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端肃。它立在雪丘上。
梁宣缓缓伸出手,拨开金衣人面前杂乱成结的长发。那是它的兽毛。
一双蔚蓝色的眼睛。充满宁静。
这果然是一只斯侬。
斯侬向小白行礼。小白默默点头。它又走到那四座冰丘旁,每一座冰丘中都有斯侬的遗骨。它凄哀的叫了几声。又蹭了蹭脚下那一具被冰雪风化的遗骨。小白这才呜呜唱了几声。高低起伏,仿佛有所回应。
斯侬又蹭着冰碑中的雪族王后。小白不答。
斯侬向小白俯下身。立在它身旁。
绾鸿音惊讶:“这灵兽莫非是当年雪族人所豢养的,遗留下来?”
那只斯侬果然有所感应,还静静注视着绾鸿音。凝睇的目光中,有一种孤独感。
梁宣:“斯侬这种灵兽,长寿得很。没有人能确切知道它能活多久。地上这遗骨,怕是它的父母。想必当年祸患发生时,它一定还幼小。目睹了这一切,受到了震动。因此当后面有人来时,它害怕遭受当年同样的经历,不得已才模拟那些曾经听到的声音,将达瓦拉人引入绝境。”
霜朝丘解释道:“斯侬,灵兽也。神异至极。擅长发声,仿音,也不必以此为怪。”
梁宣点点头。面对那雪族王后的冰碑,忽然扑通一声就跪倒。一语不发。绾鸿音知道他为何要如此。也默默在他身边相随,跟着跪下了。
梁宣转头望着她。绾鸿音的目光里,是一种值得托付的信任和理解。她看到梁宣的眉睫。沾着细细的雪花,被体温融化,半贴在睫毛上。
“此地的雪灵兰,乃主脉。大家千万动不得。”莫塔再次叮嘱。
达瓦格身旁,小柔瑟缩着。靠在他身上。这一路见闻,太多太奇,令她大开眼界。她却默默叮嘱:“你可不要冲动啊。这‘花王’,不是你能招惹的。”
达瓦格莞尔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顶心:“我知道。你不必担心。”抱着她紧了紧。
然而两人身后,莽谷金热切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那盘绕在冰碑上方的雪灵兰“花王”。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侍卫。
色侬加桑花“花王”,传说中,是魔鬼奴仆色侬加人,为了向达瓦神妥协,挽救魔鬼,而订立的契约。是奉神之物。若能取到“花王”,那么对达瓦汗在部落中的威望,无疑是最大的助力。
达瓦格心中何曾不有这样的心思?然而他知道此刻不能轻举妄动。
可就在他思考这件事之时,身后一直侍立的莽谷金却忽然冲了上去……
(第九卷完,本文后将有番外奉上)
(第十卷将是最后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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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可能也有读者曾经见到过。这篇曾将其作为引子中的一个楔子,放在最开始。内容自然有所调整。
第十卷将是最后一卷了。也是这篇文的最后高潮大结局。叹息:写了这么久,这篇长文终于可以看到尽头了。啊啊啊。然而作者此刻,第十卷还一个字都没写,连大纲都没有。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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