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程辞暮见着屈灵均几乎要晕倒过去的小模样,心中不觉有些颓丧,“皮皮啾”地用鸟叫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送东西给人给鸟都是很难得的,所以屈灵均你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呀?
想着自己挑拣了许久的豆子最后不招鸟喜欢,程辞暮愣是羞赧得脸都热了。
猛然间,程辞暮又有了别的担忧,让他不由得生了打退堂鼓的心思。
万一,陶云遮也不喜欢他的礼物,那可怎么办呢?
原本还带着欣喜和雀跃来的程辞暮一下子就有些尴尬,别扭着就生了一些小气。
小心眼的暮暮肥啾眼珠子一转,什么话也不说,学着麻冬冬蹲在枝丫上的样子,将自己的爪爪缩进肚皮底下。
一整只肥啾圆润地端坐在书桌上,瞧着乖巧,可黢黑的眼珠子里竟全是水润润的委屈。
那股子“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礼物”的疑惑,就是程辞暮不开口,也能倾得整间屋子都是。
屈灵均一动不敢动,总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对,被程辞暮瞧了这两眼之后莫名生了一股自己好像十恶不赦的心思。静如鹌鹑的同时只能脑袋埋在翅膀下,求个心安。
眨巴着眼睛的小肥啾迤迤(yǐ)然地占了上风,于是慢吞吞地带着一副“好叭,你不喜欢就算了”的表情想把那几棵绚烂的豆子啄回来。
半程上又有些哀怨地朝屈灵均发出了一声软软的“皮啾~”鸟叫给屈灵均下了最后一剂狠药。
“真的不考虑随便表示一下开心哄哄我吗?”
程辞暮那语气听着就像被无缘无故弃了一般,屈灵均这下是慌得不着调,脑子里反复盘算是等下被陶云遮狠剐无数眼然后替他送无数个月的白工情报,还是现在就这么被程辞暮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驯服......
思虑大概只花了一眨眼的工夫,屈灵均终于是哭着冲上去,把那几颗相思豆拢到自己的鸟爪下,凄凄惨惨地一个劲儿叫唤:“我喜欢的,你不许拿走!”
大获全胜的程辞暮这会儿才露出了一个欣慰又满意的表情,抖抖翅膀便站起来,哼哼道:“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在木格上重新站稳的屈灵均虽是一副“我惹不起你”的小情绪,但干活做事还是十分认真。它将脚边装信的竹筒好好整理了一番,用喙尖拨弄着将之与其它竹筒一并在木格上码齐。
这之后才把两颗相思豆小心翼翼地藏了角落,特别怕被人,尤其是某人瞧见。
做完了这些,屈灵均也安定了一些,于是飞到书桌上和程辞暮并排站着,看他仔仔细细地像是梳鸟毛一样地照顾那朵滨玉蕊。
桃金娘目的滨玉蕊开花极美,花朵天一黑就开,天一亮就整朵落下来,蕊丝长而密,仔细瞧着确实是十分好看的。
“暮暮,主子白日里不在府中,大约晚上才能见着他,你要在这等上半日吗?”既知道小肥啾就是程辞暮,屈灵均便是不打算同他扯谎。
况且,冥冥中也有一股绵长又神圣的威压,叫屈灵均万分不想让小肥啾不开心。
这着实令鸟玄异。
说话间,屈灵均的眼神时不时也逗留在书房的一处小锦盒上。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它是刻刻都想把自家主子存了许久的心思都透出来的。就锦盒里随意一张信条,都能叫程辞暮稍微清楚些陶云遮的心思。
只是它们做信鸟的,委实不好违背规矩。
听了屈灵均的话,程辞暮拨弄花蕊的鸟喙兀地停了下来,有些恹恹道:“他不在家呀?”
纵然无法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人,但程辞暮知道晚归了程素会担心,可今天见不到陶云遮的他心中仍有万分不舍,各种情绪一整合倒叫他更加嫌弃起这变化的不稳定来了。
一面是埋怨变人变鸟没能有个定数,一面又嫌弃自己怎么不赶紧去找陶云遮披着马甲同他相认。
无意间瞥到一旁深思着的屈灵均,纠结着的程辞暮猛然惊喜起来。
屈灵均看着就不是凡鸟,或许知道些形态变化的办法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程辞暮兴奋地扑到屈灵均身边,当真是一个小型的“泰山压顶”把小瘦鸟压在了肉嘟嘟的身子下:“灵均,你看起来这么高级,是不是已经做了妖呀?那能不能化形?能不能教教我在人形和鸟形之间来去自如变化的法子?”
一个重压和喋喋不休的几个问题愣时震得屈灵均鸟脑袋疼,却也让它认真思虑起了这么做的可能性。
瞧着屈灵均的神色有戏,程辞暮更加乖巧,端庄地蹲坐在它跟前,乖软地歪歪头,所有心眼霎时间被真诚所覆盖。
一个踉跄的愣神工夫,屈灵均猛然从小肥啾的眼睛里感知到比刚才更为纯厚的威压,于是迷迷糊糊间,屈灵均结结巴巴地把雪寻宫的底儿翻了个天窟窿掉:“我们雪寻宫的鸟崽,与其它精怪相比是要早慧许多的。大约修炼到成年,只要不出大错,大部分鸟崽都能化作人形。”
难得知晓些与鸟崽们相关的信息,程辞暮越发显得真诚:“雪寻宫?是你们做信鸟的东家吗?”
屈灵均点点头道:“雪寻宫也是我们的家。我这儿有段法诀,你要牢牢记住。”
程辞暮听到耳中的声音全然是各种空灵鸟叫汇集而成的玄妙音调,但须臾间那些音调便因着鸟类同族同宗的优势,在他脑子里转换成了可以用文字描述的法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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