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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唯压根儿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段彦,这个将宫里静水搅浑的源头。
少年将至弱冠而未及,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有了少年人的朝气并成年男子的沉稳。再搭上玉肤玉骨,并看杀卫玠的那一张脸,只立在那儿便是风采俨然,如夏日清荷,似深秋簇菊。青衫襦带,金陵富贵里养出的绝代人,世家郎君又有建安之风。
比起年幼时的青涩,如今的段彦更是光彩夺目。
宋朝唯这会子认认真真瞧着他,也算是懂了这人为何会被金陵贵女追从,又为何会让宋习贤一见倾心。宋习贤年幼时也没去过太学,自然也见不着段彦。及笄后也未出宫过几趟,能见着段彦的机会少之又少,便只有可能是一见钟情了。
“阿唯。”段彦瞧见了她,扬唇而笑,灿若春阳。
倘若是金陵城里随意一位贵女里在这儿,都该被他的笑迷晕了眼,只可惜立在这儿的是个不解风情的宋朝唯,只是问, “彦哥哥怎么在这儿?”
“前些日子祖父心疾又犯了,偶遇了道人,便刚好医治了,现下来同他道谢。”段彦温雅笑着,将来去缘由说个清晰。
“外祖父可还安好?”宋朝唯问。
“已好全了,阿唯不必担忧。”段彦说。
“那便好,可让他万万保重身子才是。”宋朝唯便叮嘱。
“自然的,只是祖母在家中念叨你得很,若得了空也来瞧瞧。”段彦便笑道。
宋朝唯自然说好。余下便也不开口。
宋习贤总想着她同段彦该是何等亲密,但也只是唤一句哥哥的情分了。亲密也是幼年时的故事,自宋朝唯不再去太学,见得少了情分也就薄了。且宋朝唯身边人太多了,人来人往,留下来天长地久的才是最紧要的。但这同谁说了也不信,旁人只想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哪能当做寻常。便如他们也不信,此刻宋朝唯立在这儿的,同段彦实在有些无话可说。
男女七岁不同席,大周虽说没有那般苛刻,但也有着男女大防。且宋朝唯不常往来于蒋国公府,这话的确不知从何说起,总归不能问,你将弱冠了,可想好聘谁家女为妇了?
这不是宋朝唯该问的话,也不是宋朝唯会问出的话。左右段彦只是外祖家的哥哥,她并没有那些个风花雪月的情在他身上。他聘谁为妇与宋朝唯关系并不大,宋朝唯只觉得聘一个才貌双全的姑娘,最好要比宋习贤漂亮些,才能搭得上段彦的脸,再是贤惠持家便是最好的了。
她总是盼着他好的。
“阿唯,再过一月便该是我行冠礼,若你得了空,可否来见一见?”段彦看着她平淡如水的神情,忽地开口,斟酌而小心。
“自然了。”宋朝唯听他骤然出声,以为该是什么样的事情,一听是此,便欣然应允。
太子未及弱冠,舒参政那会儿也没有行冠礼,是以她还不曾见过男子行冠礼,对此也有些好奇。《礼书》有云,“婚姻冠笄,所以别男女也。”她便也想着,男子的冠礼,同自己的笄礼该有多少差异。
段彦舒了一口气,又问,“那便好,到时候我遣人在宫外待你?”
宋朝唯轻摇首,婉拒他的善意,“不必的,我自个儿来就是了,彦哥哥还怕我不识得去蒋国公府的路吗?”
段彦不再强求,只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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