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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唯越想越觉得可以。
正想说话,却感觉忽然有十二根针扎向她的心尖,疼痛异常,舌尖也涌现些许腥甜。
皇帝想明白如何去查未来女婿的祖宗十八代,正准备出声换人找他的皇家密卫。
声还没出,却见素白宣纸忽然被溅上许多大朵大朵红梅。
……血。
皇帝凤眼圆睁,匆忙回头看,只见自己的心肝儿正闭了眼往下倒。
“闹闹!”
他大惊失色,扑过去抱紧将要落地的女儿,只见她脸色苍白,微白的唇上还染着血,眼睛闭着眉头紧皱,疼得已经失去意识。
皇帝连声喊,“太医,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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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宫外,青帘马车停在道边,舒庭冬穿戴整齐,一身肃穆官服从马车上下来,停在侧门前。守在门口的侍卫拿过为他引路的小太监手上的书文放行。
走过熟悉的道路,到达泰安侧门。
正急急忙忙出门的崔公公眼尖,瞧见他们,停步向那位小太监说,“带舒大人去侧殿等一等。”
小太监点头道诺,伸手引着舒庭冬往另一边的侧殿去。
还没迈步,便见一群白袍太医疾步走进泰安,看上去非常匆忙,像是有大事发生的样子。
舒庭冬心尖似乎忽然被银针戳了一下,迅猛而来的疼痛让他皱了一下眉头。
“这……”他皱着眉看向崔公公。
崔公公本来是要去催促太医院,如今见到太医都来了,他也得了半点空闲。
看着这位隆恩深厚的舒大人,他喘了一口气,没有细讲,只道,“宫里头有些事儿,大人今日怕是见不到陛下了,要不您先回去,等会儿由奴才给陛下回个话,免得大人空等。”
舒庭冬紧拧的眉头没有松,只想了一会儿便脱口而出,“可是清河殿下出了事?”
崔公公一惊,“您这是。”
舒庭冬看着他震惊的神情,便能确定是清河出了事。
舒庭冬是被皇帝召进宫的。
他虽然还府中养病,但并非一事不知。特别是蒋国公这件事,在金陵算得上人尽皆知。
他知道蒋国公府段氏一族下场,也知道今天是皇帝召见蒋国公的日子。更知道蒋国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在朝堂之上,一贯是块难啃的骨头,是山里千年老狐狸成了精的人,最是难摆平。而且这样心性的人,身份上还是先后的父亲,是如今太后的亲兄长。当年能够利用先后逃脱,现在也指不定会怎么辩驳。
依着皇帝对清河的宠爱,她肯定是能够听见的。
而她平日里又将父母兄长看的那样重,说出什么话不一定承受得住。
再加上心底突然而至的刺痛。
舒庭冬能猜得出是她出了事。
他眉风凛然,眼睫微垂,未来得及思索,直接忘却君臣之别,敛袍便往里头走去。
崔公公懵然看着他的动作,一时间没有缓过神,等到反应过来后匆匆忙忙便追跑向他,一边跑一边喊道,“大人!陛下不会见您啊……”
他已经是用跑的,却还是追不上这位三五步做一步的朝廷重臣,只能眼睁睁地见他衣履携风闯进内殿。
崔公公一咬牙,只得连忙跟上。
他在皇帝身边多年,知道殿下在皇帝心底重要的程度,此刻她不好,皇帝准是无心去理朝廷大事。
舒参政一向是个平和知礼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干了这种糊涂事。
但好歹是个朝廷重臣,还是个忠臣文官。
要真碰着了皇帝的怒火,被随随便便砍了,他日史书工笔指不定会如何写,说不准就是皇帝滥杀无辜。
崔公公握了握拳,还是决定自己去承受这怒火。
他掀帘,只见匆忙跑进来的舒参政竟停在原地,而不远处的皇帝正看着爱女,没注意到这个闯进来的人。
还好,崔公公喘了一口气。
崔公公直接错开了舒参政,走到皇帝的身边,提前说,“陛下,舒参政有大事相商,奴才把他引进来了。”
皇帝垂头看着病榻上的女儿,眼皮都没掀,“择日再议。”
“那奴才领参政出去。”崔公公说。
皇帝应了一声。
崔公公连忙迈步走过去,“大人,现今的状况您也瞧见了,有什么要紧事明日在再说吧。”
他苦口婆心地说完,参政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崔公公扯了扯他的袖子,“大人?出去了。”
舒参政还是不动。
崔公公扯了半天这家伙不动如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军国大事,让一个参政不顾生死。这万一一个开口,惹怒了上头坐着的悲痛焦虑皇帝,可是要砍头的……
“臣无事。”崔公公听见夺命的声音。
要死了……
这怕是接下来的七天就是参政的头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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