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6（1 / 2）

第二天还是集体活动, 牧曜上午有个视频会要开, 没有跟他们一起, 不过他还是起了个大早，把手机开了机。

姚若邻给他回了信息, 不过没有说什么要紧事。

[若邻]：你下次再给我发这种信息，我就弄死你：）

牧曜：“……”

他一看时间，是凌晨三点多发来的。

好像哪里怪怪的……

牧曜想了想, 给他回了个电话过去。

他打了两个电话姚若邻都没接, 到第三个的时候，才听到回应：“嗯？”

姚若邻的声音像感冒数日的重病患者一样, 嗓子哑得厉害，一个短短的音节里都透出十二分的疲惫。

牧曜：“……你还活着吧？”

“这才几点啊，师兄……”姚若邻每说一个字都万分艰难，仿佛下一秒又会睡过去。

牧曜看了看窗外, 来接人的大巴车已经开走了：“快八点了，你还没起？”

姚若邻懒洋洋地打个哈欠：“今天周六啊……滚！”

牧曜：“？”

“师兄我没说你, 刚才有狗想上床, 被我骂走了。”

牧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养了狗，问：“……昨晚打我电话有事儿？”

“是这样的, 师兄, ”姚若邻稍微清醒了一些, “上个月你们出的那个手环不是炸了吗？之前你说是那帮人故意弄的, 昨天我听说他们好像要跟你抢那个AI芯片的开发团队。”

要收购开发团队的事情牧曜没跟任何人提过, 姚若邻是从何得知的？

牧曜问：“谁跟你说的？”

“昨天下午我跟他们负责人一起吃饭, 无意间提到现在有两家公司跟他接洽说想要他的项目，其中一家是你的，你给的是5亿对不对？”

这的确是他们给出的试探价格，牧曜脸色不太好：“……嗯。”

“对方的意思好像是，只要你出一次价，他们就往上加2亿，总之原则就是不会让你拿到。”

牧曜：“……”

虽然相对于其他AI公司来说，用5个亿收购算不上什么大价钱，因为他们新开发出来的AI技术在市面上并不是最好的，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

但相比之下他们的发展前景很好，值得比5亿更高的价格，不过超过10亿就有些不值了。

而且牧曜的公司现在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大的现金流，可对方的资本实力跟他们不是一个量级。

今年上半年他们还花了近百亿并购了另外一个平台，扩充了集团的业务范围。收购AI公司这笔钱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的，他们可以一直耗下去，牧曜却不行。

牧曜问：“消息属实吗？”

“应该是真的，他不知道我跟你认识，总之小心一点……欸？”

牧曜听到电话那头有人说了一声“水”，是个低沉的有磁性的男音。

随即是一阵喝水的细微“咕噜”声，而后又窸窸窣窣的，像是被子摩擦发出的声响。

姚若邻拿开电话，懒懒地说：“你来劲了是吧？”

牧曜：“……”

拿远有什么用，他还是听到了。

牧曜：“……你家狗还会倒水？”

“……是啊，没想到吧？”

所以现在周六早上七点多，两人在卧室里，一个刚被电话吵醒，另一个起床倒水却被踢下去……牧曜一脑补那个画面，只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求你了，你别秀了。”

“欸，师兄，我……喂？”

牧曜直接把电话挂了。

事实上他是想骂姚若邻的，昨天晚上那么好的表白气氛，被他一个电话搅黄了不说，今天早上还被秀了一脸。

不过看在他给自己说了这么重要的事的份儿上，就算了。

虽然只有上午一个视频会，但收到了姚若邻给他的消息，牧曜还是忙了整整一天。

他不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的。

他知道他们正面打起来，自己的赢面是零。也许对方一拳，他这个小小的公司就粉身碎骨了，所以得赶在对方出手前杀个措手不及。

晚上牧曜没有去找苏崇乔，只给他发了消息问今天玩得怎么样。

[苏崇乔]：爬山嘛，我之前都去过啦，今天下午我在群里发了几张照片，你看到没？

[Jupiter]：没，我加的群太多了，今天一直在忙，没注意看。

[Jupiter]：你发朋友圈了吗？我去看看。

[苏崇乔]：没发呢，今天还有人问为什么没有摄影大赛了，Alex还专门把单反带着准备拿大奖。

牧曜还记着昨天下午Alex脱苏崇乔浴袍的仇。

[Jupiter]：他没红包，带了也没用。

[苏崇乔]：（捶桌笑.gif）

[Jupiter]：你拍了几张照片啊？给我看看。

苏崇乔发了八张处理好的照片过去，其中有两张是自拍，其余的都是风景。

很好，没有跟其他人合影……

牧曜暗搓搓地把照片都存了，发了八个200的红包过去。

[苏崇乔]：？

[Jupiter]：照片比他们拍得都好，本评委宣布你拿奖了。

[苏崇乔]：你够了……

[Jupiter]：红包怎么不领？

[苏崇乔]：……

[Jupiter]：行吧，我去群里发，你记得抢。

[苏崇乔]：你到底在抽什么风啊？

[Jupiter]：我高兴。

[苏崇乔]：……不是很懂你们有钱人高兴的点在哪里。（黑人问号.jpg）

苏崇乔捧着手机，把牧曜发的红包点开，包了100个的红包他居然抢了一百多，其他同事最少也都是二三十的。

他别不是发了十个五千的吧？

苏崇乔：“……”

在酒店工作一整天这么兴奋吗？明明每次谈到工作都很暴躁的啊……

苏崇乔实在搞不懂了。

群里已经被刷屏的声音给淹没了，半分钟没到就刷过去一百多条，他赶紧把红包抢完退了出来。

[苏崇乔]：明天我们在哪里集合啊？

[Jupiter]：去停车场，我借了酒店老板的车。

苏崇乔想起这个度假村的老板是牧曜的朋友。

[Jupiter]：你什么时候起床？

[苏崇乔]：七点半吧，早上洗漱加上吃饭怎么都得八点，八点出发刚刚好，太早了游乐场也不开心。

[Jupiter]：好。

[Jupiter]：不睡个懒觉吗？反正明天有一整天。

[苏崇乔]：一看你就没去过游乐场，好多项目都得排队的，一天下来玩不了几个的，早点去可以先把热门的几个玩了，比如过山车什么的。

[Jupiter]：好吧，都听你的。

[苏崇乔]：要不明天咱们别去方特了，去另外的游乐场吧。

[Jupiter]：怎么？

[苏崇乔]：万一咱们公司也有情侣去呢？我老觉得我们会被撞见，感觉怪怪的……

[Jupiter]：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怎么又说这种话，牧曜在想什么啊，他们又不是那种关系，总让人误会……

[苏崇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Jupiter]：（狗头.jpg）不早啦，睡吧，今天爬山挺累的。

[苏崇乔]：晚安学长~

[Jupiter]：晚安。

[Jupiter]：帐篷里冷不冷？不然你来我房间睡，我这有一间是空的。

[苏崇乔]：……

[苏崇乔]：对职场潜规则说No，从我做起。（微笑）

“师兄，你谈恋爱啦？”Alex洗漱完钻进帐篷，见苏崇乔坐在被子上玩手机。

苏崇乔奇怪道：“怎么？”

Alex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你发信息的表情，跟我大学室友和他女朋友发消息的表情一模一样。”

苏崇乔：“……”

整个部门都知道苏崇乔是单身，Alex忽然发觉他疑似脱单非常惊奇。

苏崇乔有些心虚，否认道：“没、没有。”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Alex不明白他在扭捏什么，“怕其他人八卦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

“真的没有……”苏崇乔说，“我们没在一起呢，只是我喜欢他而已。”

“你居然还是单相思？”Alex觉得不可思议，“你知道你进我们部门之后，有多少人坐电梯到我们这一层然后走路上楼吗？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人路过我们工位，我都怀疑我坐的地方是公司前台了。你现在告诉我你居然单相思？”

“别逗我了。”苏崇乔压根不信。

“我认真的。”Alex说，“话说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苏崇乔觉得他跟牧曜之间非常暧昧，一些举动分明是情侣间才会做的，比如昨天晚上他们一起放漂流瓶。

但牧曜似乎都没有要进一步的意思，而且他之前也说过，他暗恋那个叫“若邻”的人，一时间苏崇乔也拿不准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崇乔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我没跟任何人提过，也不敢当面告诉她，万一连朋友都没得做，我会难过死的。”

“哇你这么说我更好奇了，”Alex凑过来，“到底是谁啊，让你这么小心翼翼的？”

苏崇乔怕他猜出什么，只模糊了一些细节，说：“我们以前是同学，我喜欢他好久了，不过后来他出国，我们就断了联系。前不久我们意外碰见，才交换了新的联系方式……我发现我还是很喜欢他，后来知道他是单身，我不想让自己留遗憾，决定试着追他。”

Alex问：“有照片么，能不能给我看看？”

“没有……”苏崇乔哪敢给他看，描述道，“他比我高很多，篮球打得很好，还喜欢健身，身材很好，也很帅……我不知道怎么夸他，反正他超级完美，你自己脑补吧。”

Alex越听越不对，不确定道：“……是男的？”

苏崇乔没有否认，点点头：“嗯……”

“噢，这样啊……”Alex明白了，虽然有些意外，但看苏崇乔的眼神并没有任何异样，“怪不得呢，之前我就觉得你很像。那他跟你一样吗，还是……”

“一样的吧？我没纠结过这个问题。”苏崇乔虽然没问过牧曜，但他默认的就是他们的性向一样，因为牧曜看上去真的……一点都不直。

“那你既然打算追他了，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挑明啊？”

“后天回北京之后吧，我觉得差不多了。”苏崇乔说，“前不久他约我出来在路灯下等我，我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特别想让他当我男朋友。”

神经大条的Alex忽然来了灵魂一问：“那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苏崇乔：“……”

在这个问题上，苏崇乔极其不自信。跟牧曜相处的这一个多月里，他有时候会觉得他跟牧曜是两情相悦的，有时候又会觉得牧曜只是习惯性的对人好而已，他喜欢的另有其人，他只是在自作多情而已。

他老实道：“我也不确定。”

Alex给他打气：“师兄加油，你要是脱单了，我们部门就会摆脱单身狗部的魔咒了。”

怎么感觉全村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

苏崇乔：“……好，我尽量。”

“对了，说起单身这事儿，牧总好像也一直是单身。”Alex浑然不觉自己把谈论的焦点转移到了另一位主角身上，“铭宇之前不是在总裁办么？后来才去的市场管理部，今天他跟我说了个好玩儿的。”

“……”苏崇乔心想，你们这群人胆子不小啊，在公司一个个装得跟兔子似的，现在不在职场居然敢谈论老板的八卦了，一边竖起耳朵，“怎么了？”

Alex神秘地说：“老板可能有点问题……”

苏崇乔：“？？？”

“老板换过一个助理，他刚来的时候，是个漂亮小姐姐当他助理，不是小刘。”Alex说的有些颠三倒四的，“哇你不知道老板刚来的时候，公司有多轰动！那时候我才大三，在公司实习，还以为他是来拍产品广告的模特呢。好多人都偷偷跑去看他，后来才知道他就是霸道总裁本人，跟里写的一样！”

苏崇乔：“……”

“里不是经常写霸道总裁跟秘书啊，助理啊什么的，嗯……就是那种故事，你懂的。”

苏崇乔想起微博上推送的那些一言难尽的广告：“……嗯，我懂的。”

“可能助理小姐姐想模仿情节吧，因为她也长得很漂亮，是公司好多人的女神。她总是去总裁办公室送东西，煮咖啡泡茶什么的，不过这倒没什么。可自从老板来公司后，她就没再穿过低调的衣服，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感觉要去走红毯似的，跟总裁办的其他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苏崇乔知道虽然公司没规定总裁办的员工一定要穿正装，但大家都穿得比较正式。她在职场这么标新立异，会被领导讨厌才对吧。

“再后来她总是踩着老板上下班的点，跟他坐同一趟电梯，而且工作上开始犯一些小错误，文件装反什么的……这样做了一个星期之后，她终于引起了老板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