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会(1 / 2)
染星在人群里找了一圈,没发现凤凰的身影。
“天帝驾到, 天后驾到。”有侍从唱报一声, 众仙齐齐作辑。
天帝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如玉一般温润感。身侧的天后流素依旧是云髻雾鬓, 淡扫蛾眉, 一派天宫之主的雍容典雅。
凤族天后可会在意自己侄女儿之终生大事?染星不知,抬眸就瞧见天后身侧随着的身影, 可不正是师姐!
身侧气流一阵波动,她回头, 对上嵘元柔和的眸子:“父帝已应允,孤的终生大事可以自己做主。”
柳暗花明,染星一喜:“殿下所言非虚?”
嵘元眼中糅杂了丝丝缕缕柔情:“当真,孤从不与谁说假话。尤其是染星仙子。”
后半句, 染星已下意识地忽略去了, 只追问他:“殿下可曾听闻今日传言?”
“不过是众仙之间的流言罢了。劳仙子牵挂,此番总算明白仙子心意, 孤定会不负……”见染星提着裙摆走开, 嵘元余下的话卡在喉头, 一时半会儿咽下也不是,吐出也不是。
天帝将目光在人群中一扫, 停留在染星身上一瞬, 言道:“众仙已至, 便开席吧!”
染星特意同昭月坐一席, 桃鸢和云想就在两人身旁的案几端坐。
酒过三巡, 天帝明禹一个眼神扔过去,娉宁天妃会意,开口道:“听闻此次太子下凡除魔,曾得蓬莱掌教之徒染星仙子的鼎力相助,本宫也没有什么特别稀罕的物件儿,只是最近偶然得一壶琼浆玉露,便赐给仙子,你且尝尝是否适口?”
整场宴会沉默不语的天妃突然一开口,染星就知道在这里等着自己。
此情此景,与东海宴会的情景何曾相似啊!
只是东海龙君推出的是不受宠爱的大女儿,而天帝推出的却是‘他名义上最宠爱的妃子’!
天妃的示意下,立即有一名模样清秀的仙婢捧来一个银质托盘,面上摆着一只青玉色的酒壶。
那侍女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优美轻快,将斟好的琉璃杯递来。
染星抬手去接,触不及防却被身旁的人夺了去。
昭月一饮而尽,慨叹:“果真是好酒。陛下,师妹她不胜酒力,这琼浆玉露昭月却是偏爱得很,不妨您替我同娉宁天妃说道说道,将这壶琼浆玉露送与我吧!”
天后流素摇摇头:“你这丫头,真是胡闹。”
天帝眸子一沉,眉间深敛:“天后有理,这丫头素日里真是被朕惯坏了,今日这般鲁莽顶撞天妃,日后怕是不知轻重。便罚汝至凡间历劫一世,汝可知罪?”
昭月心中一松,行了一礼:“昭月知罪,等宴会一过,便自行去领罚。”
明禹颔首,目光略过昭月,落到染星身上:“你虽无过失,却未能阻止师姐犯错,理当同罪。罚你一道去人界受劫,可有异议?”
染星作恭敬状:“在下不敢。”
嵘元站出来发声,面上急切:“父帝,染星仙子冤枉啊!还请父帝明鉴。”
明禹了然于胸,佯装怒容:“你是说朕不明是非、处事不公?如此,你便也一道下凡历个劫还有哪个敢站出来求情,一道也下凡历个劫。”
凝音下意识要站出来说话,也好一道同殿下到人间历劫,另外有段姻缘也说不定,心头正盘算着,就见娉宁天妃暗暗冲她摇了摇头。
思及姑姑,凝音最后到底是没站出来。
嵘元下意识还想替染星求情,抬头对上母后朝自己挤眉弄眼,才恍若如梦初醒,面上喜不自已。
这呆瓜一样的,不可能是她儿子!流素摇摇头,想起当初同天帝的相遇热烈又浪漫,怎么到了太子这里就这般不知变通?
这一场鸿门宴,染星和昭月同坐一席,却各怀心事。
觥筹交错,好不容易熬到曲终人散,染星同昭月商量道:“上神托我代交一物给燎原,若是师姐要同凤族族长道别,师妹能否厚颜一同前往?”
之所以禀明师姐,全赖凤族族长对她似颇为不喜。染星心中莫名,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凤亭?
昭月不在意摆摆手:“无妨。你且随我一道来。”
扫见昭月身后跟着的小女仙,凤亭愣是连个眼角也没多留。
染星却不能无礼,同对方作了一辑,便寻燎原去了。
“给我的?”接过木牌,燎原眼中闪过疑惑。
染星如实道:“是上神赠的谢礼,说是个算不上稀罕的物件儿。”
养魂木,六界难求,这还不算稀罕物儿?怕是只有她这种不识仙草灵矿的,才会对上神之言信以为真。
燎原失笑:“看得出,上神待你极好。”
染星蹲下身,拨弄着花园子里极致富贵的牡丹花:“那是自然的,我虽与上神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情。”
“我此番需得下凡历劫一趟。”
“我晓得。你会怨我方才没有站出来求情,同你一道下凡历劫?”
染星摇头:“我知道你也想同我一道,可是你不能,因为你想要保护我。”
两人对望,相顾无言。
宴会上发生的刀光剑影,天帝的盘算,染星大约也看出来些端倪。
与燎原道别,染星去同昭月汇合,半路上偶遇到族长凤亭。
她行了一礼,擦肩而过,凤亭轻飘飘的传音入耳:“若你真心为他好,便不要同他亲近,否则便是害了他。”
染星一怔,久久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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