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你我</p>
“王爷怎会犯错,若真说起错来,那也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错才对。”</p>
喜儿照旧蹲在台阶上,双手托住下巴,说得一脸正经。</p>
是挺正经的,就是这眼神瞅得沈知轩后背发凉。</p>
“你没错,咱们先回屋里去好么,外头太冷。”沈知轩矮下身,冲喜儿笑了笑。</p>
喜儿面无表情,先是瞄了他一眼,小小叹了口气。</p>
“那可不,千万别冻着了王爷,您赶紧进里头去,热水给您打好了,床也铺好了。”</p>
“走走走,我扶你起来。”</p>
喜儿顺势朝后躲去,让沈知轩腾空的那只手异常尴尬。</p>
爱,怕就是想触碰,又收回去的手。</p>
“王爷怕是弄错了,这金屋哪里是奴婢能去的地儿,您赶紧进去,奴婢也好回自己屋里歇息。”</p>
沈知轩努努嘴,半晌没吭出一个字儿来。</p>
“不是,我这屋儿就是你的屋儿,你的屋儿……”</p>
喜儿一个眼神递过去,沈知轩立刻将后半句吞回肚子里。</p>
“你的屋儿,还是你的屋儿。”</p>
“那敢情好。”既然人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她陶喜儿还杵这儿吹冷风作什么,起身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p>
“喜儿,你听我解释,纤纤她是我表妹,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p>
左右她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沈知轩一开始觉得,自己好好解释一下,她还是会理解的。</p>
谁料喜儿压根就没将他这话儿放在眼里,只是起身,笑意若有若无地挂在嘴边。</p>
“哦,是么。”</p>
“对,就是表妹,亲戚一孩子,熟悉了点,但谈不上其他的,你也别多想。”</p>
“奴婢没有多想啊,奴婢为何要多想,奴婢何必要多想?”</p>
“喜儿。”沈知轩再度尝试伸手去触碰她,只是她这会儿子的眼神里全是刀子,一刀一刀扎得王爷心痛。</p>
外头着实冷,沈王爷也没穿多少,就这么跟她在屋檐下耗着,自己也干着急。</p>
“别闹了,有话回屋里再说。”</p>
“奴婢没有话说。”</p>
她低着头,任他牵着手腕,无动于衷。</p>
柳纤纤早就知道她在屋里,却还是当着她的面去问沈知轩何时去娶她,但更让喜儿觉着难过的,是明明三个人待的屋子里,柳纤纤全程自然地与她的表哥对话,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p>
喜儿想也是,她算不上什么东西,拿什么和柳小姐比,拿什么在王爷心里占份量。</p>
连生前小姐住的屋子都夺不回,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窝囊够了。</p>
于是,她伸出另一只手,默默将牵住手腕的,他的手,拨开。</p>
“奴婢就先回屋了,王爷早点歇息。”</p>
“陶喜儿。”</p>
……</p>
若是出生有的选择,她陶喜儿又何来不愿去做一回柳纤纤,可以真正地与他平起平坐,看向他的目光里再也不是卑微,而是实实在在地将所有的情感都表达出。</p>
也可以在玩笑话里夹杂着真心,去问他。</p>
什么时候一起去逛街市,什么时候给她买糖人吃。</p>
又是什么时候。</p>
来娶她。</p>
约莫是有好久了,异常凄冷的夜里,喜儿独自在一间小屋子里,和被而睡。</p>
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白蒙蒙照在身上,她对着月色伸出左手腕上的玉镯,极为留恋地抚摸着。</p>
“这茶凉了知不知道。”</p>
头一回见面,他丢给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嗓音里皆是不相识的疏离与清冷。</p>
后来,他将人避至墙角,咬牙切齿地来了句,“你毁本王清白。”</p>
再后来他带着去郊外的农舍里尝遍鱼水之欢的滋味,捧着她的脸蛋,尽说些动听的情话。</p>
喜儿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她那颗蒙尘的心,就开始不由自主地跟着这个男人走。</p>
他笑,他恼,他怎么样,这颗心都在被牵动着,被左右着。</p>
像是一盆炭火,起先只是微弱的火星点子,再到后来火势愈发猛烈,蔓延到了心里面的各个角落。</p>
沈知轩双手探进铜盆里时,就感知到了水温,自然而然脱口而出的一句:“这水凉了知不知道。”</p>
“凉了啊。”坐在椅子上看小人书的阿升,一边抠着脚,一边啃着寿桃。</p>
“将就下吧,这会儿厨房的人也该睡了。”</p>
本以为主子会丢本书来砸自个儿,没成想沈王爷蔫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背影看上去相当落寞。阿升放下手里的小人书,皱着眉头将他望着。</p>
“爷,你咋了这是。”</p>
没想到向来神气的沈王爷也有独自垂怜的时候,那小眼神拿捏的,不熟悉的人还以为那眼泪珠子快掉下来了呢。</p>
“你去酒窖给我取坛子酒。”</p>
“大晚上的就别喝了吧,明儿早起还有事做呢。”阿升没开玩笑,明儿就是老太太的寿宴,他作为孙子是起个大早去贺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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