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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绊藏隐痛(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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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谁?是洛飞还是别的什么新欢,你至于投入的这么深吗?”</p>

张筱漫呵笑道:“旧爱?新欢?呵呵,你觉得呢?”说到这里,方寒心里隐约是有答案的却倔强的将自己排除在外,眼中仍喷发着嫉妒的火焰,心中隐隐作痛,却仍带有几分讥讽:“洛飞吧,除了他别人没这个功力,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笨?多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吃一堑长一智你不懂吗?他骗了你多少次你忘了吗……”</p>

心痛来得愈发猛烈,叫人难以承受,张筱漫轻咳一声,方寒直直注视她的眼睛,却看不穿她眼中复杂的情愫:爱、恨、惊喜、心疼;爱恨交织亦或者是悲喜交加……她唇瓣微动,轻咳一声,吐出一个字:“你。”随即解说:“他叫方寒。”她绝望地看着他,瞬时收起笑意,冰冷的眼眸中是深深的疼痛,恍惚的低头自嘲:“你说的对,我是够笨的,不然也不会上一次当还学不乖,十分的爱,一分给了洛飞,剩下的给你,痴心妄想到今天,说是傻或者笨都侮辱了这两个字,因为傻和笨还有个限度呢。”</p>

方寒拧眉一怔,听到她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心底泛起一丝窃喜,眼帘低垂,深呼吸,喉间滚动,小心翼翼的问道:“张筱漫,你爱过我吗?”</p>

张筱漫蛾眉紧蹙,目不转睛的,越发冷澈地盯着方寒,反问他:“你相信过我吗?方寒,我说爱过你信吗?我说没爱过是你想要的答案吗?”</p>

“你说,你说我就信。”方寒猛地抬眸注视苍白憔悴的脸颊,迎上充满指责和哀怨的眼睛,孩子气的抱怨质问:“如果你真的爱我,如果我的离开让你这么难过,你为什么不找我?如果我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走?那天那么多人送我,唯独少了你。如果你能来,我会留下。为你。”</p>

“送你?重要吗?我在阎罗殿溜达玩的时候,你也不在。为我留下?呵呵,呵呵呵。别逗我了。我倒是天真的想跟你走,可是,老天爷和你都没给我这个机会。”张筱漫摇头笑出了声,鄙视的笑,笑他的虚伪,笑自己的痴傻。方寒被张筱漫笑得有些心慌:“你笑什么?你不相信我?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为你而努力。”</p>

“别说这些废话了,好吗?太惺惺作态了,你自己做了些什么还需要我提醒你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张筱漫抬头让它流回身体里,嗤笑:“太好笑了,为我努力?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比洛飞还可笑,不过最可笑的人是我张筱漫。”刺骨的寒冷、铭肌的痛楚、失望,占满心房,张筱漫按下遥控器解锁键,准备上车。方寒一把拉住她,又看见她手腕上的手臂,紧紧握住,急切追问:“你为什么还带着我送你的手表?”</p>

仿佛是最不想为人知的秘密被揭晓,张筱漫慌乱地甩开方寒的手,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随即镇静、无关紧要的说:“它啊,摆设而已,跟谁送的无关。洛飞那种人给我的教训是,小人之交甘若醴,而小人以甘绝;你嘛,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的就是你。贼喊捉贼的人比小人还可恶。”说罢,又向车门走了两步,方寒一皱眉,紧迫追问:“别急着走,你把话说清楚,我不是在你问你诗词的意思。”张筱漫抬起眼眸又迅速低眉,玩味儿的口吻:“说得简单易懂点儿就是世情薄,人情恶。你和他一样,都只是生命特定时间里的摆设,也可以说是长鸣的警钟。”</p>

“你拿我跟洛飞比?你给我说清楚,谁薄情?谁可恶?张筱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残忍、冷酷、绝情的是你,付出、受伤、傻等的人是我。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一件工具,现在却在怪我?你说清楚,你到底在难过什么?”方寒双手用力抓住张筱漫的双肩,怒气质问。</p>

那样深刻而浓烈的爱被方寒这样曲解,张筱漫心底的暗涌越来越明显,快要不能自控,拨开方寒的双臂,头低的不能再低:“一件工具?这就是你对自己的定位?你这件工具不是自诩非常了解我的吗?那么在你认为,在爱情里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p>

“背叛?欺骗?”方寒脱口而出张筱漫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不明所以,理直气壮的质问:“张筱漫,你什么意思?我背叛你?我欺骗你?我方寒对你怎样你不清楚吗?你最好一次把话说清楚,别总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你是在指责我的离开吗?你说过什么话难道你都忘了吗?”</p>

“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每一句都记得,那么你呢?你对我说过的话,你记得吗?”张筱漫怒色直面注视方寒:“你知道,我记忆力很好,存储容量超强。你那份我也帮你存着呢,如果你忘记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张筱漫情绪的骤然起伏,被她凛冽的眼神看得心虚发慌,方寒一时气结语塞:“我……”几年的职业历练,很快整理思维,再次占据上风,却有几分口无遮拦:“我倒是忘了,你是铁石心肠,感觉不到的。”</p>

此话一出,张筱漫好不容易铸起来的冷漠防护墙一瞬坍塌,捂着快要撕裂的心口,猛然抬头,假笑的面具掉落,目断魂销,继而释然地连连点头,没有过激的言辞,却字字戳痛戳伤方寒和自己的痛处:“铁石心肠?对,不仅铁石心肠,我还有眼如盲。所以你对我怎样我看不清,也许一切只是我的错觉,或者说是我一个人的自以为。所以我告诉自己,都是骗人的,你和洛飞没有区别,只是老天爷跟我这个傻子开了一个玩笑,只是我在做梦,从美梦到恶梦我一直傻傻的让自己陷入昏迷,不愿醒来面对,但是今天不管现实多残忍,我都必须接受,必须让自己醒过来。”说着说着,眼泪快要掉下来,手足无措地自嘲笑笑,释然地说:“如果曾经我们之间的一切,让你分不清楚有没有爱,那就当没爱过吧,大家心里都能舒服点,这个玩笑该结束了。算了,算了,一下飞机我就赶过来,玩了这些天,我很累,不想再说没有意义的废话。你赶紧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出来太久,娄兰会不高兴的。”</p>

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无穷尽的悲哀,方寒已不能再装腔作势出一副冷眉冷眼的样子,他心里的疼不比张筱漫少,眉心紧锁,几许温柔,关怀问道:“你过得不好?你很难过?是……因为我吗?你还爱我?你是不是早就后悔放弃我了?是不是这样?”</p>

“不是。”张筱漫蹙眉,眼眶憋得通红,抬头望了望漆黑寒冷的夜空,稳了稳濒临崩溃的情绪,勾唇微笑劝道:“别再这么三心二意的,怎么说我和娄兰曾经也是好朋友,你既然移情于她,现在就不要来后悔当初的选择。至于我和你,在毕业那天就结束了,我现在难不难过,好与不好,爱着谁,都和你没有半点儿关系。”</p>

“你的意思是在说你一直爱我?是这个意思吗?筱漫,我可以这样理解吗?告诉我,你是不是还爱着我?可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这么久你不找我?得知我回来的消息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回来吗?你在怀疑或者害怕什么?你说你是不是还爱我?”呼之欲出的答案,方寒满目诧异和惊喜,仍有几分质疑自己的判断,向张筱漫求证。</p>

张筱漫紧锁眉头,微闭双眼,屏住呼吸,唇角被自己咬的又红又肿,快要溢出血来,泪水也在一点一点开始蔓延,好半天才控制住眼泪,稳定心神,睁开双眸,说道:“不是,我已经不爱你了。方寒,你听清楚了,你不要再靠近我,我也不会再痴心妄想。”拍拍心脏的位置,绝然道:“毕业那天你死在这里,我把你埋在这儿,今天我明白,得把这座坟挖出去,只要你在这儿,它就会一直疼,我不想再疼下去。”嘴角上扬一个轻松的弧度,十分诚恳地说:“谢谢你再次给了我清醒的勇气,非常感谢。”转身,拉开车门。</p>

方寒看着她煞白的脸色,假笑中竟有真实的释怀,漠然中裹着痛,明明已经苦不堪言,却强颜苦中寻乐,他感受得到,她痛到了极点,但她依然故作坚强,推开自己,比他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让他心疼。方寒恢复如初的温柔忍不住伸手轻轻的碰触她红肿的唇角,温情脉脉地解释:“别听他们瞎起哄,我,我刚才是气你的,我和娄兰什么都没有,我也没送过她笔。我看你状态不好,而且喝太多酒了,不能开车。去哪儿?我送你。”方寒显得十分不知所措,张开双臂,上前一步,想要拥抱她,张筱漫急忙侧身闪躲,慌乱地推开方寒。声音颤抖又决绝,客气又冷漠的说:“谢谢,不用了。这点酒影响不到我的。”说罢,快速上车,车子疾驰而过,不敢再停留片刻。今晚,张筱漫心中等待的灯火已彻底熄灭,他们的故事似乎已经划上休止符,可她的情绪过不去,恨情太深厚,怨缘太浅薄,怪结局太沉痛。可她的理智甘于此。</p>

情绪失控以前,消失在方寒的视野里。逃离方寒的一瞬间,一颗晶莹的泪滴划过脸庞,手指沿着泪划过的痕迹而走,渐渐的泪如泉涌。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些温馨的、甜蜜的,很久不敢碰触的回忆纷纷涌上心头,只是它们早已变成了灼人的伤。</p>

方寒愣在原地,茫然地拿下雪人身上的围巾,和自己的那条相比,只浅了一个色阶,耳边一遍遍回响张筱漫说的话:“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已经不爱你了……”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急刹车声,紧随一声“砰……”的碰撞声,方寒心惊胆战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只见发生事故的正是张筱漫的车。方寒加快速度狂奔,车前的保险杠撞掉了,人只有额头旧伤处被撞红了,方寒打开车门,一把抱住张筱漫:“筱漫,筱漫……我爱你,我爱你……”轻轻推开她,抚摸她的额头,擦去她的泪痕和冷汗,检查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没事吧?没事吧?除了额头有没有撞到别的地方?还有没有哪里疼?筱漫,你说话啊?”</p>

“你没回去?方寒,我又差点死掉,方寒……我……”又一次鬼门关前走一回,这次看到了方寒紧张、关心的表情,一股暖流涌入心头,恍惚间,张筱漫流露出一瞬的柔软,眼眸里的浓情如初,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本能地欲扑向方寒怀里,骤然停止。恢复理智的她转而狠狠地推开方寒,冷冰冰地说:“我很好,很好,没事,没事。”</p>

被张筱漫晃了一下,方寒诧异一愣,她骤然的转变,仿佛刚刚看到的是两个人,一个如受到惊吓的动物,一个流露出让人望而生畏的坚强。正准备拥抱她的双臂悬在半空,顺势大半个身体探入车里,抱住她往副驾驶方向挪动:“你坐到副驾驶去,我来开,你要去哪儿,我都送你。”奈何张筱漫纹丝不动,冷酷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p>

方寒加大臂力强行去抱她:“可以什么啊可以?酒后不能开车。”</p>

张筱漫语气更坚决:“我说了不用,请你走开。”</p>

方寒仍坚持不放弃,僵持之下,张筱漫的脸上终见真实情绪:厌恶、愠怒,歇斯底里地大吼:“滚。”方寒被吓到了本能地松开手,惊诧她脆弱与坚强之间的自由切换,懵然间,看她再次发动车子,车轮碾过围巾,疾驰而去。</p>

方寒呆若木鸡,怅然很久,捡起她的围巾,怀里还揣着那支见证了他们开始与结束的笔,闭上眼眸,回想刚刚的一幕幕。她明明想要靠近,却可以转瞬理智推开,她明明很在乎,很难受,却依然可以顷刻冷静漠然。她到底怎么了?深思、分析:这围巾……如果不爱了,他的离开不是错,如果不爱了,再会她不会痛。她依然温柔,温柔得太寂静,浅浅的笑中太多悲哀;他依然儒雅,儒雅得太冷漠,自满的笑中太多茫然失措,是否还有温暖的热度?曾经太美太沉重,情依旧被她操纵,隐隐的痛渐渐放纵。</p>

方寒慢慢蹲下,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隐约想到什么,不敢断定自己的猜测,又希翼着,因为那为他的不确定又添了几分把握:“那方向,好像,好像是……阳光小区,难道……她还住在那儿?这可能吗?”抚过她唇角的手紧紧赚蓝色围巾,手臂悬着,围巾随风飘动,凝眉深思,自己问自己:“是我?是我吗?真是我让她那么伤心吗?”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发呆:“她那只好像坏了,她为什么还带着?她刚刚说又差点死掉是怎么回事?”</p>

方寒心中凌乱,好多疑惑围绕盘旋【谢谢你给我清醒的勇气】方寒清楚的记得,张筱漫决定放弃洛飞的时候对自己说过这句话,今天她又说了,她到今天才放弃,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啊?她怎么会难过成那个样子?慢慢整理思绪,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有爱,可是伤和痛比爱多,眺望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方向,方寒莫名的心虚和胆怯,惊惶万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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