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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胡月微朝萧远归挑下眉,手指轻轻触上几边摆放的金铜莲花香炉,“若真是直接在汤药或者食物中动手脚,那么那个想要害我的人就未免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你究竟做了什么?”
胡月微表情淡漠地盯着香炉,慢慢说道:“这还要感谢之前行晨寻来的那些信笺,那些信笺根本不是什么家书,而是用来与外界传递消息的书信。”胡月微当夜自昭阳殿回到长秋宫后,便从宫人那里得知,当日她离开长秋宫,云之又重新折回殿内,将几上那些信笺仔细阅读了几遍。
云之把所有信笺横竖开头部分取出,重新抄录在纸上,就显现出了一封特别的内容:
病重,可行。
不出三月,方可成事。
......
胡月微慢慢站起身绕过矮几,遥遥望着红帐后的云之,灿然笑道:“汤药没有问题,点心亦不会有问题,但所有可能加害于我的,我都不会放过。”
目光落在胡月微的脸上,萧远归心头隐隐浮现出一种猜测,神情更加严肃冷漠起来,说道:“殿下弄出如此阵仗,是想让那些人以为殿下真的已经失了方寸,从而放松警惕,更加肆无忌惮地行事?”
胡月微眼神一亮,“对,知我者易安也。”
萧远归低头思忖片刻,有些不太赞的道:“凡事还是要占得上风,才有足够的把握,主动控制局势往有利的方向发展,敌在暗,你在明,放任他们胡来,谁都不敢保证最终的结果,从返回邺城的那场刺杀开始,我就明白这次,我们都输不起。”
胡月微所打的主意无非是想引蛇出洞,能想出如此缜密计划的人,绕这么多弯路大动干戈,若只是为了解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那不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些。
王平假借家书传递消息,说明那些情报原本就是他准备送往宫外而非别的宫苑,也就说明这背后所隐藏的,从来都不是一场单纯的后宫里的勾心斗角。
王平的死,将会是对他们一次不小的打击,谁会没事干傻到戳瞎自己的双眼,折断自己的手脚,分明就是他们内部出现了什么不可调节的分歧,还没彻底开展计划,就已经开始放火烧自己的房子了。
胡月微就是要一步步将他们全引出来,再做其余的打算。
云之定定看着胡月微片刻,手上的力度不由加大,将竹册捏的越来越紧,直到胡月微重新回到席子上坐好,他才掀开红帐走了进去,说道:“殿下的计划若是可以成功,也不失是个好主意,分化他们的力量,剪去他们的羽翼,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
胡月微看着走来的云之,笑道:“那你看这样好还是不好,但凡你说一句不好,我都不会去做。”
云之闻言愕然地看着胡月微,而一旁的萧远归受到的惊吓远不次于他,要知道胡月微性子本来就倔,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就算是听进去了,那也要反复斟酌思量数遍才行。
云之道:“此法虽险,却也是眼下最为保险的法子,如若贸然行事,或许会适得其反,这法子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坏,云之只能告诉殿下,无论殿下如何选择,云之都会站在殿下这边,竭尽所能来帮您。”
听完这一席话,胡月微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假意咳嗽几声,胡月微终于注意到了云之手里拿着的竹册,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云之道:“这是殿下一年中所有的病情记载,五日前云之特意问尚药局借来一观。”
胡月微顿时来了兴致正襟危坐在矮几前,朝云之招招手道:“拿过来,让我也瞧上一瞧。”
“好。”云之浅浅一笑,径直来到胡月微身边,方才坐下身,便听到胡月微用一种极正经的语气对他说:“五日不见你,我还以为你是生我的气,所以故意躲着我呢,原来是在研究这些。”
云之没好气的瞥了胡月微一眼,低下头展开竹册,道:“殿下,云之的心眼还没您想的那般小。”
“好吧,好吧,还好是我想多了。”胡月微扁扁嘴,落在竹册上的目光却越来越深沉。
她原本只是随意扫了几眼,却被红色朱砂笔所圈画的部分吸引,那是三段不同的时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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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上昨天的更新,抱歉,还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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