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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声而来的正是南阳王高绰,他与东宫原皆是天保七年五月初五降生,东宫生于午时,而他生于辰时,是皇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可是因为高绰的母亲并非皇帝正妻,被皇帝贬为次子。

高绰原唤高融,字君明,后来皇帝为拉拢高氏宗亲,将他过继给叔父汉阳王高洽作为后嗣,直到今年,皇帝才重新选了个孩子给汉阳王高洽做后嗣,封了个南阳王的爵位给他,并一道为他改名为高绰,赐字仁通。

高廓见来人是高绰,连忙上前迎接,可他还未接近,高绰身边那只凶残的波斯犬就已经竖起了尾巴,呲牙咧嘴,一副要扑上来的样子。

高廓平日根本没机会可以接触到如雪狼这般的大狗,顿时吓白了脸,僵在原地,有些尴尬的对高绰道:“仁弘实怕得紧,望阿兄勿怪。”

高廓知道,被贬次子,一直以来都是高绰心里的痛,所以单独见高绰时,他都只称呼他为‘阿兄’,这样既不会冲撞太子,落人口实,又不会刺到高绰耳朵,惹他生气,倒也是个一举两得的方便法子。

高绰大笑,伸手摸了摸雪狼的脑袋,道:“四弟放心,我的雪狼只吃带血的东西,对你这种白净的不感兴趣。”

高绰的安抚果然有用,方才还在炸毛的雪狼安静了下来,高廓见之,不由展颜笑道:“原是仁弘多想了。”他虽这样说,可看着那体格健硕如它主人的恶犬,高廓还是无法生出什么好感来,他抬起头,看了看依旧阴霾的天空,道:“阿兄,我们还是进去说话罢。”

高绰将雪狼交给自己身后跟随的奴子,随高廓来到屋中。

高廓对屋中正在沏茶的婢子道:“你们都先退下,我与南阳王尚有话要说。”

婢子听到高廓的命令,转身行礼,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高绰看着那婢子纤弱的背影,意味深长的打趣道:“这婢子样貌一般,倒是好命,遇到如四弟这般温润的主家。”

高廓笑道:“阿兄就莫要打趣仁弘了,倒是阿兄今日似乎得以空闲,不然怎会来我府上。”

“正是如此。”高绰大喜,仿佛是被高廓说中了心思,连忙拿出一枚玉佩交给了高廓。

高廓看着那枚玉佩有些奇怪的问;“阿兄为何要送我玉佩。”

高绰满不在乎的说:“也没什么,原先你那枚刻有小字的不是弄丢了吗?阿兄特地找人做了个差不多的送给你。”

高廓看着那玉佩,心底不由生出一阵暖意,从小到大除了乳娘和府中管事,还从未有人如此在意过他,高廓道:“多谢兄长,那玉佩原是我生母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却不慎被我遗失。”

听了这话高绰有些不太自在的咳了两声道:“这不是又有了吗?四弟不必如此介怀。”

高廓失笑道:“确实如此,前两日郑小公子还说要送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却是被我直接回绝掉了的,想来再如何一样,都已不是原来的模样了,又有什么意思。”

“是了,是了,正是此理。”高绰摸了摸耳垂,那表情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高廓瞧他模样有异,正想开口询问,却又听他说;“我今日正是来说我这个莽撞的小舅子,真是要气死我也。”

高廓有些奇怪的问道;“出了何事,能将兄长气成这般。”

高绰冷哼一声,正色道:“你是不知,他竟然与吴弦里应外合,刺杀中宫,还好最近正处多事之秋,不然你我都要被他拖下水,你说说,他这么大的人,做事怎么就不动动脑子,真是只长个,不长脑的蠢货。”

高廓微微偏过头,眸子转了转,自言自语道:“竟有此事。”

“可不是。”高绰提及此事,气的直摇头,接着道:“当初苏浙学生提出的万全的法子,他们的人嫌进展太慢,会出披露,按我说就该将皇后与河南王那点破事给捅出去,现在不早就成事了,我就不信大家连这种事都能忍。”

高廓笑了笑心想,高绰还是不够了解他们的父皇,才会说出这种话来,“凡事都需要循序渐进,我们的法子或许有效,但对郑小公子而言,确实太过残忍,行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死者为大,我们如果真这么做了,即便事成,日后良心也会不安的,毕竟我们的初衷并非皇后。”

“笑话。”高绰拍着桌子大声道:“我的四弟你快清醒点,将你那些迂腐的言论收一收,你读的书比阿兄多,你瞧瞧,从古至今,但凡成大事者,哪个是干净的,你敢说有哪个没干过几件昧良心的事,要我说反正河南王都死了,正好啊,死无对证,多好。”

高绰身体前倾,贼贼笑着道:“若能将我们的眼中钉一块拖下水就更好了。”

“我看谁敢。”高绰话音方落,一道暗哑的男子声音带着十足的怒气突然在门前响起。

高廓与高绰连忙站起身,却见一袭红衣的郑鹤手里提着佩剑,跨过门槛,大步流星的来到他二人面前,此时他已去掉了碍事的假面,一张俊朗的面容在红衣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夺目耀眼。

高绰对郑鹤这种无礼的行为甚为恼怒,高声道;“没有奴子通传你是怎么进来的,还敢偷听我们的谈话,荥阳郑氏就是这么教导郑氏子弟的吗?”

郑鹤冷冷瞥一眼高绰,他的五官原本就深邃的很,加之方才他在外将高绰说的话听的全面,心下愤怒,那眼中也不由多有厌恶与杀气,瞧着便叫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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