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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才会摔跤,阿俨不是小孩子,所以才不会摔倒。”高俨仰着小脑袋,踮起脚尖,极力向胡月微证明自己早已脱离了走路摔跤的行列。
萧远归极其冷漠地看一眼胡月微,连个声都懒得出,便径直入了宫门,与云之擦肩而过,云之礼貌性的侧了下脸。
“好好好,你不会。”胡月微牵起高俨的手,抬头时看到的却只有神色如常的云之。
云之唇边勾着一抹清浅的笑意,对胡月微道:“云之已将饭菜备好,就等殿下回来用膳。”
看着满满一案的菜肴,还残留着淡淡余温,胡月微可不相信自己能这么赶巧,“一瞧便是出自你的手。”
“没想到殿下竟能识得云之的手艺,那这番心意到不算辜负。”云之端着茶杯,来到胡月微身边,温柔似水的语气叫胡月微不由一个激灵,她总觉得今日的云之十分的反常。
有的时候胡月微当真佩服自己准到不可思议的预感,她连筷子都还未拿稳,便见云之将伺候的人全部都谴了出去,萧远归抱着琴走进来,微微向胡月微见上一礼,便不由分说的跪在了腿上,对胡月微道:“萧某新作了支曲子,还请殿下为在下品鉴,赐名。”
胡月微右眼皮使劲跳了跳,心想:果然没好事。
胡月微一边无奈,一边顺从地点着头,可还不待她消化眼前局面,一声狂笑入耳,胡月微猛地抬起头,便见郑鹤披头散发,大摇大摆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手拖着利剑,一手携着酒壶,十步一晃九步一摇,显然是醉的不轻,嘴里还说着胡话:“只听琴曲,多无趣啊,皇后殿下,可要郑鹤为你舞一曲?”
郑鹤不光嘴上说,还冲着胡月微抛了个媚眼,这场面实在惊悚的很,胡月微险些被他这一举动惊掉下巴。
她还未来得及组织好语言,身边的高俨便已经开始拍手叫好,郑鹤十分欣赏他的眼力劲,用拎着酒壶的手指了指高俨,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胡月微渐渐开始明白了他们几个的用意,却也没有马上拆穿,任由他们三个在自己面前演完这场戏。
直至琴声远去,郑鹤舞毕,胡月微都是一言不发,面容平静的叫人难辨喜怒。
“好厉害。”高俨鼓着掌,小心翼翼地来到胡月微身边,用一双肉肉的小手轻轻拽住胡月微的衣角,不停地摇啊摇,边摇边说道:“家家,您宫里果然人才辈出呢。”
胡月微目视前方,不予回应。
高俨道:“对了,家家,前几日我对父皇说,我想学剑术,父皇说,要请堂兄兰陵王教我剑术,可是近来周与突厥在边地小动作频频,堂兄也是分身乏术呢,只是,放眼大齐能与堂兄相较之人不多,您说该如何是好啊?”
小子,敢和你娘玩心眼,胡月微冷笑,低下头看着高俨,说道:“前几日你将太傅气走之事,家家还没来得及问你原由呢。”
高俨是很聪慧,悟性也好,同样的课业别的孩子可能需要几日才能慢慢理解,他只需通读几遍便可将其吃透,学起东西来速度之惊人,叫不少大人都为之汗颜,加上高俨的确是被高湛给宠坏了,除了高湛与胡月微的话,其余的他一概不听,看谁不顺眼就想尽办法让人家难受,那些太傅、先生换了一批又一批,皆不能长久。
以前还有斛律光可以镇住这个混世小魔王,而如今斛律光已准备驻守前线,暂离京都。
高俨撅着小嘴,委屈巴巴地辩解道:“这.....是因,因为太傅他们迂腐极了,教的内容阿俨早就记熟了,何须他们整日在我耳边唠叨,一堆老顽固,无趣的很。”
胡月微想了想,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随即抓起高俨的小肉手,便打了下去,“你这小子,我是不是平时太过放任你了,怎么能说师长的不是。”
“俨儿知道错了。”高俨垂着小脑袋,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一双小手不安分的拉起胡月微的手,放到嘴边,不停吹着气。
瞧着高俨那认真的模样,胡月微再有火气此刻也叫眼前这个小家伙弄得没了脾气,笑道:“这是什么?”
“阿俨惹家家生气,家家用手打阿俨的手心,很痛,那家家一定也很痛,阿俨给家家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高俨吹得卖力,胡月微却是不由一愣。高俨从小好动,从前在府里,他便经常在院里跑来跑去,动不动就摔跤,总是弄得伤痕累累,跑到自己面前哭鼻子,为了安抚这个小鬼,胡月微总是会用‘阿娘吹吹就不痛了’这一招来哄骗他。
也不知是否真的有用,还是小鬼摔得不够狠,每逢胡月微给他吹两下,他便会停止哭闹,这一招简直是百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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