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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拿着胡月微赏的夜光杯看了又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胡月微笑看着他,挑眉问道:“怎么样?这个礼物可还喜欢?”
合欢嘟着嘴,直接抛下一句:“殿下就是偏心,给长秋卿的都是好东西,给我们的便是一只破杯子。”
“破杯子?”胡月微垂下眼睫,笑意在眼中一闪而过。
合欢这话一出,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且不说这杯子是不是皇后赏的,就是这杯子本身也是极为宝贵的,十六只夜光杯每一只都用一个纯金小神兽做杯脚,反过来可做装饰品欣赏,正过来就可盛酒装水,对着烛光玉色天成,温润均匀,隐隐泛着碧绿的光泽,实在挑不出半点瑕疵,他们里面多的是出生贫寒、穷困大半生的寒门士子,这样的好东西若不是有幸入宫,只怕这辈子都见不上一回。
看着众人讥笑震惊的神情,合欢红着脸,一下子慌了神,他的确不认识什么墨玉,更不知什么是玉石绿到极致便为墨玉的说法。
自从合欢说出破杯子的时候,云之便不由眯起了双眼,笑的十分温雅柔和,笑道:“这话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若不将破石头一刀切开,又有谁能知道它是否就是稀世美玉,若非被刻意雕琢又如何能成为和氏美玉,追本溯源,这的确是只用破石头做成的破杯子。”
胡月微的眉头狠狠跳了下,挥挥手道:“我累了,你们都会回吧。”
众人从席子上站了起来,来到矮案前向胡月微行了礼,磨磨蹭蹭了半晌才完全退了出去,唯有云之依旧长身立在胡月微面前。
胡月微正准备开口请云之坐下,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一身水色的萧远归又重新折回了殿里,居高临下地用他那双像是凝有千年冰霜的眼睛凝视胡月微良久,弯腰几乎是用砸的将夜光杯砸在了矮案上,冷冷地说:“此等俗物,也就你喜欢。”
萧远归说罢,转身就要走。
“我......”胡月微眨眨眼,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低沉着嗓子说道:“萧易安你给我站住。”
胡月微站起身来到萧远归的面前,对方却毫不客气地别开了脸,就连看一眼都不愿,“易安,我知你在恼我,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你就不能谅解一下吗?”
萧远归冷冷地说道:“易安不敢,殿下想要多少男子作陪,就要多少,易安只是个乐师,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呢。”
天啊,谁说女子难哄,男人闹起别扭来明明比女子更不讲理好吗?这都是什么世道,她一个皇后连个男人都搞不定,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虽然知道萧远归只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提醒胡月微适可而止,但每每遇到这种情况胡月微的心里都确确实实难受,长长叹息一声,胡月微低声道:“易安,我有分寸,不会乱来的,相信我,很快,你就可以从这里离开了。”
“离不离开都无所谓。”萧远归看着胡月微,声音柔和了不少,也不见了往日的疏离和冷漠,“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而已。
胡月微摇摇头,心中的酸楚并没有因此消减半分。
“咳。”就在他们二人互诉衷肠之际,萧远归身后的纱帐突然被掀开,传来春风流水般地一声轻咳,“门口风大,这天寒地冻的,二位要不要进去聊,那里地方大,不妨碍施展手脚。”
在听到声音的时候,胡月微与萧远归对是一眼,萧远归是个聪明人,一听便听出了云之话里的意思,瞬间耳朵红的仿佛能滴出血一般,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神情又重新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随即愤袖而去。
看着呆滞地胡月微,云之莞尔,“云之也是为了萧乐师与殿下,毕竟门口冷风吹得厉害,病了还要医治。”
胡月微:“......”
云之主动伸出手,牵起胡月微的手将她带至内殿,微笑着说道:“殿下这几日可还尽兴?”
胡月微跟在云之身侧,悠闲地与他并肩而行,“尽兴,美男环绕,有人唱曲,有人献舞,说酒便有人给我斟酒,饿了点心便会送到我的嘴边,能不尽兴。”
难怪高湛最爱这种日子,这舒服快活似神仙的日子谁会不喜欢。
“你这几日倒是很会躲清闲,连过来露个脸都懒得为之了。”胡月微在妆台前坐下来,伸手摘下头上的珠钗。
云之站在胡月微的身后,帮她将最后一支钗摘下,看着那青丝滑落如瀑似缎在身后铺散,声音不疾不徐地飘送,“从过去到现在都是只闻新人笑,殿下身边少年环绕,即便云之再受宠也如池中旧鱼,哪里还能入得殿下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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