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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闲聊半晌后便将方才的烦恼全都抛到了脑后,云之回到长秋宫时,胡月微早已是梦寻周公去了,所以云之也只是匆匆问了宫人几句,便拖着疲乏的身子回了房间。
当他拉开门的一瞬间,正在摆放碗碟的茯苓突然从席子上站了起来,来到门口迎云之进屋。
当云之进屋后,茯苓便眼疾手快地将房门掩了起来,为了防止有外人突然闯入还特意落了闩。
云之来到矮案前,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失笑道:“今日是怎么了,这般小心谨慎?”
听到云之的声音,茯苓快步来到云之面前,正准备下跪行礼却是被云之一道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给阻止了,直愣愣地挺着腰背立在原地。
云之唇角扬起一道笑容来,温和地说道:“说过多少次,这些虚礼我不喜欢,有话直说就是。”
话语虽然轻柔,但长时间随在云之身边的茯苓却能听出,云之此刻的情绪绝对算不上好。
云之垂眸看了眼今晚的饭菜,问道:“这些菜肴是谁送来的?”
“是殿下。”茯苓回答的十分爽快,“命人送来的。”
云之微微笑着,他眉宇之间蕴含着一种沉静高雅的气韵,眼波流转间有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华彩,只是这华彩之下却是全然冰冷的极寒,“原来如此。”
一声低语平平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惊诧或其他情绪,仿佛是他早已知晓了所有的事情,只不过是无意间提起而已。
“茯苓知道公子您......这些菜肴会让您难以下咽,只是皇后一番美意,茯苓也不好回绝,正想等再晚些,找机会将这些菜肴都偷偷倒掉。”
“无妨。”云之淡淡说着,随手拿起了矮几上的银箸,夹了片蘑菇,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这些菜品都是御厨所做,味道都是极好的,只是云之此刻的表情却比吃黄连还要痛苦数倍。
“公子,还是算了吧。”茯苓神色紧张地看着云之,忍不住流露出难过之色。
云之用手帕捂着嘴,干呕了几下,待擦拭干净嘴角后,不由失笑道:“你瞧我,好日子过久了,就连身体都变得如此娇气,一点苦都吃不得了。”
云之说的轻巧,还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可是茯苓的表情却并未因此有所起色,反而是越来越凝重。
“好了,你今夜来此,难道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吗?”云之很好奇皇后为何会突然给他送来吃食,既没有下毒,也并非存心试探,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他的心思在这个疑问上徘徊了好久,都无法得到一个能够完美的说服自己的理由,便姑且将它放在角落,不再去想。
“薛怀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三封密信,在您规定好的时间内传给了宇文护,他对此非常满意。”茯苓说着,顺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天蓝的小药瓶来,上前交给云之,“这是他让薛怀带给您的解药,半年的量。”
云之将解药随便往矮几上一放,用手拉了拉身上披着的白狐皮斗篷。
房间燃着暖炉,非但不冷反而十分温暖,可从进屋到现在云之不但没有将那抵御风雪的斗篷解下,反而就像是身处在室外一般,用斗篷将自己围了个严实。
“高俨有意要派其他人去镇守北方,阻止突厥入侵,这倒是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茯苓定了定神,联系之前云之给宇文护送去的三封密信来看,云之明显是让周军先以攻打洛阳为陷阱,让高湛将所有兵力对准洛阳一带,待段韶离开北方赶赴洛阳之后,突厥再趁其不备从北方攻入,可如今云之却又说他同意了高俨的意思,要往北方长城再派将领,抵御突厥入侵,将这些信息全部串联起来后,茯苓得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结论,他望向云之,问道:“公子是故意让薛怀送出与宇文护相同的对齐策略,又让高俨那孩子派人死守北方,您是为了拖延突厥入境的时间,好让他们不能及时援助宇文护?”
就这么简单吗?
“当然不止如此。”云之微微笑道:“宇文护或许是个好的政客,但却没有什么军事才能,他所谓的那些伎俩,自然也是手下几位得力的幕僚帮他筹划的,多是纸上谈兵,难以承受实战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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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俨:如何才能快快长大?
云之:我有一记良策,殿下知道小树是怎么长大的吗?
高俨:嗯嗯,知道。
云之:那就是了,殿下不妨学习一下,将自己埋进土里,按时浇水,施肥,等到来年殿下就能长大了。
一年后~
张香香:皇后殿下,快看,树上结满了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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