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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反应才够真实，胡月微笑了笑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的玉佩在李氏尸体的旁边？”

高窟低下头，手指在弘字上慢慢摩挲着，“母后可能误会什么了，这枚玉佩我一直戴在身上，直到上次三月三与南阳王一起出外踏青......”

说到这里高廓突然睁大了双眼，嘴巴无声的张合。

上巳日那天，他不甚将玉佩遗失在溪水边，当他察觉到准备回去寻找的时候，高绰却阻止了他，说此等小事何须劳烦他亲自返回溪边去寻，便派了几名护卫沿着河边一路寻找。

之后每当他问起玉佩是否已经找到的时候，高绰都是含糊其辞，能敷衍就敷衍，可以糊弄就再多糊弄他一时。

直至高廓自己都以为玉佩是真的找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高廓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这正是高绰送给他的那枚玉佩，除了玉本身的纹理不同外，就再无不同之处，在此之前高绰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的玉佩，而当时他也只告诉了高绰玉佩上有他的小字，并未告诉过他玉佩另一边还刻有两朵双生并蒂莲。

“阿兄为何要送我玉佩？”

“也没什么，原先你那枚刻有小字的玉佩不是丢了吗？阿兄就特地找人做了个差不多的送给你。”

昔日的对话都还历历在目，可现在想来却都成了笑话，高廓紧紧握着那两枚完全相同的玉佩，双眼微红，好一会他才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将两枚玉佩贴身收好，从榻上站起来，走到殿中，咚地一声跪倒在地，向胡月微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道：“此事儿臣真的毫不知情，还请母后明察。”

“罢了，人都死了，过去这么久，早已无处查证了，”胡月微道：“只要不是你就好，我打算去找陛下，由我来抚养你，直至你娶妻成了家，不知你愿意否？”

“这......”

高廓原本非常明确自己此行的目的，如今父皇因为彭氏的事情，已经不愿再多看他一眼了，自从彭氏倒台后，朝中原本与他交好的大臣都在不断地疏远他，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孤立无援了。

既然已经彻底失去了与太子抗衡的能力，那他眼下最当紧的便是再找一个稳固的靠山，一个无论是在父皇面前还是在未来新帝面前都可以说得上话的靠山，而他觉得这个人非皇后莫属。

可是真到了这一刻，他心里又开始不由踌躇起来，皇后有太子和东平王，那么她又能有多少精力可以放在自己身上呢。

胡月微已经向他投去了诚意，之后的接受还是不接受都由高廓他自己思量。

高廓紧蹙眉头，保持着叩首的姿势，沉思了片刻，掷地有声地说道：“儿臣叩谢母后好意，只是儿臣并不愿意做您的养子。”

高廓抬起头，正视着胡月微，“因为母后本就是仁弘的嫡母，仁弘相信，即便日后太子成功登基，母后也不会苛待于我。”

胡月微眉梢轻轻挑起，笑着感慨道：“你这孩子，你都如此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高廓走后，云之掀开珠帘从内室走了出来，冷静地道：“这齐安王果然很聪明，也是诸位皇子中心性最沉稳的一个。”

胡月微道：“何以见得？”

“殿下这是在明知故问。”云之失笑道：“殿下以玉佩为饵，不就是想试探他是否沉的住气？齐安王在朝中无依无靠，唯一可以仰仗的就只有皇帝，但如今皇帝不肯见他，大臣自然也不会在一个出生不高，又丢了宠爱的皇子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可以与太子乃至东平王相抗衡的力量。”

别看齐安王年岁小，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隐藏在贤德之下的不仁不孝的宵小之辈，哪边的风势头足，他便会往哪边倒。

能在一次次绝地中逢生，寻求到最合适自己也最安全的生存点，这样的人你可以说他毫无骨气与原则，却不能说他不聪明。

至少在云之眼中，是这样没错。

“而您向他抛出好处，他若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就太过急功近利。”

这也就说明高廓还对未来可能扳倒太子抱有着幻想，这样一个拥有着狼子野心的皇子，在未来的某一天肯定会成为皇后的眼中钉，便是为了太子，皇后也不会放过他。

“他这般不答应不拒绝，不但向您表明了自己已无谋求太子之位的心思，又让您以后不得不去庇护他。”

胡月微看着云之，意味深长地感叹道：“云之，你好心思啊！”

云之笑道：“却还是及不上殿下。”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在不断地感受着对方眼中的细微的变换，那荡漾在眼底浅浅地笑意，却都酝酿着各自的阴谋。

说实话，胡月微真的没想那么多，她的目的其实非常简单，无非是想把高廓拉拢到自己身边，仅此而已。

根本没有云之想的那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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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都已经是18年最后一个月了，真的是时光飞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