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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容与戴着帷帽施照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帷帽下的人用一种极冷漠地语气，平缓地对他道：“不足十五载。”

施照有些惊讶，“就连十五载都不到？”

陆容与缓慢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随着彗星划过，宫廷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引来了无数禁军，他们都说自己看到了宫殿前的石头无端凸起数丈，两两相对十分对称，而第二日清晨负责打扫的宫人在另一处院落的花圃中，捡到了一个涂着红漆拴着金色铃铛的小鼓，高湛听闻此事立刻让和士开带了那名宫人过来，可是万万没想到，宫人才将那小鼓交到和士开手中，小鼓上的九只金铃铛就一个接着一个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即便只是一面普通的小鼓只怕也会被有人拿来利用，加以说辞，更何况这天降之物，此时这鼓还坏在了他的手上，这事怎么看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和士开担心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朝中那些常年视他为眼中钉的人，会以此来大做文章，借机打压他，便对高湛道：“大家这鼓来历不明，恐是不祥之物啊。”

高湛久病最是听不得这些话，脸色愈发难看，当即摆摆手，厌恶地道：“那就依卿所想，来人，将这东西拿出去烧了，至于这个宫人，扔出宫去，别让朕再看到她。”

宫人被两个小黄门架了出去，哭求声饶的高湛头疼郁烈，他走回龙榻上躺好，吩咐道：“来人，把阮氏找来。”

阮氏到来的时候高湛已经入眠，她摒退了堂内所有人，安静地跪在龙榻前小心侍奉，她将高湛床头的香炉拿起来，取出随身携带的绢帕，将香炉中还未燃尽的香料全部倒在绢帕上，又拿出早已备好的香料，偷偷将香料替换。

阮氏做的十分小心，每一次动作她都要偷偷看一眼高湛，确定她没有将他吵醒，阮氏心如鼓擂，点香时手抖得格外厉害，她咬紧牙关，用左手紧紧握住右手的手腕，柳眉蹙着，终于成功点燃了香料。

她将香炉的小盖盖好，小心翼翼地又将香炉放回了原处，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阮氏看着袅袅升起的缕缕青烟，长长舒了一口气。

高湛睡的云里雾里，在睡梦中他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万寿堂，高湛只觉得头顶上的阳光格外刺眼，他抬起手用大袖遮挡，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梦里的万寿堂云雾缭绕，高湛的身体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慢慢朝万寿堂的假山山洞前走去。

云雾被缓缓拨开，高湛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身材健硕魁梧的人，他的面容隐在阴影中，无论高湛怎么努力就是看不到他的脸，那人从山洞里走出来，一步步向他走来，忽地张开血盆大口，两颗獠牙在刺目的阳光下闪着光，那怪物伸出舌头，对着高湛使劲嘶吼。

高湛张着嘴，艰难地呼唤着，“护驾，护驾，快来人，彦通救我。”

高湛□□着从梦中惊醒，他直挺挺地坐起身，目中惊恐未消，阮氏连忙起身帮他顺着背脊，假装担忧地道：“陛下是魇到了吗？”

高湛抬手拭了拭额上的冷汗，一把握住阮氏的手，“朕方才梦到在万寿堂的山洞里，站着一个人，长有獠牙，甚是可怖。”

“那陛下可有看清他的面容呢？”阮氏娇声问道。

“没有。”高湛合上眼睛，脑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方才梦中的场景，只觉得背后似有阴风在吹。

“陛下莫要惊慌。”阮氏靠在高湛的胸口，媚声媚气地道：“陛下您是天子，能入您梦中的一定是哪位神明，这是好的预兆呢。”

阮氏眼波流转，她抬起头在高湛消瘦地脸颊上印一个吻，“妾还要恭喜陛下呢。”

阮氏这么一说，高湛倒是觉得甚为有理，当即大笑不止，抬起阮氏的下巴，在她小巧的鼻头轻轻一刮，“你果真是朕的至宝。”

“陛下。”阮氏娇嗔一声，高湛手抚上她柔软的腰肢，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阮氏媚笑着伸手搂上高湛的脖颈，抬起头十分主动地将自己送到了高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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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这一定是巧合，一定是。

蠢作者：不，这不是，是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