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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微睁大眼睛,怔怔地望着云之,在云之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胡月微没有一天不是再期盼着可以亲眼看到云之醒转,她有太多的话想要亲自对云之诉说,并且告诉他,她这些天来有多担心他。
胡月微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云之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醒来,毫无征兆,她该如何向他解释,她方才只是想给他喂药,绝对没有别的心思,可是这么暧昧的举动,又如何能解释的清楚,闹不好,只怕云之还会误以为,胡月微这是趁他昏迷,贪图他的美色呢。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极为尴尬,胡月微口中还含着药汁,杏眸睁的老大,那模样像极了刚被渔夫从河里打捞上来的河豚,竟有几分憨态。
此刻的胡月微早已将口中的苦味抛在脑后,心里眼里都是云之,仿佛这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人,动作保持了许久都没有改变。
云之眼波温柔,低笑出声,“殿下,你打算这样盯我多久?”
胡月微一下子从沉思中惊醒,连忙从床榻上站了起来,背对着云之,结结巴巴地道:“你......怎么......怎么就醒了?”
云之挑眉,听着胡月微紊乱的呼吸声,轻笑道:“看来,殿下并不希望我醒着。”
“我没有。”胡月微声音忽然提高,转过身,唇瓣微微颤着,忍着满腹地委屈与看到他醒来后的狂喜,倔强地看着床榻上的少年,她怎么可能不愿看到他醒过来,他不知道在他服下解药后,狂吐鲜血,烛光下他的面容铁青,那一刻胡月微真的被吓坏了,当时她就跪在床边,紧握着他的手,一边哭一边唤着他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谁叫她她都不理,只想着他若不在了,她该怎么办。
胡月微从未对死亡有过那么深的恐惧,那一刻她真的悔了,也怕了。
“你睡了那么久,我很担心你,我怕你出什么事,更怕你再难醒来,如今看到你醒了,幸好,你醒了,我很开心。”胡月微脸颊微红,极力保持着冷静,可是这话还是说的语无伦次,云之温柔地注视着她,听的极认真。
云之突然伸出手,停在半空中,在他眼神的示意下,胡月微有些疑惑地缓缓走上前,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云之笑的满足,声音低沉,“殿下就这么相信我?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是在骗你,伤害你,又或者你曾经所经历的某些事,可能都是我一手促成?”
胡月微一愣,又极认真的沉思了片刻,然后微笑着,缓缓摇头,“我不是没想过,只是当看到你昏迷不醒时,我便再无心去顾虑其他,从那时我便知道,什么事和你比起来,便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欺骗也好,伤害也罢,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便满足了。”
“我天生愚笨,知我如你,只怕早就清楚了我的心思,又何必再问。”胡月微声音渐柔。
云之依旧平静地望着胡月微,笑容浅浅看不出情绪,云之温柔地握着胡月微的手,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胡月微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手从他掌心挣脱出来,微笑道:“不说了,先将药喝了吧。”
云之看着胡月微手中的汤药,厌恶地皱了下眉头,温和的声音略带沙哑,“必须喝吗?”
胡月微哭笑不得地说道:“生病就要吃药,没有什么可商量的。”
云之看着胡月微手里的汤药,唇角向下沉了沉,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缓慢的点点头,叹气道:“确是如此。”
胡月微重新在床沿边坐好,用瓷勺舀起一勺药汁送到云之嘴边,云之看着她眼神闪烁,表情苦涩,有一种小动物才会有的可怜。
胡月微无奈地笑道:“我知你畏苦,你先喝药,等会我让人去给你备些蜜饯,去去苦。”
“我以为殿下会用......”云之眯起眼睛,笑盈盈地注视着胡月微,手指在唇上轻轻点了点,他笑的狡黠,意思不言而喻,“这种方式,看来是我多想了。”
胡月微面容通红,心跳的尤为剧烈,唇瓣紧抿,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你别误会,我,我不是有意要占你便宜的,是因为你之前一直昏迷,我没办法才,才用了这种方式。”
这种事吃亏的明明是她,可为何现在最心虚的也是她。
云之自然不会告诉胡月微他其实早已苏醒,所以这几日她对他所做的那些恶行,他皆牢牢记在了心里,她已无从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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