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1 / 2)
娄定远手下有位非常得力的幕僚,能力了得,在内侍张和将高湛的口谕带到后,娄定远便将彻查流言一事全权交给了他,不出三日他便将事情全部给办妥了,这令娄定远非常高兴。
在云之出任尚药典御之后,高湛专门让人在宫外为他置办了府邸,如此一来,云之顾虑全消,行事也比从前方便了许多。
云之将握在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篓,站起身走出房间,看着白鸽掠过层层金粉的晚霞朝着自己的方向飞来,他优雅地抬手,白鸽扑腾着翅膀停落在他如玉的手上,云之从信鸽身上取下字条,手一挥,白鸽羽翼舒展向青天而去。
云之看着字条上的内容,不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谁能想到就连娄定远身边也都是云之的人,此时他的眼线心腹早已遍布了邺城每一个角落,就连宗族王侯身边也被他安插了人手。
走进朝堂是云之最初的目的,但因为之前有诸多限制,他只能接近,却不敢身涉其中,因为他的手中握着太多人的性命,一旦失手,所有人都会跟着他一起葬送,所以他必须格外谨慎,在胡月微身边云之多少还会有所顾虑,但当离开胡月微,云之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这事真是平鉴他自己挑起的?”茯苓在看过那张字条神情微变,“他自己毁自己的清誉,这说不通啊?”
云之笑道:“如果我说,平鉴意在齐州刺史呢?”
茯苓微怔,说道:“如果按照您的意思讲,平鉴早有意要用刘氏换取仕途,和士开喜爱美人,想得到他的青睐,为何不早些主动送美人上门,这样一来既能讨的和士开的喜爱,又能避免和士开盯上刘氏,岂非一举两得?”
在茯苓看来平鉴走的只是中策,而他所说的这种仕途与美人双赢的法子,才是完全的上上之策,总好过像平鉴如今这般别人要,他便给,一点都不愿意反抗,事后不但没了小妾,还要被人所瞧不起,但面对和士开如强盗般,不给就让你倒霉的做法,如果强行反抗,那就很有可能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到时候不但自己丢了性命,小妾还是会落到和士开手里。
云之把玩着手里的棋子,说道:“和士开好□□,人尽皆知,如果我是平鉴,在知道和士开这个癖好后,我便会有意无意地向外人透露,自己的爱妾阿刘,不但弱柳扶风,颜色更是娇媚无双,等和士开无意间听闻后,主动来向我索取,此时我再故作不舍,顺水推舟,一来是为了讨好,让你知道我也是个痴情人,二来是告诉你,我畏惧你的权柄,如今甘愿归顺。”
如此一来,那小妾便彻底沦落成了一颗极有价值的棋子。
这场权谋斗争是由绝对的无情理智来操控的,他们用近乎无情的理性高居于山峦之上,坚定不移,他们冷眼看着棋局地变幻与走向,每行一步,便可看到寻常人绝对看不到的百步,一子定乾坤。
在这场游戏当中,需要理性的智者,去摒弃一切情感高瞻远瞩,在抉择前当机立断地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期间谁付出真情实感,就会被无情地淘汰。
其中的规则有多残酷无情,唯有操棋人最清楚。
平鉴并非张扬之人,有了美人自然也不会大张旗鼓的让周围人都知晓,而这一次他的做法很好的印证了云之所诉的观点,用一个美人换取一个更好的仕途前程,只需这一次,便可为后来做足铺垫,何乐不为。
听了云之的分析后,茯苓心里多少有些不适,他还是不能接受平鉴这种用女人换取仕途的做法,在他看来这种行径简直就是无耻下流至极,可联想到当日别人告诉他,平鉴对外人所说的那句话后,茯苓又觉得这人根本就没什么底线可言,一切或许都与他家公子想的一样。
“让我失去阿刘,与死何异。但要为自己打算,不得不然。”
就这样,平鉴所说的话一直萦绕在茯苓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良久他才慢慢将自己烦乱的心定了下来。
高湛在知道真相后,并没有任何作为。
时间一晃,便又到了重阳日,这一日高湛在宫中设下重九宴会来款待群臣,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高湛特准臣子携妻前来赴宴朝拜天颜,而帝后也是头一回携手共同出现在重九宴会之上,而此次陪席的除了和士开又多了一名美少年,他便是云之。
云之作为尚药典御本无资格出席此次宴会,可奈何高湛身体不好,必须要有云之在场守着,而云之的到来也为此次的宴会增添了不少色彩,那些端坐在席位上的宗室女眷,在云之走入殿内时,都不由看直了眼睛,就连不少的臣妇在用余光瞥见云之后也悄悄举起了手中的纨扇,遮掩起面容偷偷打量,在云之走近时,她们才有了些收敛,却免不了左右的窃窃私语。
“可真不愧是南风馆的头牌,这一露面就吸引如此多的目光。”和士开与云之并肩走着,讥笑出声。
云之微微一笑,低声道:“怎敢与君相比。”
在宦官的通传声中,帝后缓缓走入大殿,随后太上皇与太上皇后也相继到场,群臣朝拜结束,纷纷落座,在和士开一声令下,角落中的乐妓纷纷开始摆弄手中的乐器,而舞姬也都踩着莲步缓缓从殿外走进来,开始献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