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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再无人提起过高睿,仿佛在这世上除了她的妻子就在无人记得,原来曾经还有这样一个人,高玮没有追封他,而是在他入葬的那日,重新任用了和士开为侍中、尚书左仆射。

娄定远离开邺都的时候,专门让人把和士开送给他的东西又都重新还给他,并且新添许多珍宝,和士开叫人打开箱子的时候,下人们在木箱中发现了半截袍袖。

“他这是要与我割袍断意啊。”和士开捧着那半截袍袖端详半晌,独自坐在房间自语。

三月末高玮前去晋阳,将并州的尚书省台改成了大基圣寺,后又将晋祠变更成了大崇皇寺,终在四月乙丑返回邺城。

高玮回来后,先后提拔了高阿那肱、韩长鸾、穆提婆等一批亲信,同时高玮还念着陆令萱对自己的哺育之恩,封她做了女侍中。

这位女侍中也是个非常懂得如何讨好小皇帝的主,当年高玮还是太子的时候她就开始各种奉承讨好,等高玮顺利登位后,她也能保持初心,继续讨好,甚至在地位尊显的时候更加变本加厉,恨不得将高玮吹捧到天上去。

与此同时,她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开始不满足于只当一个女侍中。

一日,高玮如往常一般陪同胡月微用膳,只是全程他都是魂不守舍的,还险些将饭喂到鼻子里去,胡月微看着他不由皱了下眉头,放下碗箸,胡月微正声唤道:“皇帝?皇帝。”

胡月微一连叫了数声,高玮这才勉强回过了神,不明所以地回道:“是,儿子明白了。”

胡月微秀眉微扬,瞧着他懵懂的模样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皇帝明白什么了?”

“儿子......”高玮思考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在胡月微的良久注视下,高玮窘迫地低下头,小声道:“儿子知错,还请母后息怒。”

胡月微用力揉揉眉心,失笑道:“皇帝哪里有错,哀家方才本来就什么都没说过,哀家叫你,只是觉得今日你精神气色不太好,饭菜也基本没动,担心你身体不适而已。”

“需不需要去请尚药典御过来瞧瞧?”

高玮连忙推拒,胡月微见他坚持也没有再多言。

高玮自个憋了一会,终于肯开口将他想调祖珽回京的事情告诉了胡月微,并向她阐明了前因后果。

让胡月微感到惊讶的是,高玮告诉她不得不让祖珽回来的原因尽是他不希望和士开在朝中一家做大,就像先帝在位时,那般一手遮天。

他不是先帝,和士开对他并没有像先帝般那么深厚的情意,高玮也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于文章声乐他或许在行,但在朝堂中,他根本就不是和士开的对手。所以他想让祖珽回来继续同和士开争权夺利,这样才不至于将和士开捧得过高,而担心位高权重的和士开会功高盖主。

高玮想让朝廷保持平衡,却又不想被那些大臣控制。

胡月微理解他的顾虑,并没有表示反对,毕竟高玮才是这大齐的帝王,胡月微可以帮他,却不会过多干预。

送走高玮后,胡月微细想也觉得高玮说的在理,两个人互相制衡,总比一个人位高权重来的让人放心。

胡月微躺在床上,没过一会便睡了过去,只是这一觉她睡的格外不安宁,翻来覆去,猛地惊动后胡月微才悠悠醒过来,满面泪水。

胡月微背对着宫人侧躺着,用指腹偷偷擦抹着眼角的泪水。

梦中的情形在醒来后变得格外模糊,胡月微只记得,梦里云之穿着白衣独自站在悬崖边,神情由冷漠慢慢变得温柔,嘴角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嘲讽。

梦里,胡月微跑去拉拽他,却发现自己手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洁白的衣袍从指缝间被抽走,随着云之一起坠入深渊。

后来发生了什么,胡月微已经记不得了,唯有那种无力绝望还盘踞在心中,疼痛久久挥之不去。

胡月微不由抱紧被子,抵在心口处。

一梦惊醒,胡月微睡意全无,她睁着眼睛久久凝视着前方。

怎么会突然做这种梦?胡月微怎么想都想不通。

“尚药典御。”

宫人的声音忽然响起,胡月微微怔,不由屏住了呼吸。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云之声音依旧清润温柔,方才那因梦境延生出的恐惧和不安,都在他声音响起的瞬间被吹散。

“公子勿要妄自菲薄,哀家觉得时间刚刚好呢。”胡月微翻过身,懒洋洋地用手支起脑袋,望着长身立在自己面前温润清雅的云之,伸手拍拍空余出来的地方,媚声媚气地对云之,道:“来,这里。”

云之偏过头对候在内室的宫人道:“你们都出去候着。”

宫人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云之一声令下,她们便应声全都退了出去。

云之走到床榻边,看着她微红地双眼,神情有些凝重,“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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