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129(1 / 2)

加入书签

这些天胡月微似乎都是这样度过的,睡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在处理完要紧事后,便继续躺在软榻上休息。

胡月微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怠懒的猫,沐在阳光下就不再想动弹。

偏偏胡长仁与冯子琮两人这几日变得格外活跃,每日都要跑到胡月微这里絮叨良久,这也让胡月微看出了他们两个是有多厌恶和士开。

胡月微懒洋洋地半靠在软榻上,半透的素锦屏风映着对面胡长仁挺拔的身影,胡月微抬手将垂落眼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漫不经心地道:“兄长,急不得,难道高睿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难道还要让他欺负到你头上你才满意?”胡长仁面色一沉,怒道:“瞧瞧今日在朝会之上他那趾高气昂的样,连你这太后他现在都不放在眼里,我的好阿妹,你能别这么软吗?那和士开还狡猾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和士开他的为人,你就不怕他拿你与陛下开刀?”

胡月微无奈一笑,“兄长多虑了,和士开顾念着先皇,不会太难为我,但是你与子琮他们,行事还是低调点的好,别这么明目张胆的,让人揪住把柄就不好了。”

自从被封陇东王以来,胡长仁行事颇为高调,整天招摇过市,胡月微不说但不代表她就全然不知,她这个兄长真的很让人头疼。

“你别跟我说这些。”胡长仁双手叉腰,“我还不都是为了我那个宝贝女儿,她现在也到了该出嫁的时候了,你这个做姑母的也不知道过问两句,真让我这个做兄长的伤心。”

胡月微无奈地摇摇头,“如今胡桃的身份以大为不同,追求者只怕都快踏破王府大门的门槛了,这样还不够?”

胡长仁重重长叹,说道:“阿妹有所不知,胡桃这丫头哪都好,就是太清高,谁都看不上。”

屏风后的胡月微低声轻笑,说到这里胡长仁又突然想到一事。这些天来,有一寒门士子日日到王府墙边弹些靡靡之音,胡长仁日日让人驱赶,那人还是日日都来,锲而不舍。

胡长仁问过胡桃身边的婢女,原是三月三的时候,胡桃带着婢女到寺庙去祈求姻缘,不小心弄丢了姻缘符,恰巧被那少年捡到,两人只见那一回,谁知那少年竟是个不安好心的,便就这般盯上了胡桃,苦苦纠缠至今,整日在青墙外弹奏《凤求凰》情挑胡桃。

胡月微算是听明白了,这就是个因姻缘符而牵起的一段情缘,也算是天意,可看胡长仁态度显然对此很不满,“兄长没有问过胡桃自己的心意吗?或许这就是一场天赐良缘呢。”

“她敢,她要真敢对那小子......”胡长仁强行压制着心里的怒气,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我就打断她的腿,然后再将那小子剁喽。”

胡长仁一拍大腿,连忙起身,“不行,我要早点回去看着才行,别让那小子将我家胡桃拐跑了才是。”

胡月微听的有些牙疼,那卓文君随着司马相如夜奔的时候,卓王孙不也没能拦得住吗?

天要下雨,姑娘要嫁人,哪里是能防的住的。

不过听胡长仁意思,那少年家室并不算好,偏偏胡长仁对门第格外看重,所以不同意也是正常的。

在这方面胡长仁顽固的就像块磐石,即便是费再多时间也不可能动摇他的想法,若真将他惹怒了,只怕真会叫人将那少年给打死。

胡月微忽然觉得后背一凉,连忙从软榻上坐起来,对外唤道:“来人,快来人。”

守在门外的宦官与宫人听到胡月微的声音后急急忙忙的接连涌进来,胡月微随便用手点了一个宦官,道:“你,哀家命你即刻去陇东王府传哀家口谕,让陇东王带那弹琴的少年入宫,哀家要见那少年,立刻,马上。”

祖珽重回朝堂多日却不曾来见过胡月微,说明祖珽已经是和士开那边的人了,和士开这段时日忙着打压外戚,胡长仁是胡月微的兄长又被高玮依赖,和士开是不可能会放过他的,所以胡月微要让人盯着些,不能再让胡长仁出任何差错。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头戴纶巾的青衣少年独坐在青墙下,双手抚动在琴弦上,琴音行云流水,伴着傍晚的微风,带着求而不得的轻愁缓缓升起,越过高墙,无形遁入心田徒留怅然。

渐渐地,曲调突然变得轻快空灵,带着弹奏者美好的心愿,缠缠绵绵直上苍穹,越过沧海桑田,遥遥相望。

少年的琴音引来了不少百姓驻足围观,也有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

然,少年并不理会这些人对他的嘲笑,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眉眼中带着深深的情,也含着淡淡的愁。

这首《凤求凰》本是汉朝司马相如为追求当时的才女卓文君所弹奏的一段琴曲,司马相如用这首多情缠绵的琴曲成功俘获了卓文君的芳心,后来卓文君为爱舍弃一切与司马相如私奔,也流传成了一段佳话,而这首《凤求凰》也就慢慢变成了男女传达爱慕之情的缠绵之音。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