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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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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兰见和老忠伯想到了一块儿去, 连忙接着问:“老忠伯,你一看到这个玉佩就能想到定北蒋府,难道定北的蒋家人都会佩戴这样的玉佩吗?”

老忠伯点了点头:“就跟老太爷给您和几位少爷姑娘的金甲片一样,定北蒋府虽然没有金甲片, 但是会在每位嫡出少爷出生后,给他雕上一块贴身的玉佩。玉佩上刻着蒋家的族徽,也就是蒋家军的军徽群狼。族徽后, 刻着一个蒋字。”

嘉兰稍一回想,就能将老忠伯描述的跟那块玉佩一一对上。她心中一咯噔,继续问:“难道没人做得出一模一样的玉佩来吗?”

老忠伯点了点头:“这玉佩要说难做,却也不难。也不需要什么复杂的雕工, 每块玉佩, 都是父为子刻,是为传承。等少爷弱冠后,又会在蒋字下, 刻上名字。”

嘉兰稍舒一口气:“那就意味着, 不一定真是定北蒋府的玉佩了?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寄托和念想,倒是不打紧。”

老忠伯却摇了摇头:“您也说,是个寄托念想。就跟您的金甲片是藏在枕头底下一样, 这样的玉佩,是轻易不能示人的。老奴因为是家里头的老人了, 所以才知道。而且, 您看那族徽, 族徽后缠的绶带, 也是定北蒋府特有的标志。”

嘉兰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不排除这玉佩真的是定北蒋家的东西?又或者说,至少背后暗害我们的人,跟定北蒋家有所关联?甚至关联不小?”

嘉兰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性,心里不由一阵发堵。但避而不谈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嘉兰仍旧直面问题,认真问道:“我记得我没有在玉佩上看到名字……现在定北蒋家,有多少未弱冠的嫡出子息?”

既然是父传子,那也就意味着,只有正统嫡支才可能有这样的玉佩。而正统的嫡支,除了都城蒋家,蒋老太爷一脉,就只有他一个亲兄长——定北蒋家的家主,也就是蒋家的族长。以及一个亲弟弟——也在定北。

他们兄弟三人关系向来和睦,定北蒋家跟都城蒋家同宗同源,是极亲近的关系。

嘉兰不信定北蒋家有人要害他们,但又不得不心生警惕。这种要对亲人小心提防的感受,让嘉兰十分难受。

老忠伯想了想,掰着指头数了数道:“族长那一房,有两个,分别是蒋善文,蒋善武。三老太爷那一房,也有两个,分别是蒋善骑,蒋善射。蒋善文和蒋善骑跟二……般大,都是十八岁的年纪。剩下两位少爷,年岁跟您般大。”

他顿了顿,嘉兰还是听出了他差点脱口而出的“二少爷”,心中一阵揪痛。她忍了忍,朝老忠伯点了点头。

老忠伯叹了口气,继续道:“论理,这玉佩最有可能是蒋善文和蒋善骑两位少爷的。但,他们俩跟大少爷关系都极好,是出生入死的交情。”

嘉兰点了点头:“一块玉佩而已,既有可能是别人仿来雕的,也可能是别人偷拿了哥哥们的。算不得什么。”

她也不会仅仅凭一块玉佩就在心里定了定北蒋家的罪,她只提醒老忠伯道:“您在回禀的时候,也记着提醒祖父一句。若是方便,不如悄悄地问一问大爷爷和三爷爷。咱们自己想,反倒不如大爷爷和三爷爷查起来方便。”

老忠伯欣慰地点了点头:“老奴记着了。”

老忠伯还想说些什么,夏时就在外头禀告道:“姑娘,夏满和小寒回来了,似是有要紧事。”

老忠伯便咽下了想说的话,站起身来朝嘉兰弯腰行礼:“姑娘,那老奴就走了。”

嘉兰忙唤了个小使女,送他出门,然后把夏满和小寒叫了进来。

*

小寒一走进来,就猛地跪在了嘉兰脚底下:“奴婢给您磕头!”

她突然就砰砰地磕起头来,让嘉兰愣了一下,夏时都被吓了一跳,连忙问她:“你这样神神叨叨的,是出什么事了?还不快给姑娘禀明。”

夏满也赶紧去拉她,小寒这才抹了把脸,抬起了头来。嘉兰这才看到她脸上竟都是泪水,一时心中一颤,让夏时给小寒递了块帕子,然后才温声细语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小寒也有些不好意思,拿帕子抹了脸,稳了稳心神才道:“您不知道,您做了一件多大的好事——”

她和夏满两人,将调查赖家女儿的事,整个儿禀告给了嘉兰。

“您不知道,赖家女儿果然是被卖了。婢子想了个法子去诈了诈赖家的邻居——就说,我们看中了他家的小姑娘当使女,是跟赖家说好的,主子着我们来买她。您当那邻居说什么——”夏满练过说书,本事也没忘,三下五除二就成了个街头的妇人。

“赖家!那一家子的无赖!就一个媳妇是个明白人——水葱一样,可惜咯。”夏满惟妙惟肖地拍了一下腰,这才道:“本来生一个女儿,瞧着也聪明,随娘来。就是有个糊涂爹——赖得汉,那是真糊涂。唉。好好一家子,吃喝嫖赌,把积蓄花了个精光,就打量着卖女儿的邪门事儿。”

嘉兰轻叹一口气。果然,家门惨淡之时,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就是家中的姑娘。

小寒则越听越气,眼看又要气哭了,夏时赶紧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小寒这才回过神来,气鼓鼓道:“姑娘,您别怪婢子,婢子实在忍不住。您是不知道,那赖得汉养了个妓子,非说那个妓子养的儿子是他儿子。又怪媳妇生不出儿子——您知道他把女儿卖哪儿去了吗?”

夏时已经掩了嘴,低声道:“别污了姑娘的耳朵。”

她是自幼失怙,被钱家养大成了文婢,也不算遭了多大的罪。但夏间却是被家里人发卖为奴,要不是蒋府,她也曾往那些腌臜地方走过一圈。夏时和夏间交好,自然听她说过往年的可怕事。

夏满和小寒都住了口,齐齐地看着嘉兰。

嘉兰的手紧握又松开,半响才问:“卖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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