钺州遇险(2 / 2)
柏良听到这暗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看那些粮商,手上也有刀剑,并非善类啊……”
劫匪不会杀人,但粮商可未必!
村民当即就傻了,面面相觑——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一茬啊!
*
在和劫匪的对峙中,粮商也敏锐地意识到,这些怕不是正儿八经地劫匪。为首的吴姓粮商想了会儿,一面由着自己的手下和对面对骂,一面挥手示意身后的护卫从粮食堆里拿出一架□□来。
藏在草丛里的萧肃政看到那□□被架在粮车上,都不由一阵心惊。吴家居然已经这样嚣张!藤牌盾就算了,这一个粮队一共也就运了五车粮食,一个不算大的粮队居然有□□!
□□破空的声音,比之前的箭声更为凄厉。
“哎呀!”的痛呼伴随着“碰——”的一声,萧肃政能听出这一支箭穿过了人身,牢牢地钉在了树干上。
“一群傻了吧唧的农头,也敢在太岁爷上动土!真是活腻歪了!”吴粮商冷哼了一声,根本没看周围有没有人。他这时也自大起来,也敢从藤牌盾的保护里,稍稍冒个头。他显然是想起来什么人和自己,又或者说是吴家有旧仇了,脸上神色狠戾,杀意甚浓。
萧肃政眉头一皱,当机立断,一个滚身,翻进了劫匪藏身的树林里。
那些劫匪还在焦急地围着受伤的人,神色慌张,不知所措。萧肃政一个鲤鱼打滚,直接一跃而起,锁住了最近一个人的喉咙:“把弓箭给我。”
这些劫匪明显就是村民,都是青壮年,正是最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们身上穿着粗布麻衣,手上拿着的武器,居然还有铁锹和大棍——萧肃政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再磨蹭,你们都活不成。”危在旦夕时,萧肃政说话也愈发的言简意赅。他声音沉着,眼神坚定。被他扣着的人呜呜咽咽,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村民手忙脚乱地不知该如何是好,都看向其中为首的人。这个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叫余庆年,是村长的儿子。他眼下也知道自己干了件大蠢事,被扣下的也是他弟弟余庆月。前有狼后有虎,他一咬牙,决定信眼前人一把,当即就把自己的弓和箭扔给了萧肃政。
萧肃政接过弓箭,一把搭在了余庆月肩上——他倒也不靠余庆月做射箭的搭子,只是总要制住一个人才行。
“嗖——”
粮队正迟疑着要不要索性冲进树林,从林中就嗖地又射出一支冷箭。
这一支冷箭,再不像先前那样毫无章法,它直接射中了吴粮商头上的头巾,并且以骇人之势,从他发髻上那个小小的圆玉环,射穿了他的发髻!
“哇!”吴粮商大吃一惊,吓得连退一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没想到你一队粮商,手上竟然敢有□□。”萧肃政压低声音,气从丹田出,冷哼一声:“算我黑风寨今日栽在你手上。你可把招子放亮了,今儿我放你一马,我骓州的兄弟可没那么好的脾气!给老子滚!”
“啊呸!充什么黑风寨!你们就是一帮土农民!”吴粮商胡乱盘了一下头发,怒骂一声。
余庆年这时候也拐过弯来,立刻朗声道:“老大,咱们出去端了他丫的!您可别想着金盆洗手,不出面杀人了!”
萧肃政没想到他反应还挺快,这一句话算是勉勉强强解释了为什么之前他们藏在林中不出面。
吴粮商迟疑了一瞬,不知道这个听起来武艺高强的人,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何方神圣。
萧肃政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立刻不耐烦地逼到:“老子不想弟兄为几车粮食卖命,快点儿,不想走就把命留下,别恁多屁话!”
他装起土匪来,竟自带傲人的痞气,说出来的话,漫不经心里又带着狠戾。他的箭打在刀剑上,利刃相交,发出刺耳的声响。
吴粮商还要再嚷嚷,他身边的护卫立刻拉住了他:“当家的,这人的箭法,绝不是普通的农民做得到的。不管这里头是不是硬茬,咱都得先放一放。路还长,粮食紧要,万不可失。”
他说这话时,村子那边也冲过来了不少人,手上拿着木棍铁锹,瞧上去也十分气势汹汹。
吴粮商看这架势,一时不知道这是来帮自己的还是来坑自己的,他啐了一口:“操,回头让人把这个村子端了——管他是黑风寨还是余粮村!”
可他到底不敢大意,怒骂了几声,最终还是立刻赶路北上而去。
萧肃政算的就是他们对粮食的看重要远高过杀人灭口之心,再加上村子这里的一番闹腾,果然,吴粮商稍觉粮食危险,求稳的心态还是远压过了心中的怒火。
见人远去,余庆年等人终于大松一口气。他满头大汗,学着外头人朝萧肃政一鞠躬一抱拳,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恩公!”
萧肃政眉头一皱:“先回村子吧,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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