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有话(1 / 2)
楚齐桓心中惊讶万分,只觉得脑子一下子乱成了浆糊, 听不明白逍遥王的意思。
他冷静了会儿, 还想再细问。逍遥王一见他脸上的神色, 赶紧挥了挥手:“你别在我跟前杵着, 去找你媳妇儿去吧。”
逍遥王一点都不想细说了。楚齐桓见状, 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 沉默着行了礼, 去找嘉竹。
他走下观演台的这一路, 把逍遥王的话反反复复地想了许多遍。
逍遥王的话里,有几重意思。
第一重, 楚齐林不是辽东郡王的儿子。但楚齐桓明明记得,辽东郡王妃的确是十月怀胎, 生下了一个孩子。他跟楚齐林相差五岁, 楚齐林幼时对他也十分亲近,直到他出事之后, 才渐渐疏远。
但是逍遥王如此斩钉截铁,也不可能信口雌黄。如果楚齐林不是他的胞弟,那他又是谁的孩子?他真正的胞弟又在哪儿?
楚齐桓虽然后来与楚齐林渐渐疏远,但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不是自己的弟弟, 一时头痛欲裂,只觉得混乱不堪。
更何况, 逍遥王还有另一重意思。
“以后, 都只有也只能有你一个儿子。”这句话, 难道意味着辽东郡王无法生育!?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辽东郡王不能人道, 那他放在房中的妾侍通房又算什么呢?但如果他无法生育,辽东郡王妃也不会先后怀了两个孩子。除非……
楚齐桓一个激灵,忽地清醒过来。
除非,在辽东郡王妃生下第二个孩子以后,辽东郡王就被人下了绝嗣之药!
楚齐桓单手紧握楼梯的扶手,站在最后一层台阶之上,未踏下脚步。
还是不对。
辽东郡王府虽然不说部署严密堪比都城,但也绝非能让人做出轻易掉包之事来的地方。要把辽东郡王妃的亲子换成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孩子,若非有只手遮天的能力,谁做得到这样的事?
这意味着,掉包之人,怕就是辽东郡王本人。
但是,为什么呢?
“桓哥哥!你傻站在那儿干什么呀?”
楚齐桓本正在苦思冥想,冷不丁地被嘉竹拉了一下衣袖。他眉头还皱得极紧,眼神有几分阴骘。
跟着嘉竹的秋渲打了个寒颤,低下了头。
“桓哥哥,你来看我们练武?”嘉竹倒是没放在心上。反正她最开始看到楚齐桓的时候,楚齐桓也就一直是冷着一张脸。只要确保楚齐桓不可能害她,嘉竹就不怕他。
楚齐桓这才回过神来,收敛了眼中的神色,扫了眼演武场上的众人。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他的存在,各自刻苦训练。
楚齐桓点了点头,又道:“你今日的练武结束了吗?陪我回房待一会儿可好?”
他现在心里头百思不得其解,乱的很,想要好好地静一静。但他又不想离开嘉竹太久,希望能从这些隐秘之中一抬起头来,就能看到她的笑颜。
嘉竹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倒是练完了。这样也好,我陪你回去休息,也正好给白露放个假。”
白露等同芒种,是没有休假之日的。除了跟嘉竹一起受训,几乎是寸步不离。
白露的脸上却不见喜色,她不动声色地看了楚齐桓一眼。楚齐桓想着心事,没有意识到白露的打量。嘉竹倒是笑了笑:“不碍事,有桓哥哥在呢。你带着秋分玩儿去吧。”
嘉竹脾气虽好,却也不是个容得一次两次反驳的人。
白露这才应了下来,跟霜降一同出门。
*
嘉竹陪着楚齐桓往回走,只觉得楚齐桓走得跟蜗牛一样慢。
嘉竹忍不住抬头看他,打量了他一会儿,疑惑地问道:“桓哥哥,你有心事呀。”
“嗯?”楚齐桓无意识地问了一声,尔后又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嗯,我有点事要理清楚。”
“那你还带着我干嘛呀?”嘉竹撇撇嘴:“不是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才行吗?”
“带着你才好静,不然总惦记着你。”楚齐桓伸手去勾她的手,唇边勾了一个淡得几乎看不到的弧度。
嘉竹被他牵着手,总觉得怪怪的,浑身都有点儿不得劲。但是想了想,生怕楚齐桓想多了,她就没挣开楚齐桓的手,别别扭扭地让他牵着。
楚齐桓心思敏锐,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别扭。
若是往时的他,恐怕会敏感而多疑地马上放开手,也好不让自己难堪。但这一次,他反而用力握紧了点,感受到自己掌心传来的温热,才感受到心里踏实。
他也真的只要嘉竹在身边,就能感受到心安。
楚齐桓并没有要求嘉竹做什么,只是让她搬了个椅子,坐在自己身边,做她想做的事。而楚齐桓则习惯地自己跟自己对弈,来厘清自己的思路。
他把过去十几年来的岁月又重新回想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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