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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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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泓在众人的跪安声中, 径直走进祁湄所在的内室,没有半分停顿,可见是再习惯不过。

也是,这几年来,他与祁湄这位母后之间, 相处的是真好。祁湄这个人, 凡是入了眼的人,她倒是真待你好,当然前提是, 你不能挡着她的路, 触碰到她的利益。

而今羽翼未丰、惯会讨人欢喜的明泓,自还是多得她的宠爱。

这不, 原本正沉心处理公务的祁湄, 一见到他进来,便停了手里的折子,抬头瞧着他,眼中满含柔和与欢快,显然很乐意见到这个儿子。

这几年,她渐渐恢复了容貌,不再遮掩, 原本就是难得一见的绝色,而今风华正茂的年纪, 又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简直是美到了极致, 一颦一动都能牵动人心,叫人神魂颠倒。

明泓每每见到这样的她,都会愣个神,缓会儿劲,才能回转过来。

“皇上来了,快过来坐,可进早食了?”

明泓一屁股坐到她对面,边脱鞋上塌,边答道:“稍微进了些,眼下倒还真有几分饿了。”言行举止之中,没有一丝见外。

祁湄眸中又多了些笑意,忙命半夏去把今日的早食安置上来,又打量了他片刻,不由皱起眉头问道:“怎的一脸倦意,可是昨夜没睡好?冬青,你去泡一壶醒神的姜桔茶来。”

这叫明泓怎么回答,他想起昨日梦中的旖旎,根本都抬不起头来正视她,眼都不知往哪儿摆,转来转去,最后停在她修长的玉手之上,见右手手腕之上多了一串淡紫色的正珠,个个晶莹剔透、粒大圆润,衬的肌肤越发丰润白暂,泛着奇异的光泽,一时就怔了神,看呆了去。

祁湄以为他看的是自己手里的折子,便提道:“都是门阀托人上的折子,不过是限制了他们侍从佃客的数量,一个个便在那儿哭天抢地,哼,哀家不仅要限制他们的奴婢,还要大力推行改进科举制,断绝他们延绵的根基。皇上切要记住,前朝就是败在那些贪婪成性的豪强和地主手里,咱们绝不能姑息养奸,甭提你皇爷爷了,就是你父皇,也没能真正打击到他们,可他们可以暂放,你却不能坐以待毙!”

明泓答道:“他们的势力根深蒂固,又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夺了他们的利益,定是要得罪不少人的。”

祁湄亲手挑掉姜桔茶中的茶梗,轻轻呼了几口热气,才送到他手里,“尝尝,稍有些热,别烫着了。”

待明泓喝了起来,她才接着道:“得罪人,难道就不做了吗?若是今日所为能消除隐患,稳固雍朝的江山社稷,有利于数十年乃至百年的统治,那便是如何都要做的,变革就是要见血,就是少不得严刑峻法,哀家愿意来做这个恶人。”

明泓内心其实是赞同变革的,他也深深佩服祁湄的想法和手段,可还是觉得方法不妥,酷吏严刑固然能叫人服从,可真正难得的,从来都是人心,人心大多谋个利字,想要变革成功,势必得做到讨好的事己,以利诱之,退一步进两步,虽然慢些,可也是进,而且成功的可能要大的多!

祁湄似是没看见他的沉思,又端起一碗翡翠莲藕粥,送到他嘴边,喂着他吃起来,继续道:“所以哀家暂时还不能将这些事交到你手里,你且耐心等些时候,待哀家将前朝之事梳理通了,再全交给你,这般,你不仅能轻松上手,也能谋得好名声,哀家才能不负你父皇所托,百年之后,才有颜面去见咱们皇家的列祖列宗。”

原来还是为此啊,明泓心头闷哼一声,面上却立即换上随意的坏笑,指着祁湄的右手手腕,转移话题道:“母后平时不爱这些,难得用的,都是顶顶的好物,紫色正珠可罕见,十八颗,颗颗如一,送给儿子耍耍呗!”

祁湄并不是奢靡之人,她虽是好颜色,却志不在此,平日里多是穿着正装,梳个简单的流云髻,甚少装扮什么首饰,此时她听了明泓的浑语,竟也不恼,转手便把这串珍珠取下,放至他手心之中,含笑道:“皇上喜欢便拿去,这是舒太妃薛氏进的,她哥哥便是曾教导你武功的薛廷宣,倒是个难得的人才,如今从禁军首领升了吏部侍郎,越发能干了。”

薛廷宣是暗桩子地字号的两位首领之一,又曾是自己的师傅,明泓怎能不熟悉,只是这几年,在舒太妃薛冉的撮合之下,薛廷宣故意投到太后一方,替祁湄做了许多狠事、脏事,逐渐获得祁湄的信任和器重,而明泓自然也故意与他保持距离,好埋深这枚暗子。

祁湄想让薛廷宣将三大辅臣之一的吏部尚书赵延取而代之,这点,明泓早就知道,只是他没想到,她如今竟都不加掩饰,不论是这念头,亦或是她那勃勃野心。

所谓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尤其是权利这玩意儿,这就是个双刃剑,得之过急过多,便也失的越多,伤的越利,稍一不甚,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以祁湄的聪慧,怎会不明白这些,可她是女子,若想夺权,只能这般不择手段,不似明泓这样的正统,可以用最稳妥的方式,徐徐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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