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2 / 2)
母后,摆在您面前的路有那么多,可您为何偏要选择这最艰难最狠绝的一条?
也是,女人天下,若是成了,便是古今第一人,可到时候,您要置我于何地?您如今对我这个听话的儿子多是满意,处处都是温柔仁慈,可真到那么一天,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便就是弃子,您怎会留这么个隐患在身边?
思及此,他越发握紧手中的珍珠手串。
“薛廷宣只有一个女儿,名叫薛暖,跟你一般大,你小时候见过的,可还有印象?”
“倒还记得。”
“她下月就要进宫来了,那孩子乖巧讨喜,皇上可不能委屈了她,不然哀家可不依。”
明泓对这种事素来是避而不答,不知在倔强什么。
祁湄略微皱了皱眉,轻轻敲了几下桌面,又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明泓有些纳闷,“母后这是什么意思,儿子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之前哀家派去教导你人事的宫人们,你没碰也就罢了,可你大婚已满三月,皇后仍是完璧,这到底是何缘由?有问题还是早日解决的好,切莫为了面子而耽误了里子,这皇室全指望你来传宗接代呢。”
纳闷顷刻变成了憋闷,明泓哀怨道:“儿子尚小,此事不急,就不牢母后操心了……”
祁湄陡然提高了音调,还带上了一层冷意,“可你亲娘全怪到了哀家头上,说是哀家做的不好,没尽到嫡母的责任,皇后到底哪里不讨你欢喜,你倒是给哀家个说法!”
明泓没想到她的消息这样灵通,方才回门宴上的话儿,这就已经入了耳。
他迎难而上,坦然答道:“她对你不敬,我就不喜欢这点,所以故意晾着她。”
祁湄脸上这才多了几分真切,顺手就捏上他的脸蛋,使劲挣了挣,巧笑着说:“哀家这些年待你如亲子,总算没白疼你一回。”
明泓赶紧拍开了她的手,捂紧揉捏之处,总觉得那地方热的烫手,胀的难受,为掩饰这些,他干脆豁出去胡扯几句,“母后说的好听,若是您亲子,怎能真一样,定是不同的。”
祁湄开怀大笑,乐呵了一番,才答道:“也是,若是哀家亲子,肯定会自以为是、恃宠而骄,未必会有皇上这般讨人欢喜,叫人满意,哀家可容不得那些顽劣之人,管他是不是我骨血,触及逆鳞,照样收拾,他哪能比得过皇上?”
“虽说下月,其他姑娘们就要进宫来了,可郭家毕竟是郭家,皇上也不能真怠慢了,需多安抚才是。”
不论说者是真心假意,听者却是把这些话牢记在了心里,许多年后,都难以忘却当时的骇然和油然而生的畏惧。
前脚他娘刚出了声,后脚他这位母后,便开始煞费苦心、软硬兼施地敲打他,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由此可见,他面临着怎样的处境。
有时,他会在心里调侃自己,也许正因如此,他才会做那些个大不敬的春梦,他总需要个发泄途径的不是,不然真是要疯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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