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2)
“啧啧,这才什么时候, 半夏你就黑了, 亏的你在延福宫里伺候, 还有宝树国香遮阳, 要在其他地儿, 晒个几天, 估摸着天色一暗, 不点灯都瞅不见你。”
延福宫里,最得明泓喜欢的宫人便是半夏, 可能因着年少受罪时得过她的照顾,做了皇帝以后,他还是会同以前那般,与半夏搭话,所以延福宫里,除了笑春以外, 便是半夏姑姑面上最有光。
半夏胆大心细,心中自有尺度, 也敢接话,“皇上您又取笑奴婢,奴婢又不是故意黑成这样的。”这番松快的做派,也在提示他, 太后娘娘心情还算不错。
明泓一下就被逗乐了, 呵呵笑了几声, 又瞧见冬青走了上来, 也说了句,“你瞧瞧冬青,人家做着外务,成天往外面跑,就是晒不黑,就是白嫩白嫩,气不气人。”
尽管,冬青才是他埋在这里的人,可这些年,他几乎没怎么用过她,最好的眼线,不到关键时候,自是不能轻易动的。
半夏鼓了鼓嘴,回道:“太后娘娘可说了,冬青是天生丽质,奴婢这叫黑里俏,各有特色,她都喜欢。”
冬青也不由抿嘴轻笑,提道:“论说天生丽质,谁能跟咱们娘娘比,就是笑春姑姑的笑颜,舒太妃也是常赞的,奴婢可差的远呢。”轻轻一句话,便把屋内的人,都交待了。
明泓于是笑着问:“说来,到没见着笑春?”
半夏忙答道:“舒太妃方才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笑春在内室伺候着。”
明泓便又与半夏唠了会儿嗑,待笑春领着薛冉出来,打了个照面后,这才进去,他可不喜欢,与祁湄见面时,还隔着什么外人。
等真见了祁湄,瞧她一脸平和,没丝毫不满,明泓的心,这才放下了些,瞧见塌上摆好了棋盘,他马上坐到了对面,兴致勃勃地说道:“朕天天盼着与母后下棋,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连晚上做梦也在跟您对弈,今个总算有机会了,母后可别相让。”
祁湄执棋之手一顿,嘴角略微抽了抽,“得了吧,你这个臭棋篓子,从小看到大,每次将输时,你都要悔棋,不给你毁,就要死皮赖脸地抱着哀家的大腿痛哭,鼻涕眼泪,抹的到处都是。这次哀家话可放前头了,棋可以让,但不可以毁,腿也不能抱!”
明泓失望不已,丧了一会儿后,又开始起劲,胡说八说,“母后穿这身红色正装可好看,就是太严实,天要热起来了,别闷的一身疹子。”
祁湄专心于棋局,并不鸟他。
明泓又碎碎念叨,“您可是天地下最贵重的女人,瞧瞧,这通身的贵气都快要溢出来了,儿子每次拜见,都觉得自惭形秽,大红大绿在别人穿来是庸俗,但在您身上,正好能衬托出您高贵的气质,那叫一个光彩夺目,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要我说,您就应该穿……”
祁湄听的耳朵都腻齁,“行了,少拍马屁,说正经话。”
明泓又偷瞄了一眼,小声问道:“您真不生气?”
祁湄低哼了一声,笑吟吟斜瞅着他,凭增几分俏媚,“在皇上眼里,哀家就是这样不容人的?”
明泓的心马上开始失控,砰砰砰跳个不停,他低头不语,拼命掩饰自己。
好在祁湄不会往那面上想,她紧接着诉道:“这几年,她给哀家明里暗里添了多少麻烦,你也清楚,哀家什么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可你瞧,哀家什么时候和她计较过,还不都是为了你。”
她伸出食指,戳一戳他低垂的额头,继续道:“不论如何,她生养了你,这就是天大的功劳,哀家是真心感激她。什么事情,为得你的面子,哀家都会成全她的,太后之位也一样。哀家知道你夹在中间不容易,其实一直想与她修好,这次的加封之礼,务必仔细准备,办的热闹喜庆,就说是哀家的意思。”
一番话说到明泓心坎里了,立刻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此时,他真想一把抱紧她,亲上去,说一句,“祁湄,你真好,我什么都听你的。”好在,中间有个棋盘隔着,始终做不得。
“母后,您真好,儿子都听您的。”
“哎呀,我下错一步,您让我毁一步呗,就一步,一步……”
最后又是死皮赖脸抱大腿。“母后,儿子求您了,您不能这样对儿子,这叫儿子怎么活呀!”
再被嫌弃地一脚踢开。“别抱上来,滚远些……滚出去!”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皇上,终于被洁癖的太后娘娘赶了出来,他手里攥着冬青捧给他的丝绢,擦干净脸,轻轻地踱出延福宫,又赶到玉筱宫,去给亲娘道喜。
这回全是松快和喜气,“娘,曹家终于平反了,儿子也终于能以太后之位奉养您,实在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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