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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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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孝敬,曹氏自是要举箸食用,祁湄却嫌弃香椿的味道,手中的筷子举了又举,放了又抬,还是放了下来,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叹道:“才一会儿功夫,鹤延酒就热了起来,看来就算从冰窖里取出,也是不够的。”

话及此处,她略顿了顿,头转向曹氏方向,提道:“听说申锐夫妇送了您一座金暖杯,酒入杯中,冬日能保暖,夏日能持凉,如此宝物,不知哀家可有幸见上一见?”

刚刚才起来的活络气氛,顿时戛然而止,大家伙儿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气,聂柔和申锐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心中都觉得不妙,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只有乐阳公主暗自期许,若是曹太后答应了,金暖杯在祁太后手里变红,岂不是更妙,祁氏恐怕会认为是曹氏故意而为,而聂柔和申锐自是吃不了兜着走!

曹悦绒当然无法在这种场合这种时候拒绝祁湄,她马上抬手叫身边伺候的宫人前去提物。

这时,明泓制止了她,说道:“此物罕见,还是班白白你去取吧,切记,勿出丝毫差错。”

曹悦绒此刻真是心灰意冷,没想到,亲儿子对她竟是如此防范,深怕她要害了那贱人,不过,正是如此,她还非做不可了,今日就要取了祁氏的贱命来!

班白白领命而去,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捧了金暖杯上来,并以眼神向明泓示意,此杯并未染上毒物。

眼瞅着事事皆如己意发展,乐阳公主心里何止是满意,她一眼不错地盯着班白白端着金暖杯走向祁太后。

可谁知,曹悦绒却道:“把酒杯送至哀家这里,哀家愿与昭定太后共饮一杯,不知您意下如何?”

祁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却未达眼底,她扬起嘴角,回道:“自然是哀家之幸。”

曹悦绒接过金暖杯,亲自举起一旁的莲鹤方壶,往其内倒入鹤延酒,酒色并未改变,这让乐阳公主诧异不已,惊疑不定。

接着,曹氏举杯走向对面祁湄所在处,躬身一伏,低声道:“昭定太后有请。”

祁湄扶起她来,却并未接过酒杯,反而推了回去,说:“您先请。”

曹悦绒没有丝毫犹豫,举杯喝了杯中上层,道:“哀家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您多多见谅,莫与哀家这粗人计较,此后咱们姐妹同心,共同辅佐皇帝,定不辜负天命所托。”说着,又将酒杯递至祁湄手中。

她话都说到这个地步,看来这杯酒是非饮不可了,只是曹氏打的到底是何主意?

祁湄心中疑虑,她持袖遮掩,挡住众人视线,做出吞饮的响动,待开袖时,众人只见昭定太后娘娘口中无端喷出一股暗血,其势头之凶猛,叫人大惊失色,霎时,金暖杯中、袖摆,甚至是曹氏身上,都染满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血色!

“娘娘,太后娘娘!”

在舒太妃薛冉的惊喝声中,祁湄腿一软,正好倒在了后头半夏的怀中。

“母后、母后!”明泓胆裂魂飞,一个寸步蹿了过来,“快传太医,快叫孙神医过来,母后,您撑着些,儿子定不会叫您出事的!”

“来人,三大禁军首领听命,传朕的旨意,彻查昭定太后中毒一事,在场每个人,不,是宫里每个人,搜身彻查,待事情明确之前,谁都不准离开,谁都逃不掉,否则按逆君处置!”

剑拔弩张的明泓,用锐利的双眸扫视众人,不加掩饰地透出舐血的寒光,使在场每个人不寒而栗,几位历经三朝、鹤发暮颜的老翁公心中皆是一抖,他们不由自主地跪下了身子,低下了头,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此时,他们从这位羽翼尚未丰满的少年皇帝身上,看到了真真切切的龙气。

他们都跪了,还有谁敢不跪,谁敢不服。

“是,吾等遵旨,听凭吾皇差遣。”

仅有曹氏惊得完全呆愣在原地,脸色惨白惨白,她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下的毒明明是夜相思,饮用者必死无疑,可唯在夜间发动,怎会立刻就发作,到底是怎么回事?

乐阳公主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心虚不已,暗道不会查到我头上吧。

染依给她整了整披巾,示意她不要惊慌,无碍,咱们并没有下毒,定是他人所为,查不到咱们头上。

而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殷兰婷,往后微微一靠,慌乱中刚赶来的谷雨凑了上去,低声道:“都处理干净了,放心。”

“看来可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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