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七)(2 / 2)
谷梁君昱:“我就是不要他治!”
汤杏懒得再和他废话,朝他施了定身和禁言,对李簌道:“上!”
谷梁君昱:!!!
李簌:“……”
李簌卷起袖子,凑过去。
谷梁君昱嘴巴就像被缝了起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以表抗议。
李簌轻叹,下手在他腰上捏了捏。
谷梁君昱脸色铁青,求救地盯着汤杏。
汤杏咬着嘴,憋笑。
‘混蛋!不准碰我的腰!该死的!在那么多人面前?!我不要面子的吗?!’
‘好痒!李簌你这个混蛋!等我解咒了我一定要宰了你!’
汤杏听着他的心声,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问题不大。”李簌掏出一只白瓷药瓶,交给汤杏,“汤姑娘,用着药在肾俞、阳关、委中穴以推、接、滚、揉的手法给他活血化瘀便好了。”
汤杏接过药瓶:“我?”
李簌道:“我来的话,他或许会咬舌自尽。”
汤杏:“……”
也是。
汤杏道:“可是,我不认识。”
李簌道:“我在一旁给你指位置,你来做便好。”
谷梁君昱:‘怎么还不滚?!’
汤杏点头,在床旁坐下,将他后背衣服拉开,打开药瓶往手上搓了搓,“是这样吗?”
“嗯。”
谷梁君昱:‘……想死。’
李簌道:“肾俞在这。”
汤杏照做。
李簌道:“太轻了,稍重一些,不然没有效果。”
“哦哦。”汤杏加重力道。
谷梁君昱:!!!!
‘痛死了!该死的李簌你故意的是不是?!’
谷梁君昱瞥见李簌微微上扬的嘴角,立刻心知肚明。
李簌道:“这儿,这里要更重一些,因为这个穴位是治疗中最重要的一步。”
“好。”
‘啊——!李簌你给我等着!!!’
汤杏微怒,朝他背上拍了下,传音道:‘你再敢打你师傅性命的注意,我就不管你了!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
谷梁君昱:……
这番捣腾,谷梁君昱连在心里骂街的精神都没了。
本以为一切就要太平下来,可谁知道又有一对人热热闹闹地冲了进来。
“哎呦,这门怎么都踹没了一扇?”
南月回欠揍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屋中的人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见一声巨响,另一扇门也被踹飞下来。
南月回跨进了屋:“小小年纪,如此暴脾气,这门多可惜,瞧瞧这门上的雕花,可别致了!”
碧衫少女飞身进来,冷哼道:“这门挡着我的路了,我是想踹你的。”
谷梁君昱气得发抖,有话说不出,身体动不了。
可不是,刚刚就已经三个人围观他的腰,这下还多了俩!
不仅如此,这大半夜的,其他客房里的人也并没全都歇下,一个个都被惊动的跑了过来在门口凑热闹,客栈的老板也‘哒哒哒’踩着楼梯小跑上来探情况。
一瞧,自己客栈的客房门都被踹掉了,还以为哪儿来的江湖高手在这儿聚众打架。
“哎呦,各位大侠,我们这儿就是小本生意,您们几位大爷行行好成不啊?”
李簌起身走过去作一辑,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道:“夜已深,闹出这般动静甚是惭愧。在下身上也没带多少银两,弄坏了你们的门,只得用这枚玉佩做赔礼表示歉意,望海涵。”
店老板本想发作,结果凝神一瞧眼前这玉佩,吓得手都抖了,连忙跪在地上扣头:“哎呦哎呦,朝夕君子您严重了呀!小店能有您屈尊住宿是小的的荣幸啊!这别说踹了俩扇门了!您想全给踹了也成啊!”
周围的人一听,皆是面露惊喜之色,都和见了祖宗爷般尊敬起来,又是鞠躬又是叩首的。
李簌:“……”
汤杏看了眼李簌……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南月回笑着走到一旁,甩袖将地上的椅子翻起来,坐了上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又侧头看向床上的谷梁君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得好奇。
“唷,这是怎么了呀?”
汤杏想也没想:“腰闪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谷梁君昱:……
谷梁君昱脸青黑青黑的,负气地把脸闷到枕头里。
‘……不想活了。’
汤杏意识到自己深深伤害了谷梁君昱的男人尊严。
有点愧疚,不敢再出幺蛾子了,赶紧给他揉腰。
那边,李簌用灵力将门修复,成功搞定了那群客人和店老板,合上门走了回来。
李簌看了眼铃兰,看了眼南月回,鄙夷道:“饥不择食,罔顾人伦。”
南月回:“……哈?等等李簌,你对我的品味是否有些误会?”
铃兰:“南月回!”
铃兰作势又要扑上去揍人,结果迎面上去,南月回身后的窗子忽然被打开,扑进来一只黑漆漆的东西,和她撞了个脸贴脸。
汤杏:“赫萝?”
赫萝从地上铃兰的脸上爬起来,惊喜道:“呀!杏大人你醒了!”
“是啊,我醒——”汤杏看到从地上爬起来的铃兰,黑着脸杵在赫萝身后,话都塞在喉口堵住了。
铃兰揪起赫萝,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甩甩甩,再一脚踢飞到窗外去了。
汤杏:“……”
她有生之年,第一次对南月回说的话特别赞同。
小小年纪,如此暴躁。
不过赫萝还真的是耐打,没多久就爬了回来,除了鼻青脸肿外和一个没事儿人一样,笑眯眯的凑到汤杏身边,嘘寒问暖。
汤杏瞧着它的脸,不忍看。
这一番折腾,大家都有些疲了,铃兰虽然闹腾,但到底还是个妙龄少女,精力有限,在一旁趴桌上睡着了。
谷梁君昱的腰有了很大的好转,汤杏甚至都想用灵丹妙药来称李簌给的这瓶药了。
他腰的问题解决,汤杏松口气,才有功夫注意周遭。房间竟不知什么时候就被郭大器给收拾得好好的,和没被谷梁君昱破坏过时一样。除了那个被劈成两截的木架。
南月回虽然嘴上总嫌弃着铃兰,但见她就这么在桌上趴着睡着了,轻叹着摇头,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用着不易察觉地声音柔声道:“……真是小孩子。”
说着,将人扛在肩上,朝李簌伸手:“我给这丫头去开个房间,李簌,把你玉佩给我。”
李簌:“怎么?”
南月回道:“明知故问,你这玉佩简直免死金牌,到哪儿都能当钱用。”
李簌:“月神琴仙的可不比我的差,用你自己的。”
南月回:“……”
李簌轻轻挑眉:“怎么,掉了?”
南月回:“……嗯。”
李簌静静地看了他眼,不言不语,将自己的玉佩交给了他。
南月回扛着人走了。
李簌起身,“汤姑娘,君昱交给你了,我先告辞了。若是还有什么状况,传音给我便好。”
汤杏点头应下,人便退去,屋子里就只剩三人和一只赫萝。
郭大器有点进退两难,汤杏道:“你就留在这儿吧,明日一早,你就可以走了。”
郭大器欲言又止,汤杏见此,问道:“不想走了吗?”
郭大器顿了顿,想起自己的心声本就瞒不过她,便坦诚地点头。
汤杏道:“那便留下吧。”
郭大器作辑:“谢谢姑娘!”
汤杏道:“不用谢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托付你。”
郭大器有些疑惑地抬眼。
汤杏没回答,转头解开了谷梁君昱的咒,他刚得到释放想要起身动弹,又被汤杏按了下去,在他额前轻轻落下一吻:“君昱,睡吧。”
谷梁君昱的意识忽然模糊起来,渐渐睡去。
汤杏起身,走到郭大器面前,郑重道:“我可能不能陪他很久了,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请替我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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