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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岛(二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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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13

“杏儿,剩下的时间,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不需要借景喻人, 更不需要天花乱坠的肉麻宣言, 不过这一句最淳朴的肺腑之言,就足以打动她。

汤杏下意识那个‘好’字便要脱口而出,却被屋外突如其来的娓娓琴音打断。

这岛上, 或者说这世上,能弹奏出这等曼妙让人宛若只身仙境的旋律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南月回在干什么???”汤杏道。

“发琴吧。”

“…………”

“杏儿,你呢?”谷梁君昱不再理会屋外的琴音,追问起来。

“我?我什么?”汤杏顿了顿,才想起来被打断的回应,可如今的感性已经被琴音扰乱, 只剩下理智。

理智告诉她, 她是不可能陪着谷梁君昱一辈子的, 不可能……

如此这般, 她这个‘好’,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没有可能实现的承诺, 说出来, 不过是让他以后更加痛苦。

“君昱, 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我们先过好当下——”

此时, 屋外一道清亮的少女声, 又一次打断了汤杏。

“南月回你这弹得什么垃圾旋律, 我听得都要睡着了!”

汤杏:“……”

突然,悠扬舒缓的琴音被数道诡异的琴音扰乱,产生了激烈的碰撞。

这好听的旋律,当即就变成了噪音!

“死丫头,你干什么!”南月回在屋外暴跳如雷道,“没看到我正忙着,没空和你比试,你老老实实的把这只曲子奏完!”

铃兰:“你自己听听你弹的,你弹错了,笨死了!这解咒曲不是这么弹的!”

混乱的琴音又被一声琴摔地,七弦震荡的巨响为这惨不忍睹的乐曲画上了句号。

汤杏可算是明白这二人在搞什么名堂了。结合昨晚那碗药膳综合来看,南月回打着乘谷梁君昱因为药效而安分睡觉时,将解咒的事儿给了解了。

或许昨晚那碗药膳里,有的可不仅仅就是有益睡眠,解夺心蛊的成分了。

……

结果他这一番深谋远虑,因为她被谷梁君昱拐上床后,就给耽搁凉凉了。

谷梁君昱的脸色有些黑了,他可完全懒得听二人在交流些什么,只觉得门外那俩人现在,非常烦人,便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一脚踹掉了门往争吵声的方向砸。

南月回顿时也没工夫搭理自己的琴了,拉着铃兰的胳膊就往一边闪躲。

汤杏追出去,看了看摔得稀巴烂的门,以及被碎木渣戳得面目全非的琴,感到肉痛。

南月回的琴一想便知是尤为珍贵的,不然怎能配得上月神琴仙的称号?可如今这琴却是又摔,又被砸,七根弦的琴已是断了四根,琴声还被个别木块扎穿了。

想也知道这月神琴仙所用的琴肯定不是那么随便就能给弄坏的,可若破坏者是谷梁君昱,还是气头上的谷梁君昱的话……

哐当一声,谷梁君昱又气鼓鼓地把屋外的护栏也给踹断了好几根。

……

这暴脾气。

南月回对付这种暴脾气向来是游刃有余,且为人倒也是洒脱得让汤杏有些刮目相看。

南月回竟然丝毫没对自己的琴露出一份的不舍和心疼,一胳膊挡在铃兰身前,飞速地扫了眼站在屋门口的汤杏,便了解了大概。

正巧,汤杏的目光与他扫过来的时候对上,汤杏便感到有些惭愧了,连忙躲开眼往地上的琴残骸看过去。

她这一出现,倒是打乱了南月回原本的计划,还把他的琴也给搞砸了。

汤杏双手合十在脸前,做了个抱歉的动作。

南月回轻叹一声,转头看向已经朝他走来的谷梁君昱。

这小子,自从凶兽之血复苏后,脾气多少还是受了影响,比过去火爆多了。

“谷梁君昱,我劝你,先冷静一下,我不就是在门口弹个琴,你不用发那么大火呀!”

谷梁君昱看着他,步步走近,抬手按摩了下手腕,道:“你太吵了,我决定亲自送你去远一些的空旷地方,让你弹个够。”

南月回:“你这话说的,你瞧我的琴都给你砸烂了,还怎么弹啊?”

谷梁君昱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微翘,“月神琴仙,琴技天下绝顶。”说着,他一个侧身,衣袖微荡,便轻轻松松将埋在他身后的那片狼藉下的古琴给从中抖了出来,破烂的古琴腾在空中,被丢到了南月回跟前。

琴声上的琴弦竟随着一闪而逝的七条极细的光而恢复了。

“修好了。”谷梁君昱道。

南月回:“……”

这琴身现在除了琴弦之外,就没一处能看的,这叫修好了?

“你要我踹你走,还是你自己滚?选一个!”谷梁君昱显然已经很没耐心,他本来马上就能听到杏儿的答复了,可结果竟然就被南月回和他身边的小丫头给搞破坏了!

“走走走,我自己走。”南月回回头看了眼铃兰,见她一直乖巧地躲在他身后,这难能可贵的安分却让他完全高兴不起来,低头小声地咬牙切齿道:“呵呵,死丫头,你在君昱那臭小子面前怎么就那么怂呢?”

铃兰道:“因为他厉害啊。”

南月回拉着铃兰的胳膊就要走:“我不厉害了?”

死丫头是仗着他不会伤她?

铃兰道:“你哪儿厉害了,连个琴谱都背错弹错了!笨死了!”

南月回冷哼:“那给我错误琴谱的人,可得笨成猪了吧。”

“你说谁是猪?”

“哦,我倒是说错了,你不是猪,是小猪崽子。”

“南月回!!!”

……一高一矮,高的扯着矮的胳膊,吵吵闹闹、张牙舞爪地渐行渐远,可空气间却还留有着二人吵闹的余波。

本是一件可以让汤杏松一口气的事儿,可谷梁君昱的脸色却越来越黑了,走过去,一脚又踩烂了刚刚他自己修好琴弦的琴。

“呱噪至极。”

汤杏:“……”

谷梁君昱顺便又鞭.尸了两下那琴,仿佛把那家伙当成了南月回似得在那儿踩得特别尽兴。

汤杏曾经有过疑惑,为何谷梁君昱对南月回有着如此嫌弃的情绪。

谷梁君昱应该是不讨厌他的,却总是很嫌弃他,提防他。

后来,因为鬼神同泣的记忆共享后,她才明白,南月回这个家伙曾经诱骗他下山去逛青楼玩儿。结果青楼却是他心中的一大阴影……

可谓是,非常直截了当的踩了雷。

毕竟在青楼那段日子,他过得很心酸,最后还差点因为青楼被送去官员房后所发生的事而送了命。

所以谷梁君昱的记忆里,他对许多长辈前辈都是比较尊敬有礼的,唯独对南月回比较……暴跳如雷。

不过南月回也确实不是故意的,因为那次之后,南月回才知道谷梁君昱在青楼发生的事。

……

本来汤杏还替他叫屈,毕竟不知者无罪嘛。

可谁知道,南月回这个家伙,认为既然对青楼有阴影就应该好好克服,所以又把人诱骗下去!

这才让谷梁君昱对他的嫌弃彻彻底底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汤杏现在只想送他俩字,活该。

谷梁君昱撒完气,这才飞身回到汤杏身前,眼含迫切与希冀道:“杏儿,你还没回答我。”

“……”

真执着啊。

汤杏干咳两声,岔开话题:“对了,君昱,虽然我知道南月回曾经是对你做了非常不好的事,不过嘛,你也别老是生气了。南月回对你没有恶意的,你老是这么容易生气,也伤身呀!”

谷梁君昱撇撇嘴:“提他干嘛?”

“哎,君昱,你不觉得你最近特别容易动怒吗?”汤杏说着,脑子里又想起他这两次的大发脾气的模样。

还有更早之前,从他劈开黄泉路,冲到阴间的模样。

那股子煞气,真是令她难以忘怀。

如今想来,他多少或许都是受到了凶血的影响,才会变得比从前暴躁许多,且暴躁起来非常毁天灭地……

“……杏儿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

“废话,谁喜欢看人生气啊?”

“……”谷梁君昱皱了皱眉,似乎有些苦恼地思索着,“那,杏儿这么说了,我以后克制一点点。”

“才一点点?”汤杏伸手在他眉头前按了按,“你瞧你,以后可不要老是蹙眉头了,都挤成川了,那么好看的脸蛋要是平坦的眉头有了这样的褶子,多可惜呀!”

“……”

徐徐清风,吹起他披散的乌发,露出了微热的耳朵。

谷梁君昱越过她的手,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轻轻的像是羽毛掠过,后轻笑着说:“嗯,以后我少皱眉,也少生气。可是我不太会自控,想想之前的事,好像都是杏儿在帮我控制,让我冷静呢。”

汤杏回忆了下,好像还真是这么个事儿。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冷静?”汤杏指了指那已经面目全非的琴,“我要真有用,那琴也不会便那样了啊。”

谷梁君昱道:“因为杏儿刚刚没有给我表示。”

“哈?”汤杏服了他了,“什么表示?”

谷梁君昱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嘴角的弧度悄悄地深了一分:“没有得到夫人的吻,我冷静不下来。”

“………………”

见汤杏没有动静,他很失落:“杏儿是不是嫌弃我,不想亲我?”

“没有的事!”汤杏慌张地瞥了眼他那两条迎风飘飘的袖子,“我才没有你别这样想!我我我,我怎么会嫌弃你!”

谷梁君昱道:“说起来,夫人从未主动亲过夫君呢。”

汤杏:“……”

我次奥,突然充满负罪感!

汤杏踮起脚,猝然揪住他的领口,吻了他一口。

谷梁君昱双眸微睁,原本的心如止水被愕然与惊喜冲垮,整个呼吸都一滞。

汤杏亲了这一下,便想要离开,可没想到自己整个人反而被他压了上来抵在了门框上,被加深了这个吻。

“唔……”

谷梁君昱的眼眸变得幽暗,一条腿抵在门框边,不让她往外逃,汤杏便下意识往唯一的出路屋子里去,倒是正中他下怀,二人贴来贴去直接一路被逼到墙角。

“夫人还想跑去哪儿?”谷梁君昱道,“是该惩罚一下夫人了,接个吻都想跑。”

谷梁君昱坏笑了下,咬上她的唇,力度刚刚好,让汤杏忍不住叫了声疼,却又不会肿起来也不会流血。

“你属狗的吗,亲就亲,还咬我!”汤杏抱怨道。

谷梁君昱道:“以后我吻你的时候,你跑,我就咬你一次。”

汤杏委屈地瘪嘴:“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你突然这么压上来很吓人吗,我这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

“我不管,你跑我就咬你!”

“你咬我就踹你丁丁!”

“……”谷梁君昱愣了下,失笑,“夫人还是踹别地吧,那里踹坏了,以后苦得还是夫人啊。”

汤杏羞愤难当,“我去你的!”

谷梁君昱又贴了上来,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再垂眸道:“夫人息怒,丁丁不能踹,你不可惜可是我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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