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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岛(二十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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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好好说话,别说一句就亲上——”

谷梁君昱的唇又上来啄了一口,“那我们不要说话了,争分夺秒,好好接吻。”

争分夺秒???

……

这一番嘈杂,到底还是惊天动地引来了刚睡醒的郭大器,郭大器看到这情形,担忧地冲进了屋子。

入眼的,是谷梁君昱正把汤杏压在墙里一阵亲的场景。

汤杏脑内传音:死君昱,快点松嘴!郭大器,郭大器在后面!

谷梁君昱倒是乖乖地松嘴了,但是面色极度不善。

他转过身来,盯着郭大器的眼神像是看着杀母仇人:“修门。”

郭大器尴尬又惭愧,不敢说不,逃命似的跑出去翻工.具去了。

林间回荡着哐哐哐敲木声。

谷梁君昱坐在院子里,凉飕飕道:“歪了。”

郭大器拆门重装。

过一会。

谷梁君昱走过去,踹了两脚:“才两脚就松。”

郭大器:“……”

汤杏:“……”

汤杏看不下去了:“君昱,一扇门能承受你的两脚,已经很逆天了。”

郭大器感激地看过来。

谷梁君昱嘁了声:“夫人这般说了,那就算了,你去烧两壶水来。”

“好的好的公子。”

郭大器正要走,汤杏道:“你等等,昨晚的药膳,你也再煎一份送来吧,怎么做你该知道的?”

郭大器点点头,药材还有剩余。

谷梁君昱催促道:“快走。”

郭大器麻溜地跑了。

汤杏无奈道:“你看你,干嘛老是对郭大器那么凶巴巴的,人家不是照顾你照顾得挺好的。”

谷梁君昱道:“……”

汤杏见他似乎有些良心发现,欣慰道:“他会成为你生命中非常必不可少的人的!你要善待他!”

谷梁君昱脸色发青,一阵恶寒。

突然,很想砍了他。

没过多久,郭大器便将水和药膳一起带了过来。

谷梁君昱对汤杏向来没有防备,老老实实顺着汤杏的心意将药膳喝了下去,不出几个时辰,药效便慢慢引了上来。

汤杏见谷梁君昱睡眼惺忪的模样,便连哄带骗的把他搞到床上去睡了。

在确定他沉沉睡去后,汤杏才大松一口气,决定去把南月回给找过来。

汤杏现在灵力大减,凭空寻人的灵敏度也是下降了很多,只得寻着当时南月回与铃兰离开的方向一路寻着过去,却只看到铃兰一人蹲在地上默默地在哭。

汤杏感到有些惊讶,铃兰如此性格的小姑娘,从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地哭泣,向来大开大合毫不顾忌的。

能让铃兰那么在意,这事儿十有八.九和南月回有关。

为了搞清楚真相,汤杏还是动用了读心术。

原来,铃兰是被南月回彻彻底底的拒绝了啊……

可惜她无法窥探记忆,不然就能搞清楚个所以然了。

汤杏迈步走过去,那头,哭泣的铃兰听到动静,警惕地回头:“谁?!”

“是我。”

铃兰见来人,松了下来,带着失落:“是杏儿姐姐啊。”

“嗯。”汤杏到她身旁坐下,“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

铃兰憋着嘴,委屈得要死。

“和南公子吵架了?”

铃兰气道:“才不是,是绝交!”

汤杏抽了抽嘴角,“怎么绝交了啊?”

“我说他,一定是喜欢我,不然为什么刚才先是护着我,连他自己的琴都不管。”

“嗯,有道理。那么他怎么说?”

铃兰:“他说,琴乃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做再买,可我是一条人命,若是出了岔子,可不是他能赔得起的。”

汤杏:“……”

还真挺有道理……

铃兰道:“你说他气不气人!我说我不信,他说随便我信不信,反正对我没有半分非分之想。护着我,不过是因为嫌得罪妄月宫,得罪阿劾会很麻烦!”

“……”

“还说我是魔教的人,我是妖怪养大的人,他就算眼睛长到脚底下也不会对我这样的人有兴趣!呜哇——”

说着,她又大哭起来。

“还说我,就是个十三岁的小屁孩,他还没有那么变态去对我这种小孩子产生男女之情!呜呜呜呜——”

……这个倒是真的在理,他这个年纪的人,对一个十三岁小女孩产生那种思想,不是变态是什么?

不过,她怎么总感觉,南月回这不仅仅在拒绝铃兰,反而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

汤杏甩了甩脑袋,自嘲道:汤杏你有什么资格评判这些,你自己不过都是个不怎么懂得感情的人,不然也不会当初没有来得及搞清楚自己的心意,让程君昱到死都不知道你也喜欢他。

汤杏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事儿不是她该管的,可她人都已经坐在这儿了,总还是提了两句自己的想法。

“铃兰,比起在这里难过,你倒不如想想怎么去克服他所说的这些困难。现在看来,你和他之前的问题,至少都是可以用言语表达出来的,那就说明还有拯救的可能啊。他觉得你年纪小,那你就等长大以后再说;他说你是妖怪养大的孩子,那你以后就证明给他看,就算阵营不同,但你心系的还是人类,你希望的是妖怪与人类可以和平共处。”

铃兰不知不觉间,停止了抽泣,认真地聆听起汤杏的话来。

直到汤杏知道,铃兰化悲愤为力量时,她才放心离开。

时间紧急,她又一次驱动了灵力锁定了南月回所在处。

频繁使用,她感到有些疲乏,来到南月回这儿时,扑鼻而来满是酒味。

南月回坐在那棵书屋下,身旁摆了一圈酒坛,有的已经喝空颠倒,有的还满满载载地等待着他开封肆灌。

可南月回倒是完全没有喝醉的迹象。

汤杏走了过去,抱起一坛子酒,打开,喝了口,被辣出眼泪。

“我去,南月回你厉害,一个人喝了那么多那么辣的酒还没醉啊?”

南月回道:“哈哈,在下游走在诸多花丛间,喝过的烈酒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自是不在话下了。”

汤杏道:“可南公子此刻并不在花丛间,为何又喝起了烈酒?”

南月回没有回答她,又是仰头灌了半壶酒。酒顺着下颚一路滑到他的衣服里,衣服都湿.了大片。

“因为,我需要让自己,保持清醒。”南月回缓缓地说着,目光怅然地望着前方,“喝得越多,我的脑子,就越清醒。”

“……”汤杏凝着他,竟才第一次发现这个人原来有着那么深的心思。

“汤姑娘莫要在对我读心了,有些事,你知也好,不知也罢,都改变不了我的想法和决定。”

汤杏:“……”

汤杏放下手中的酒坛,说道:“我不会插手你的事,毕竟我早已是自顾不暇。只是,没想到月神琴仙,也有那么疯狂的时候。”

南月回抬眸看了她眼,那眼神犀利而狠决,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可汤杏不惊讶,因为她知道南月回的想法。

“我来找你,是来告诉你,你原本的计划虽然被我搞砸了,但好在我现在给你补上了。这个时候,君昱应该已经和周公下了好几盘棋了,你去解咒,应该不至于在会被砸琴。”

南月回眉梢一颤,道:“解咒曲,至少要持续三日。”

汤杏:“我知。”

“可后日,或许那些道门仙家就会抵达风铃岛。”

“所以你才要将谷梁君昱搞安分不是?至于挡住那些人,交给我不就行了?”汤杏道,“我想,李先生应该也会尽快赶来拖时间的。”

南月回:“汤姑娘,在下还真是无法安心将这担子拜托于你啊。汤姑娘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下确实不算清楚,但在下的灵感也不算是摆设,所感应到汤姑娘的灵力,似乎……”

汤杏顿了顿,她确实漏了这一点。

南月回和李簌都是仙门中的佼佼者,她灵力的变化又怎会毫无察觉。

“你担心那么多作甚,就算我灵力有所耗损,但怎么说我也是鬼差,这恢复起来可比你们人来快得多。况且,就算是现在的我,想要对付南公子和李先生这样的人很是天方夜谭,但对付一些普通的修道者,还是不在话下的。种族优势,懂吧?”

南月回噗嗤一声笑出来,心情大好,又是大酌了一坛酒,“好一个种族优势。汤姑娘这般提起,我倒是想着,等这一遭过了以后,我便去妖怪的地界玩玩,说不定会发现很多有趣的事。”

汤杏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南月回道:“汤姑娘倒是个少有的懂我之人呢~”

汤杏道:“生命无常,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死了,到了那时,才发现这一辈子比起碌碌为为,更可怕的是过得很没意思,从未恣肆放纵过,那才不甚可惜。”

南月回打趣道:“汤姑娘所言,倒像是死过了的人呢。”

汤杏不避讳地点头:“确实死过一次。”

南月回握着酒坛的手顿了顿。

汤杏又道:“不经历死亡,又怎能成鬼差呢?”

酒香萦绕,南月回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醉了。

之后的一天,汤杏便全心全意的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翻看那两本书籍,尝试着各种方法,让自己的灵力可以恢复一些。

但到底是失去了神识,又只有一天的时间,根本不现实。可,到了这个节骨眼,汤杏也打算死马当活马医了。

南月回则是又不知哪儿找来了把木琴,看着不如他原来惯用的那把,但月神琴仙就是厉害在即便不是自己的琴,上手也立刻可以用得得心应手,完全听不出一分生疏与不和谐。

南月回在奏琴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个人,安静得与山河一体,旋律与空气相糅合,像是自然中本就拥有的美好旋律。

他就这般端坐在谷梁君昱的屋外,弹奏了一天两夜,未眠未休。

而这一次,铃兰也没有再和上次那样去打断他找她的茬儿。铃兰虽然任性,但很多时候也算是懂大局的小丫头,什么时候有气却不该闹,她也明白。

其实这几天都还算平静,可偏偏汤杏就是没瞧见赫萝,也不知这小家伙去哪儿了。

到了南月回延续演奏的第二日,他好似也没一分的疲惫,甚至琴声中的灵力比前一日更强盛了,还在谷梁君昱这附近一圈的松竹林搭建起了一层法阵。

这第二日,竟然平安的渡过了。

汤杏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按照止异说的行程,今天那些仙门道家还有蓝玉的军队会抵达此处才是。

为此,汤杏整整一宿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尽是在警惕四周的状况。

结果,太阳东升,仍旧一片安详。

可汤杏怎么想都感觉不对劲,便决定去海岸边瞧一瞧究竟。

可才刚一跨出屋子。

这一片碧空白云,鸟语花香,猝然被一片漆黑吞没,像是一只巨大的鬼手,突然从海底张开,迅疾地一手握住了整座风铃岛。

抬头,低眸,看不见自己的手,自己的脚,更是听不见任何声音,与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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