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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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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步入了盛夏,地里的麦子结出了沉甸甸的麦穗,远远望去一片金黄煞是喜人,不知是由于帝国受天命所归,还是司中先生浸泡种子的药水神奇,每棵麦秆上都结出了双穗。丰收在即……

这两个月来,贵相先生在讲完了韩非先生的《说难后,为了让我们能更好的理解这本的真谛,开始向我们说解一本集合了许多成名说客说辞的著作《战国策。

子庄依然在每天的空闲时让我将学到的知识讲给他听,在他的带领下,我们组大多数人都集合在我身边利用闲暇补课。我们组除我外最出色的三人中,只有一贯对文字不感兴趣的二牛只是听听我从先生们那听来的有趣的故事,对其它则敬而远之。

司禄先生讲并没有讲多久的《论语就又陪同皇帝陛下巡游去了,这回司禄先生说皇帝陛下只是去察看秋天各地的粮食是否能够丰产,所以在秋收之后狩猎之前就能回来接着给我们讲解《论语。

主将与次将两位先生的特训也告以段落,大庄也在成为我的亲卫后,被主将先生赐名为“子庄”。这一日,主将先生宣道:“你等今日起停课三日,用三日的时间抢收粮食。”顿了顿,主将先生又接道:“如能在三日内,将超出自己田间产粮,运回讲武监者,受上赏!”“三日内,若能运回自己田间产粮者,与三日后,能交出超出自己田间产粮食者,受次赏!”“三日后收粮之时,只能交出自己田间产粮者,无赏!”“其余,罚!”

次将先生接道:“损毁粮食者,逐出讲武监,你等都听明白了吗?”我等忙齐声应道:“听明白了——!”次将先生见我等尽皆听明,这才接道:“每组各领十辆板车和被麻药浸泡的兵器箭矢,之后散去,自行其事。”

如今,讲武监内的生活,早已在我的记忆中暗淡,可我却总也想不明白,为何每年,行同儿戏的收粮战,却依旧记忆如新。

我忙率人领取所需,匆匆向木寨赶去。路上我将子庄、二牛和狗子三人叫到身旁,问道:“依你们看我们应怎么办?” 二牛大声急道:“当然是想办法谋取上赏!”我叹道:“先不说我们怎么将粮食送回讲武监,单是怎么才能取得超出自己产量的粮食,已够人头痛。” 狗子接口道:“去抢别的组!我们的实力最强!抢别的组的粮食还不是手到擒来?!”

众人见狗子如此回答,尽皆连声附和。我见状暗自又叹了口气,问道:“子沮在东,子涧在西。抢谁的好呢?”众人一怔,思索起来。子庄见无人答话,轻声道:“还是先守住自己的粮食吧。我们去抢别人的时候,别人万一来抢我们的粮食怎么办?”

我赞道:“说得对!”见众人不解,只得问道:“虽说依靠木寨只要有六名弓手再加上十名矛、剑、戈士的配合就能守住正门,可我们剩下的四十人就算攻下了子涧或子沮的木寨还能剩下几个?用这几个人又怎能将粮食运回我们的木寨?又怎么能将抢回的粮食和我们自己的粮食送回讲武监?再说,除了相邻的两组就没有人会打我们的主意吗?万一在两组同时发动的攻击下,我们留下的二十四人又怎么能在两组人马的夹击下将木寨守住三日?他们三日能不用休息吗?所以我们应先守稳自己的木寨,这样我们最差不过是无赏而已,不用受罚,至于赏,我们先守稳木寨后再说,你们认为呢?”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齐声道:“我们听你的!”我见众人再无异议,下令道:“到达木寨后,狗子带二十三名弓手,分成四组轮流上塔楼防守。”

“子庄、二牛你们各带二十三人轮流抢收粮食,休息时不得远离木寨大门,这样万一有人来袭,我们也有甲士能与弓手配合防御。”

三人应了声“得令!”带队加速向木寨赶去。一到达木寨,我先命人用两辆大车封住大门,然后方命众人迅速奔向各自的岗位。布置得定,我这才安下心来,细细盘算:

子涧平日为人小心,谨慎勇武。虽谨慎处不如子楚,勇武处不如子沮,却已有子渔之风,如无万全之计必不轻动。见我不出,定然不会主动出击。而在我往讲武监送粮之时,不但少了木寨的保护,又会因拉车减少人手,他若要攻我定在此时,那么现在可以不用考虑。

余下的便只有子沮。他的东边便是子渔,子沮虽为人刚勇却义气过人,可子渔对他有恩,实力又不在他之下,平日又同他交好,双方定当不会互相攻伐。既然没有后顾之忧,他要攻击必会针对我方,况且他与我最是不睦,不与我决出高下他决不会甘心,我须得小心防范。

只是不知,先生们用来浸泡兵刃的麻药,药力如何,不便定计,看来我得先试试才行。常言道“座而言不如起而行”,我既打定主意,于是直接取过一壶支羽箭,贴着木寨向子涧的木寨移去。一直绕到木寨侧面,我方发足向子涧木寨,侧墙狂奔。

在躲过了十余支羽箭后,我冲过了百丈的距离,贴着子涧木寨的侧墙,藏在箭塔不及之处。就听见,寨内喊声随风传来“敌人来袭!”只听子沮高声喝问:“有多少人?” 箭塔上有人答道:“只一人,像是子羽,躲在侧墙外边,我看不见他现在的位置。”子沮道:“箭塔上加一倍弓手,来二十四个人和我出去,其他人接着收粮!”

我将感觉随风延伸,三十丈之内,一草一木都尽在眼中。我将弓斜指向天,猛的一箭射出。此时,子沮已经率人绕过五十余丈外的侧墙,向我迫来。就算我箭射得再快,最多只能射倒七人,一旦被其他人围攻,我怕就得成为第一个被俘之人。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叫,从木寨内传来。我大喜之下,暗道一声“得手了!”不敢再做停留,转身便跑。

方跑出十数丈,便听得身后风声有异,心随意动,四下景物映入心头,只见数支羽箭,带着劲风破空而来。见是两三支散射而来的羽箭,我暗松一口长气。除非是用神臂弩,不然区区两三支,散射而来的羽箭根本别想贴到我的边。

我脚下毫不停留,反手用弓挑开射来箭。可就这样稍一耽搁,子沮等人却也迫近了数丈。眼看我方木寨尚在百丈之外,子沮离我却已不过三十余丈,再这样下去,只怕最多再跑出四五十丈,我便会被子沮围住。心中不由默默的盘算:“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万不可再这般一味搁挡下去!”说干就干,我低头让过一支羽箭,顺手掏出一支羽箭,悄悄搭在弦上。

如此一来,双手已被弓矢占据,再也无法用以搁挡雕翎,只能闪身躲让来箭,脚底下不觉便慢了下来。渐渐的,子沮等人又迫近了许多。子沮见状,还以为有机可趁,也不再放箭,干脆全速追来。看看便以超出众人,与我相距便已不足二十来丈,我心中暗叫得计,佯做脚底一滑,子沮见我身子一个踉跄,几要跌倒,欢呼一声,纵身跃起,将硬弓当作长剑,一剑临空刺来。

我见子沮中计,心中狂喜,拧身一箭射出。只要放倒了他,其余之人何足道哉!子沮身在半空,躲无可躲,眼见羽箭以到胸前,不由惊呼一声“哎呀!”我就势在地上一滚,消去冲势,抽剑在手,只待起身后,趁他中箭,便好回身将他拿下。却见子沮一脚踢出,身子往后急仰,已然险险让过羽箭。口中尚不忘喝道“小心子羽乱射的流矢!”这才嘭的摔在地上。

众人虽听得子沮大喝,慌忙躲闪,却以不及,就听一声闷哼,已有一人中箭倒地。我暗叹一声可惜,只得起身向前逃去。好在子沮受此一惊,却也不敢过分逼近,只得继续向我放箭,这样一来便也慢了下来,反被我又将距离拉开了许多。

就这样,我一路上又放倒了数人,不知不觉间,距自家木寨以只余五十余丈。此刻我正全神身后,就听见身前“嘭”的一声弓弦震动,未及回过神来,旦见一支劲矢擦身而过,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却见身后又是一人中箭倒地,子沮等人齐齐一怔。如此良机,我怎能错过,趁他们一怔神见,连发三箭,也不管中与不中,头也不回的加速奔去。

子庄同狗子等人一轮箭雨射出,替我封住子沮的攻势,子沮无奈,只得骂骂咧咧的退了回去。我这趟出击,正可谓险死还生,此刻安然脱险,不由喜笑颜开,却不成想,当我方一脚踏入自家寨内,迎接我的却是子庄的一声怒喝:“擅离职守,你还算什么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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