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套(三合一)(1 / 2)
轻掩的门随着敲击力道慢悠悠地向内退去, 羌近酒侧身站在门外连续几次询问, 都无人应答。
他蹙眉, 随后从衣柜里捞出一件衬衫, 双手捏着,准备冲进去时先把那人遮住,以免看见什么尴尬的场景。
门推开,视线里温赳靠着墙壁坐在地上, 头枕着马桶盖, 似乎是睡着了。
他扔掉手中衬衫, 几步走上前去拉起软泥一样的人, “这地方又冷又硬, 有什么好睡的?”
醉梦中的温赳顺着力道, 晃晃悠悠站起,旋即一个踉跄靠在了羌近酒身上, 她环住他脖子, 迷迷糊糊地道:“抽奖, 我抽奖给你看, 趁着好运还在。”
羌近酒垂眸看着吊在脖颈上的手, 不知想到什么, 他忽然变脸, “你洗手了吗?”
温赳嘿嘿一笑:“抽奖,抽奖, 不洗手我也有好运。”
话到这里, 羌近酒脸黑如锅底, 双手捏住对方腰身迫使她退开些距离,紧接着将对方拉到身前,攥住她一双小手,凑到了洗漱台的水龙头前。
温热的水哗啦啦地流在手背,温赳口中嚷嚷着“抽奖”不断反抗。
她想直起身,背后却有一副坚实的胸膛压着,腿一软正要往下摔,一只大掌紧紧箍住她的腰。
羌近酒看着怀中如泥鳅一样不断反抗的醉鬼,态度越发强硬:不洗也得洗!
一手抱住她腰身,一手握住对方两只手腕,接受水龙头的冲刷。
力量悬殊,温赳反抗不过,只得老实地搓洗着小手,等到羌近酒松开钳制,她忽然转身湿漉漉的指尖一弹,溅了眼前人满头满脸的水珠子。
得逞之后,她咯咯地笑着踉跄而逃,可惜脚下如踩着棉絮,高一步低一步,还没走出浴室人就往下栽去。
羌近酒没好气地拉她一把,随后恶狠狠地将人夹在腋下,大步往外走去。
悬在空中的腿胡乱蹬着,温赳不舒服极了,挣扎无果后她打着商量:“待会抽到的奖品分你一半,你放开我!”
高大的男人充耳不闻,再一次将温赳扔在床,并在她有所动作前递上手机:“不是要抽奖吗?玩吧。”
要求得到满足,温赳乖巧地接过手机,随后拍了拍身侧位置,意思明显。
羌近酒无法,只得遵从对方的意思上床躺靠在一侧。他拧亮台灯,顺手拿过一本书。
两人并排靠坐在床头,女醉鬼拿着手机笑得像个傻子,她胡乱点开一个情感主播的视屏,等着对方从评论里随机抽奖。
她浑身无力软骨头般,即使靠坐在床头,身体也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往旁边倾斜,直至靠着男人的肩膀。
翻页的大手忽然顿住,羌近酒侧头瞥她一眼:“困了就赶紧睡。”
温赳不说话,倒是视频里的女主播声音响亮,“爱他就要说出来,说不出来至少也要做出来……”
暧昧的话在安静的卧室里回荡,有些怪异。
羌近轻咳一声,将书换到被她枕着的右手,改为左手翻页。
温赳挪了挪身体,左手抱着他胳膊,右手举着手机,嘴里无意识念叨着“抽奖啊,快抽!”声音越来越低。
看书的人不自觉嘴角柔和,只是守着抽奖,醉酒后的她倒还算安分。
时间点点流逝,温赳半眯着眼,就在她要睡着的时候,视频里的背景音乐忽然变得喜气激昂,迷离的桃花眼仿佛受到召唤,嚯地一下睁开。
十几秒后,“哈哈哈”她摇着羌近酒的胳膊放声大笑。
羌近酒不为所动,继续看书。
“你看我中了,特等奖!”温赳嘟着嘴,开始抢分去男人注意力的书。
“嗯,你运气好。”羌近酒任她把书抢走,眼角余光里对方摇头晃脑春风得意的样子倒是分外喜感,还有这中奖概率,也不狂她热衷抽奖一场。
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右胳膊,随后转头看她,商量道:“可以睡觉了吧。”
温赳顺着对方活动筋骨的档口,滑入他怀里,“不睡不睡,我看看奖品是什么,说好分你一半的。”
醉了竟然还能如此顺溜地接上对话,羌近酒感到有趣,大掌拖住她的小脑袋,把人推离自己的怀抱,“不用奖品,你乖巧一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温赳醉眼朦胧,看着视频里放出来的奖品图一时没有分辨出是什么,年轻的主播眨着眼睛,暧昧地询问获奖人员需要哪个尺寸……
她亦步亦趋,用手肘捅了捅身侧的人,“你要哪个尺寸?”
视线扫过视频画面,羌近酒忽然两声轻咳,紧接着他抢过手机绷着脸道:“不需要,这个奖品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
自己还没挑好尺寸呢,就被抢了手机。喝醉的人脾气执拗开始耍酒疯,只见她翻身而起快速扑了过去,压在对方身上:“手机还我,你不需要可以送给别人。”
别人?!羌近酒莫名火气上涌,额头青筋直跳,安全套她还想送给谁?
“不准送!”压低的声音几近厉喝。
为了抢手机,温赳坐在他大腿上,小手探出拽着对方胳膊,几次无果之后,桃花眼闪过蛮横,“我不,我偏要送!”
二人在床上近距离贴身“搏斗”,羌近酒不是对付不了温赳,而是他忽然意识到,某个部位在对方不经意的磨蹭下开始渐渐失控。
“好了,奖品我有一半,另一半也送我。”他败下阵来,主动讲和。
温赳从大掌里拿过手机,狠狠地瞪他一眼:“想独吞奖品就直说,姐姐又不是小气的人。”
羌近酒:“……”真是有苦难言。
直播间里,主播已经开始大肆渲染此次奖品用材多么好体验多么棒,安全套一词溜进耳朵时,温赳眨巴着大眼睛,好一会才醒悟过来奖品为何物。
难怪需要获奖人选择尺寸,她歪着头,想着之前还没有回答的问题,眼神本能地往下瞟去。
紧紧盯着她一举一动的羌近酒,随着看过来的视线,身下一紧,某个部位仿佛受到眼神凌迟,尴尬却又兴奋。
“你往哪看呢?!”他粗声粗气,似是极为不耐烦。
桃花眼醉得迷离,看着凸起的轮廓,她嘴角微弯:“哦,大号。”
那一瞬间,羌近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调戏,他咬牙切齿,是真的想弄死眼前这个女酒鬼。
温赳选好奖品型号,展示完自己的好运,她心满意足地往侧边一倒,转眼就沉沉睡去,徒留黑着脸的男人面对漫漫长夜。
羌近酒盯着睡得有滋有味的人,眼神幽暗。
几分钟后,他颇为嫌弃地拿开搭在自己身上的腿,扯过被子将睡梦中的姑娘裹住。
身体的反应让羌近酒有些烦躁,毫无睡意,他重新拿起被扔在一边的书,心不在焉地翻过一页又一页。
思绪早已飞远,想到温赳前前后后折腾出来的事,他伸手耍脾气似的将睡在身侧地人推远了些。
裹着被子的温赳顺着力道,往右侧滚去……只是没过多久她口中喊着热,手脚并用开始踢被子。
羌近酒蹙眉,室内温度25℃怎么会热,一小口烈酒杀伤力这么大?
他正想着,温赳已经从被子中挣脱出来,刘海汗湿黏在额间,她不耐烦地扯了扯后背的衣服,似乎是想挣脱什么,踢腿磨蹭间,裙摆不知何时已翻卷到腰间。
视线不经意触及到暴露在空气里白嫩修长的腿,羌近酒快速偏向另一侧,喉头滚动。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很快有了计量,不看也不理。可转瞬又犹豫起来,如果放任温赳那么躺着,肯定会着凉。
右手探出,摸索着拉下堆在腰间的裙摆后,羌近酒才转过头来,看着大汗淋淋睡得极不安稳的人,他叹息一声,起身从浴室端来温水和毛巾,开始给她擦身体。
当然,不包括裙子覆盖的部分。
一通收拾,睡梦中的人似乎感觉清爽了些,也没再喊热,只是被子,羌近酒给她盖多少次,她就踢掉多少次。
他无奈,微微起身捞过遥控正欲调高室内温度,冷不防那个滚来滚去的女人蹭了过来。
温赳迷迷糊糊地,只是凭着身体本能做出判断:盖着被子热,但是抱着这个“抱枕”非常适宜。
于是她稳稳抱住不撒手。
感受一番枕在身体上的重量,羌近酒又把温度调到了25℃,嗯,这会他觉得有些热。
担心温赳着凉,他小心翼翼地侧身将人圈进怀里,渐渐地,对方呼吸平稳不再嚷嚷,室内再次回归安静,羌近酒几不可闻地长吁一口气。
几番折腾总算告一段落,他如此想着。
然而就在羌近酒平息身体躁动,睡意上来的时候,一只小手忽然在他胸膛摸来摸去……
他捉住那只乱动的手,暗哑的声音里饱含无可奈何:“小姑奶奶,你又想折腾什么?”
手被制住,背在身后极为不舒服,温赳下意识奋力挣脱,无果后她才迷糊出声,“松开,不舒服。”
羌近酒心底忽然生出一种周四晚就是大灾难的错觉,他松开手,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进,低声呵斥道:“好好睡觉,别动来动去。”
得了自由的手,依然夹在自己后背与对方胸膛之间,不知在捣鼓什么。
羌近酒忍无可忍正要一把推开她,又听见对方嘟囔道:“松开,不舒服。”
“不是已经松开了吗?”他疾言厉色,以后温赳要是喝醉,休想他还会如此好生将就照顾。
温赳充耳不闻男人的质问,小手固执地背在身后扯着衣服,“松开,松开。”
醉梦中的人像个破唱片一样不断重复着自己的诉求,十几遍后,羌近酒总算明白过来她是何意。
他垂眸看向温赳后背,最终还是伸手隔着裙子给她解开了内衣搭扣。
这以后,温赳才真正地安分下来,而羌近酒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敢乱动吵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安抚好的人,只得安安分分地失眠。
温赳即使不在,杀伤力也挺大的,这是几天前自己的想法,现在有必要加上一句:她若是在,简直毁天灭地。
自己过往二十五年搭建的牢固法则、秩序都被戳了个大窟窿。
长夜再长总有尽头。
天亮以后,黑暗里发生过的事无端变得别扭几分,扯过她裙摆,解过她内衣,搂着她睡觉,以及自己身体有过的反应,一些列事情充斥脑海,羌近酒再也无法安静地躺着。
他轻手轻脚挪开怀里熟睡的人,起床后匆匆洗漱,逃一般地离开卧室。
下楼出门,直奔车库,不料正面遇上从外面回来的秦琉。
“妈,怎么起这么早?”他有些惊讶,这才六点。
“你爸去外地出差,我送送他。”秦琉看着儿子眼底下的黑眼圈,关心道:“昨晚没睡好?”
被问及昨晚,羌近酒内心尴尬,面上却不显分毫:“没有,就是睡得晚了些。”
秦琉心头泛起疑惑,若不是紧急情况需要加班,儿子是晚上十一点之前必定睡觉的,难道是因为……
想到可能的情况,她轻咳一声,随后嘱咐道:“年轻人注意身体,我虽然急着抱孙子,但赳赳还在上学,安全措施要做好。”
安全措施?这个词让羌近酒快速联想到昨晚温赳抽奖品时的情形,他面上难得闪过一丝不自在:“知道了,妈。”
话落,也不等对方再说什么,扔下一句“我去公司了”,就大步走向迈巴赫,急急忙忙的样子,仿佛公司有火烧眉毛的大事在等着他。
秦琉见儿子这样,以为对方是不好意思谈论这些,也就没再追问,只是在车子发动的时候,嘱咐一句“注意休息,按时吃饭。”
车窗开着,迈巴赫在清晨的街道上驰骋,吹着迎面而来的风,羌近酒总算从尴尬中缓过劲来,温赳太能折腾了,不管是醉是醒,在与不在。
不过,庆幸的是昨晚的赌约自己赢了,耳根总算可以清净点。仔细想来有些怪,也不知具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格外不爱听温赳提离婚两个字。
早上七点,温赳还在睡。
梦里她一会在水乡划船,一会在广阔的草原骑马,但无论场景怎么变换,梦里都是天青色,似乎是烟雨要来,又似乎是烟雨刚过。
梦里,她从马上跌落,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温赳瞬间清醒,伸手揉眼,好半晌才轻叹一声:天青色啊。
正是自己要折腾,闹离婚的时刻,为什么要梦见代表静谧的天青色?试问一个内心只想着安安静静的美少女要怎么去主动挑事惹人嫌?
明亮的眸子滴溜一转,口中反复念着“躁动起来”,温赳一把掀开被子,翻身爬起。
咦,有些怪啊,自己穿的怎么不是睡衣?她打了个哈欠,小手成拳轻锤脑袋,总算记起自己昨晚输了赌约,然后被一小口酒灌倒。
之后……之后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抬起的手有气无力地落在被面上,随着这个动作,内衣肩带划出袖口,温赳瞬间愣住,心生惊疑紧接着又归于平静。
她想,一分为二的大床,羌近酒巴不得离自己远远的,顶多将喝醉的她抱回来,解她内衣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做的。
一定是自己睡梦中胡乱解开的,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如此一分析,温赳很快忽略了这件事,她偏头看向左侧早就人去被空的地方,又是一声叹息:都怪自己不争气,竟然喝醉,白白浪费一个晚上搞事情惹人嫌的机会,真是可惜。
全然想不起酒后发生过什么的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把羌近酒折腾到几乎整晚未睡。
浴室里,温赳哼着小曲惬意地搓澡洗发的时候,搁在床上电量不多的手机不断震动,提示有消息。
一大清早,在当事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外面的世界对温小姐的暧昧猜想达到空前。
微博上,沉寂将近一周的“温赳就是棒”依然没有新动态,但是有个情感主播突然艾特她许愿:刚仔细核对,发现昨晚获得特等奖的是锦鲤温啊!她也看我的直播吗,好开心,我是不是要大红?今日粉丝破三百万,就送出一百份套套,锦鲤温同款哦~
这条微博发出来没几分钟就炸了,吃瓜群众蜂拥而至,多数在发挥想象力写段子编故事,还原当时可能的场景。
不好意思,我想歪了:晚上十点左右来抽奖,特等奖是100个套套啊,总感觉是当时战况激烈,锦鲤温纤纤玉手随手一点出来补货的。
继续歪:那么,参战人员是豪车男吗?
我差点笑出声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哈,笑容突然猥琐,也不知道谁胜谁负!
没眼看:楼上一群沙雕,无论是锦鲤温,还是豪车男,用套套还需要抽奖获得?一看就是账号被盗了。
我眼毒:@没眼看 母胎solo无疑,情侣之间的小趣味都不懂。
你们走开让我来:一个月圆风爽的晚上,锦鲤温向豪车男求婚了,聘礼随手一点100个套套,台词你愿意被我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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