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2 / 2)
果然,听了温赳的话,秦琉与羌笛都笑了起来,转而开始打趣人。
秦琉说一句“阿酒忘记吃饭”,羌笛紧接着道:“都不可能忘记赳赳。”
配合得天衣无缝。
羌近酒紧紧搂着自己的老婆,然后颇为无奈地瞟一眼自己的爸妈,语气淡淡:“你们高兴就好。”
“我很高兴。”羌笛最先答话,工作以外,他就爱看臭小子吃瘪。
“我也很高兴。”秦琉夫唱妇随,随后美目一转,明知故问:“赳赳啊,你高兴吗?”
温赳摇头,紧接着在他们疑惑的视线里,绷着脸反问:“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老公,我怎么高兴?”
话落,换来满屋子的笑声。
羌近酒内心愉悦,难得抒情一回:“这世上啊,也就你们能把我欺负了,还能让我高高兴兴的。哎,知足了,我束手就擒。”
温赳没好气地推他,“就你皮厚,会说话。”
一家四口,两对夫妻,相处的时候多是其乐融融,之所以能如此,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烦心事,而是知道为对方着想,懂得进退。
等到各自回屋,关上门,又有另一番场景。
羌近酒与温赳窝在一起,讨论分析:爸妈瞒着的恩情可能会是什么。
而羌笛与秦琉,则是面色凝重,越想越担心,温赳二十岁前后变化真的太大了,其中肯定有原因。
“赳赳会不会受到了什么打击,或者刺激?”羌笛想,一个人受到打击然后做出改变,顺理成章。
秦琉摇头:“我仔细回想,赳赳生日前后,好像没有发生什么能刺激到她的大事。”
“赳赳长大了,不可能什么事都跟你说,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打心底,羌笛希望能从心理层面找到原因。
“还真有一件,生日前,赳赳跟我说喜欢阿酒,可没过几天,又提到离婚。”
秦琉皱眉,“那时候,阿酒也提过离婚。哎呀!都怪我,只是威胁了一顿儿子,没有及时与赳赳好好沟通。”
羌笛顺着她的思路整理道:“你是说,赳赳喜欢阿酒,而阿酒想离婚,于是赳赳受了刺激做出改变?”
她点头,随后又眼巴巴地看着丈夫:“你觉得,会是因为这个吗?”
秦琉当然特别不希望温赳中邪。
“一个女人为心爱的男人改变自己,合情合理。”羌笛肯定。
“没错,赳赳就是为了阿酒改变的,她越来越懂事了。”秦琉眉目舒展,“今天看着他们俩相处的模样,我心里是真的高兴。”
“嗯,儿子这段婚姻确实不容易,如今算是最好的结果,他也快二十六岁。”
羌笛轻拍妻子手背,“放心吧,赳赳和阿酒都会平安顺遂的。”
秦琉将脸埋在丈夫胸口,不断点头,眼角渐渐湿润,“一定平安顺遂,明年我们还能抱孙子。”
羌笛何尝不懂妻子的心情,二十年前,他们本来有一对可爱的儿子,如今只剩这一根独苗,而且还有隐患。
这些年他们夫妻看着没事,其实过得胆战心惊,生怕一转眼,阿酒也没了。
直到听从陆先生的指点,让阿酒与温赳订婚,他们才稍稍放心。所以,温赳对于羌家来说是最大的救赎,对她比对儿子好,一点都不为过。
“要不,找个机会,问问陆先生?”羌笛突然提议,紧接着又强调,“我不是怀疑,而是担心赳赳,问一下心里更踏实。”
问什么,丈夫不点明,秦琉也知道,是赳赳有没有中邪。
本来她从不相信什么气运命理之说,可自从遇到陆知,就变了。对方良言相赠,她不以为意,然后失去了一个儿子。最后,为了另一个儿子,她不得不信。
“这么做,赳赳会不高兴。”秦琉叹息,“她就跟我女儿一样,我不想她有事,也不想她不开心。”
羌笛忽然变得严肃而坚定,“正因为如此,才更要问。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有事,却因为我们耽误了,到时候只有追悔莫及。”
“可是——”
“别可是了,避开锋芒,过几天后我们再悄悄问。”羌笛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反正,我们瞒着阿酒与赳赳的事情,也不差这一桩。”
秦琉沉默了会,终于还是同意了丈夫的提议,她的确冒不起那个险,人到中年,最不想看到的是儿女出事。
她只盼着,过了那道最大的槛,然后可以把一切凶险当笑谈,讲给儿子媳妇听。
因为担心,因为失去不起,夫妻俩经过一番商量,最后的决定果真如陆淼算计的那样——他们会询问陆知。
但是,温赳的一番话,他们又决定过几天再问。过几天,看似细微的时间偏差,但是对有七彩梦的温赳来说,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等陆知发现情况有异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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