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1 / 2)
两人回到家时, 刚好十二点。
身体已经大好的秦琉, 坐在客厅里守株待兔。
今天是五一,她有点不高兴。本来,儿子儿媳一个不用上班一个不用上课, 说好在家陪她的, 结果吃完早饭, 儿子自己出门不说,还把她的儿媳妇拐走了, 说好一个小时就回来。
哼,一个上午都没回来。
阿酒似乎越来越不听话了, 秦琉有时觉得好, 有时又觉得不好。轻抿一口杯中茶,儿子大了不由娘,但要是儿媳妇能管住, 她还是放心的。
她刚放下茶杯,温赳由远及近, 蹦蹦跳跳回来了。
“妈。”老远一声撒娇喊, 温赳小跑过去从后面抱住秦琉,“阿酒欺负我,那么晒的太阳,硬是要我学开车。”
羌近酒跟在后面, 慢悠悠地走近, 老婆“恶人”先告状, 真是聪明做法, 一句话就把他们俩为什么这时候才回来的原因交待得清清楚楚,顺带把祸水全泼在自己身上。
嗯,这点小事他轻松兜住,绝对不会像温赳在车里说的那样——有你哭的。
这事,哪里值得哭。
长腿一迈,他闲适地坐入沙发里,在秦琉开口前,他说:“妈,我教赳赳开车是有目的的。”
秦琉给温赳倒了杯茶,视线这才落到羌近酒身上,“你说说看,什么目的。”
“婚纱照,我想拍一组开车系列。”羌近酒自己倒茶自己喝,想法信手拈来,“不是摆拍,是真的开车,然后捕捉瞬间。”
“咳咳。”听见婚纱照一词,正在喝茶的温赳被呛住,咳了几下,眼眶瞬间通红。
她想,羌近酒怎么能如此急中生智呢,听听,这理由多么真实,她都要以为羌近酒让她熟悉开车真是这个原因了。
秦琉伸手轻拍她的背,“赳赳,慢点。”
“没错,喝茶要慢点,就跟开车一样,别慌别急。”羌近酒嘴角含笑,觉得今天这茶有些甜。
又揶揄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羌近酒其实挺讨厌的,那副带笑的嘴脸真是有点欠扁的味道。
温赳止住咳,委屈极了,“妈,阿酒嫌弃我,说我榆木脑袋还笨手笨脚,几个小时都学不会,浪费他时间与精力。”
羌近酒斜睨她一眼,紧接着开始反思,今天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把老婆刺激得撒娇不说,这会竟然还开始撒谎。
秦琉伸手理了理她额前刘海,“妈陪你学,多久多慢都没关系,阿酒那混小子,不会说话就一个人待着好了。”
温赳扬起一张笑脸,“好的,妈,到时候我们俩开车出去玩。”
话落,她转而看向被冷落在一旁的羌近酒。
温赳吐舌头做鬼脸,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婚纱照延后吧,先拍全家福。”
秦琉眉目流转,想着能看到儿子与儿媳妇过招,她瞬间开心起来。
以前,阿酒与赳赳没走到一块的时候,她还会在一旁撮合。这会关系已定,哄老婆的事情,她才不会帮儿子,就让他自己去折腾吧。
全家福这主意不比婚纱照差的,秦琉挺满意的。
“婚纱照与全家福又不冲突。”羌近酒慢条斯理,眼神诚恳,“赳赳,你要相信,短时间内我一定能让你提高车技。”
车技,是有必要练出来的,熟练才会游刃有余,有个万一才会遇事不慌。不慌往往是保命符。
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跟温赳在一起,自保是很有必要的。这时候,羌近酒甚至已经把教温赳开车纳入了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是不冲突啊,但有先后。”温赳眼睛一转,“排在后面大概会时间不够,改下次。”
这要是在卧室,羌近酒保证会扑过去把人摁在床上,将那张时不时不听话的小嘴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盯着温赳的唇,眼神意味不明,“赳赳说得有道理,可能会时间不够,毕竟婚纱照的事情我还有很多想法,晚上得闲了慢慢跟你分享。”
晚餐后?温赳恰如其分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这是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怎么自己才蹦跶一会又变成了处在下风?温赳想,心爱的男人无赖起来真要命。
她转头看向秦琉,满脸写着:妈,帮我!
温赳渐渐意识到,无论她怎么变成、成长,在秦琉面前,她不自觉就会变成了那个会撒娇会求助的孩子,这大概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亲昵。
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在姐姐温扬面前她是成熟的,甚至有姐妹关系互调的架势;在妈咪Julia面前,她是懂事的,彼此像是朋友;可在秦琉面前,她就是个被宠坏的皮孩子。
秦琉惬意地喝着杯中茶,见温赳望过来,她笑道,“赳赳,很久之前妈就告诉过你啊,想让某人乖乖听话就得用对法子。”
很久之前,那是……找弱点。
温赳笑了起来,不是她自恋,现在羌近酒的弱点一定是自己。
她要不要把自己戳一下?
这个想法诡异又好笑,算了吧,她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嗯,看在“弱点”的份上,这次就放他一马。
然而,温赳还没来得及开口讲和,羌笛突然走进客厅,他一脸严肃,对着羌近酒劈头盖脸地质问。
“混小子,你老实说,今天上午是不是又动手打人了?”
羌近酒点头,“不止动手,还动了脚。”
他这不动声色理所当然的口吻,让羌笛羌笛瞬间火气上涌,这就翅膀硬了啊,混小子还没过完二十五岁呢,就敢找上门打陆知,谁给他的胆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站一坐,打人不要太合适。
羌笛气得不顾场合,对着羌近酒扬起了手,秦琉适时出声阻止,“干什么呢?反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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