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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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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淼提着一箱子钱主动出击, 本意是想利用时见鹿挑拨羌近酒与温赳的关系, 不意三人相处融洽。

当然, 温赳一转身, 剩下的两人秒变相当不融洽,但这不是陆淼想要的结果。

被鸟屎砸中后, 匆忙回到七彩山,她不断用泉水洗脸,一遍又一遍, 眉心都快搓掉一层皮,可那种热乎黏腻的恶心感仍然挥之不去, 更严重的是,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脸都是臭的。

陆知从外面回来, 见她大力搓脸的举动,疑惑道, “淼淼, 你怎么一直在洗脸?额头都红了。”

最初只是生气,这会有人关心询问, 陆淼瞬间委屈起来, 将自己上午的遭遇毫无保留地告诉陆知, 她瘪着嘴, 气愤道, “叔叔, 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时见鹿那样的榆木脑袋?”

陆知看她一眼, 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 陆淼怎么老是执着于男女争风吃醋的小事上,眼光太狭隘了。

他语重心长,“淼淼,你要把眼光放宽,不要局限在温赳勾三搭四的这件事情上。”

陆淼脑袋一偏,固执己见,“为什么不?我总有一天能揭开她水性杨花的真面目,让羌近酒好好看清楚。”

“那是他们三人之间的事情,变数太多,你能掌控多少?”

见对方不听劝,陆知有不耐烦,“淼淼,实话告诉你,时见鹿是温赳的哥哥,举止亲近一点并无不妥。”

哥哥?

陆淼反应不及,愣愣地看着陆知,口中呢喃,“她怎么会有哥哥呢?”

“怎么不会有?温赳的妈妈在国外重组家庭,她就会有哥哥。”

知道这个消息时,陆知还好一番感叹,温闻啊温闻,当年为了朱雅不惜与温家决裂,到头来,老婆还不是成了别人的。可怜,真是可怜!

陆淼气鼓鼓地,难怪,时见鹿不否认喜欢温赳,面对钱财也不为所动,竟然是哥哥。好啊,他们三个人故意谁也不说,就是为了把自己当猴耍吧,可恶!

想到此,陆淼顿时有种鸟屎一直往下滑流入嘴巴里的恶心感,恨恨地摸一把眉心,她突然站了起来。

“叔叔,我想杀鸟。”

那只鹦鹉不死,自己晚上都会睡不好。

陆知气,自己苦口婆心劝这么久,只换来她想杀鸟?一坨鸟屎而已就能让她乱了方寸?她难道看不清现在形势的严峻?

他烦躁地摸了摸头顶上的帽子,今天早上后脑勺的字又多出了一笔,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似乎再也不想慢慢来,陆知心底的邪恶脱口而出。

“淼淼,如果你刚才说想弄死温赳,叔叔还会觉得欣慰,但却是一只鸟,不瞒你说,叔叔此刻内心是满满的失望。”

弄死温赳?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陆淼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叔叔?”

“怎么,淼淼怕了,不敢?”邪恶的想法一经说出来,陆知整个人放松了很多,他起身接来一碗泉水,小喝一口。

“淼淼,叔叔早就提过,你跟温赳不对盘,注定是你死我亡的关系,如果她顺风顺水,而你就会一蹶不振。”

搁在腿上的手突然紧握成拳,陆淼摇头,“叔叔,我不怕,也不会一蹶不振。”

“是,你本来不会。”陆知放下碗,叹息一声,“叔叔看过你的气运,二十岁之后是大顺之命,会得偿所愿,事业有成。但是现在却遭逢变数。”

陆淼心里一紧,着急询问,“什么变数?为什么会出现变数?”

陆知抬头,目光紧紧锁住对面的人,出口的话如石头扔进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波涛。

“变数是温赳,她正在抢你的运势。”

对于陆知的话,陆淼早就深信不疑,满脑子想的是,叔叔说过自己会得偿所愿,叔叔说过温赳会命不久矣。可现在却被告知,温赳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抢自己运势,真是该死。

她眼神阴鸷,拳头蓄势待发,“叔叔,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稍安勿躁,淼淼。”

陆知并不着急说出法子,反而是一点一滴把温赳抢运势的事情分析给陆淼听,因为他知道,这将是一副猛药,必须铺垫好,才会发挥出最好的效果。

“从酒吧一条街的事情开始,温赳就是个偷,她在抢你的东西。”

陆知言之凿凿,“叔叔一直有关注她的运势,霉到家,要不是羌近酒突然出现,她根本逃不过被人玷污的命运。”

陆淼点头赞同,酒吧一条街那会,陆炎的计策多好啊,要不是羌近酒这个程咬金,温赳早被收拾清楚。

“可是叔叔,羌近酒出现与温赳偷我东西有什么关系?”

陆知笑了起来,“傻孩子,你忘了叔叔跟你说过的,羌近酒注定是你丈夫。而且呀,在这之前,他没有爱上任何人。”

这是实话,但却只有一半,陆知有意无意如此。他不看重男女之情,但又觉得这样讲对陆淼而言冲击力会更强。其实在他曾经的测算里,羌近酒一辈子没对谁动过情,他的生活里,只有亲情与工作。

听闻这话,陆淼如遭雷击,心口剧烈跳动着,她想,那份自己日思夜盼的感情原来命中注定就会有,可惜被人偷走。

她正想着,耳边响起陆知一锤定音的话,“是温赳抢了羌近酒本来会投注在你身上的关注。”

陆淼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浓厚的不甘与愤怒,想撕了温赳之余,也气自己为什么不在回国的时候就接近羌近酒,那样温赳或许就没有可乘之机。

陆知更进一步,“叔叔留下的验证她是否中邪的法子,事后我详细问过羌笛,温赳根本没吃什么饺子,因为羌近酒特意加了她不喜欢的芹菜汁。”

陆淼眼眶发红,“又是他,他怎么可以如此护着温赳?”

“而这些关注与维护,本该是属于你的。”

陆知叹息,“可惜,他不仅没有维护你,反而为了温赳针对你,这次微博上的爆料,背后操控的人就是羌近酒。”

一桩又一桩事,得知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窃取,陆淼几近发狂,她不免想到自己与羌近酒为数不多的几个照面,对方不是语出噎人,就是在维护温赳。

多么可笑,想她陆淼自诩要成为强人,却被人抢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叔叔,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一切回归到本来的样子?”陆淼眼巴巴地望着对面的人,急于知道解决之法。

陆知望着她,一字一句说着最朴实的道理,“谁挡道就移开谁,移不开就毁掉。”

他伸手拨弄碗里水,意有所指,“而毁掉对手的方法,叔叔昨天就跟你提过了。”

昨天提过?满脑子被愤怒占据的陆淼一时想不起是什么,直到眼神落在对方拨弄泉水的手指上,她才脱口而出,“七彩湖。”

嘴角扯出一抹笑,陆知点头肯定,“没错,就是七彩湖,温赳的葬身地。”

“要怎么做?”

“让她落入湖里,感受命运的召唤。”

陆淼疑惑,“淹死她?”

陆知笑着摇头,转而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玉佩,“落湖之前,把这块玉佩放在她身上,然后借助七彩湖的水洗掉不属于她的气运即可,是不是淹死无所谓。”

陆淼接过黑色的玉佩,触手一股凉意袭来,但外表普通无奇,像极了一个平安扣。她猛然从自己的脖子上掏出另一块玉佩,“叔叔,这——”

“两块玉佩不一样。”陆知当然明白她在疑惑什么,“触感不同,作用也不同,一个主散,一个主聚。”

“我戴的这个主聚,触感温热。”

“没错。”陆知伸手摸她的头,笑道,“当年为了救你小命,叔叔以玉佩相赠可是下了血本的,淼淼要戴好,轻易别取下来。”

提到小时候的大难不死,陆淼心情轻快几分,“我记得的,谢谢叔叔一直对我这么好。”

“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淼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再一次重申陆淼有福气,但其实能不能迎来福气临门的那一天,陆知心里是没底的。以前还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但在温赳几次逢凶化吉后,陆知心里渐渐失去把握,尤其是现在看不清温赳气运,而自己后脑勺又出了状况。

或许,放手一搏才是解决之道。

陆淼重重点头,她明白信念还需要行动来匹配的道理,可是,“叔叔,温赳现在对我防备心很重,如何把她引过来是个问题。”

话落,她又感叹,“要是哥哥在就好了,这些事他肯定擅长。”

见她提到陆炎,陆知暗暗赞许,就该这样,凡事不必亲力亲为。

“嗯,陆炎关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放出来了。”陆知笑得诡异,“淼淼,这事很简单啊,你打个电话给陆文成即可。”

陆淼一点就透,“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叔叔。”

可怜被妹妹惦记的陆炎,刚放出来,很快又将被派上“战场”。

陆淼很会讨巧,一通电话,不断向陆文成忏悔,承认自己的错误,害爸爸担心,如今自己要养病没法在身边尽孝,希望哥哥能早点出来,能帮爸爸分担一二。

陆文成见女儿离开没两天就开始惦记自己,欣慰不已。他想,自己一对儿女,都犯过错受过惩罚,现在越发懂事贴心,那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他一松口,齐三拐卖、走私的案子终于查清,陆炎并不知情也没有牵涉其中,无罪释放。

陆炎即将被放出来,最开心的是唐心妍,她觉得这不仅是陆炎的沉冤昭雪,同时也证明了自己没有错,错的是温赳,是她无理取闹,针对自己的男朋友陆炎。

闹掰之后本来相互没有联系的人,又因为新元素的介入发生改变。

周三的专业课后,唐心妍主动走到温赳面前,下巴轻抬,不点名也不道姓,只硬邦邦地抛出一句,“我有话跟你说。”

温赳没有理睬,收拾好课本,打算赶往农林学院的实验课。

在她看来,自己跟唐心妍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事情过去一段日子,曾经付出的感情不仅结了疤,而且已经看开。

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不过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她起身,抱着书越过唐心妍,径直往教室门口走去。

唐心妍见温赳如此目中无人,顿时来了火气,伸手就想拉住对方,“你给我站住!”

话音刚落,手还没碰到温赳手臂,不意身后突然有股力道将她往旁边撞去,结果不仅没拉到温赳,而且整个人往旁边倾斜,差点崴了脚。

唐心妍眉头轻拧,“谁走路不长眼?!”

刚刚从她身后小跑而过,故意将唐心妍撞开的温锦快速转身,立刻回击,“不长眼的人在说谁?”

见是温锦,唐心妍脾气收敛几分,成为陆炎女友后,多数人见她都巴结奉承,但温锦她还是不敢招惹。

“撞了人还这么大脾气,我不跟你计较。”

温锦轻哼一声,极为不屑,“是我不跟你计较,我们温家的人,也是你唐心妍能随便拉扯的?”

论起高傲地戳人心窝子,温锦认第二,恐怕也只有原主敢上去认第一。

唐心妍心底最恨的就是这些仗着出身看不起被人趾高气扬的富二代,她暗暗咬牙,好一会才憋下即将爆发的脾气。

“你们温家的人?”唐心妍看着已经走到教室门口的温赳,大声讽刺道,“呵,也要看别人认不认,温锦,你这是热脸贴冷屁股知不知道?”

她敢说这样的话,是笃定温锦听了后会立刻把矛头直指温赳。

可惜,温锦没上当,她大步走到唐心妍面前,讥笑道,“我们温家姐妹的事,哪里轮到你插嘴?你这粗鄙的挑拨离间方法早就过时了。”

手指不断戳着对方肋骨,温锦字字威胁,“唐心妍我奉劝你,老实点!不然我能当着陆炎面收拾你,还能让他端水来给我洗手,你信不信?”

当着陆炎的面收拾自己,还洗手?!这个世界上怎么有嘴巴这么毒的人。唐心妍紧紧盯着温锦锥子一样的下巴,恨不得拧断。

可惜,不能动手。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门口,那里已经不见温赳身影。

早在听到温锦一句“我们温家姐妹”的时候,温赳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走得飞快。不过,这温锦自从酒吧一条街的事情后,变化也挺大的。

没再主动挑事,而且前几天还真的往她银行卡里汇款三千万,留言:赔你的手机!

温赳一边走一边感到好笑,动动嘴皮子,竟然能唬住温锦得三千万,意外之喜。

她骑着新入手的泰勒刚刚到设计学院的地界,冷不防前方一人撑着阳伞路中而立,不言而喻的挡道。

温赳在几步开外停车,“你想干嘛?我赶时间。”

“我刚才帮了你,谢谢都不会说一句?”温锦走进,不答反问。

“我说谢谢你就会让开?”

“不会。”

“那不就得了,别瞎扯,有什么话赶紧说。”

温锦侧身,凑近温赳仔细盯着看,“大哥说我上了你的当,丢失了三千万。事后想想还真是这样,就算如你所说,因为丢了手机,我受到惊吓,那损失费也是我自己陪自己啊……竟然莫名其妙被你摆了一道。温赳,你变了。”

温赳稳稳坐在单车上,嘴角含笑,“是又如何,到账的钱你还想要回去?”

“谁稀罕那点钱了?”温锦直起身,翻出一个白眼,随后又问,“你,是不是很缺钱啊?”

不仅温锦,而且温家上上下下,一致认为温赳有傲骨,很硬气,自从十八岁离开,她没再从温家拿过一分钱。而温闻留给她的财产,跟温家没关系。

如今却突然讹了温锦三千万,虽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温家大少温铮知道后,还是特意问过温锦“温赳是不是缺钱?”

当时温锦摇头否定,这会见到温赳,不经意就问了出来,毕竟,叔叔温闻到底留下多少财产,大家都挺好奇的。

“我不缺钱。”温赳嘴角一勾,“但有钱入账的感觉,很好。”

温锦:……

见对方愣在原地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温赳摆手示意她靠边站,“赶紧让路。”

“你以为我愿意杵在这晒太阳,哼!”温锦下巴抬起,“今天下午陆炎就会被释放,你小心点,这货往常忒混。”

原来是陆炎要被放出来了,难怪今日唐心妍有话要说。

“陆淼都能被打下去,何况陆炎。”

话到这里,温赳忽然说,“温锦,你得感谢我啊,陆淼国民御姐的称号倒下后,你是不是少了个竞争对手?”

温锦瞪大眼睛,大哥跟她说陆淼被爆事件背后有人操控时,她还肯信,觉得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现在信了。

“那也肯定是你家那位动的手,跟你没关系。”她知道,能动陆家的肯定是羌近酒。

“你也说了,是我家的。”温赳正色道,“以后别说什么我们温家了,我是羌家人。”

温锦面上一噎,随后蹦出一句“不知好歹!”,转身朝停在旁边的跑车而去。

看着对方气呼呼地蹬着高跟鞋走远,温赳突然觉得,今天的温锦挺可爱的,像炸了毛呆头呆脑的小狮子,绕这么一大圈只是为了告诉自己陆炎出来了,要当心。

温赳摇头失笑,无论温家现在对她是何种态度,她都不会再回去。

“洞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每次进入实验室,温赳就成为了那个不知时间流逝的洞中人。

现在的她已经很熟悉test1号,无论古鲸怎么更换浓度与香气,舌尖轻触溶液她就能准确识别。

温赳疑惑,“教授,我熟悉这个之后有什么用,又不可能拿test1号的香气与浓度去调酒。”

古鲸摸着胡子笑得古怪,“你是第二个质疑test1号用处的人,会质疑了,就开始下一个阶段的学习。”

“……”温赳瘪嘴,质疑才能开启下一个阶段的学习,其实她老早就想问了。

“不高兴?”

温赳矢口否认,“没有,我只是在想第一个提出质疑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古鲸还想卖个关子,冷不防实验室门口响起一道声音,“是我。”

看清来人是谁,古鲸吹胡子瞪眼,“我的实验室,怎么你也能随随便便进来了?”

羌近酒长腿一迈,几步走进,“别忘了,我不仅是这实验室的常客,还是投资方,刷脸就能进来了,方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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