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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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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借助七彩山的地形,左奔右突,躲开警察的搜索对他来说游刃有余,要不是因为头疼,他还能逃之夭夭。

雨天山上光线昏暗,陆知跑到脱力,最后躲入早些年修建的地下小屋,如今算是自己的埋骨地。

他平躺在地大口喘气,陆淼惊恐的喊叫与那句“爸爸,我怕”久久在耳边回荡,陆知突然笑了起来。

自我安慰也好,事实如此也罢,他认定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陆知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跄着往床边走去之前,突然转身朝着入口,一字一句道:“想抓他陆知,做梦去吧!”

的确,外面的警察冒着大雨几乎快将七彩山翻遍,都没见到人影。直到传来消息,说陆知身上有很重的味道,要么香要么臭,不用军犬,人都能闻味搜索。

死马当活马医,虽然山上自带香味与臭味,但这也不失为一条线索,所以在搜查的时候,一个个顺带努力吸鼻子,捕捉味道。

一阵风过,吹着雨斜打在身上,某个年轻的小警察突然打了个喷嚏,紧接着疑惑道:“什么味?好臭。”

同伴笑他,“山上埋尸骨,就是那味。”

“不是。”小警察又深吸一口气,旋即顺着味道往前跑去。

陆知睡得迷迷糊糊,不意头顶突然传来脚步声与压低的对话声,他睁开眼,屏住呼吸仔细听。

“就是这,臭味之源。”伴随着说话声,有人跺了跺脚。

“真的奇臭无比,这谁的坟地都能被你小子闻出来。”

“平地,又不是新土,真要是谁的坟那也是上了年月,尸身腐烂早就没味了……而这地方,太反常!”

陆知再也听不下去,他快速翻身爬起,侧身正要取过一顶帽子,不料闯入视线的场景让他愣住,一个字盖章般印在枕头上,是反向的“偷”,红彤彤的触目惊心。

不!

他不要死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不要死在监狱里,他陆知就算是死,对外也要生死成迷留有悬念,让那些与他作对的人每每想到都寝食难安。

陆知戴好帽子,翻出一瓶瓶备用的香水,不断在空中喷洒,随后他快速跑到狭长屋子的另一头,静待时机。

外面,年轻的警察正准备挖坑探查究竟,他突然顿住,深吸一口气,指着十几米开外道,“那儿臭味好像更重。”

“没错,难道……味道还会跑?”

眨眨眼,“我们去那儿看看,相隔不远,大概是我一开始就闻错了。”

陆知仔细地听着动静,见他们真的被自己引到这边,开始挖头顶上的土,他才一边往自己身上喷香水一边往出口走去。

趁着他们不备跑出去,然后进入山林,自己就可以再一次跑掉。

可惜,陆知猫着腰刚从地里爬出来,瞬间被一股大力摁在地,口里还啃了一坨泥巴,头顶上传来不容置疑的声音,“不准动!”

小警察走了过来,“真是陆知,也真是又香又臭。”

这么小儿科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也敢在他们面前耍,简直班门弄斧。

陆知大怒,想挣扎而不能,嘴里一口泥,真想咽下去当场噎死,可惜也没能如愿,最终只得被押下山。

一代大师最后的体面,零落成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头上还有一顶遮羞帽。

七彩路上,再次相逢。

温赳裹着羌近酒车里的备用外套,靠在迈巴赫上看陆知被抓的狼狈样。警察效率不错,不枉她瑟瑟发抖执意等一场。

全程目视前方,面容平静的陆知,在看到温赳那一瞬间突然挣扎起来。

他恶狠狠地盯着温赳,嘴唇一张一合,说的却是,“羌近酒会遭报应的。”

事到如今,温赳对于陆知来说充满不确定性,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要想狠狠地伤到对方,就得从她心爱的人身上下手。

而且,羌近酒真的可恨,自己今天的落败多是他的手笔。

温赳没料到陆知看着自己诅咒羌近酒,她眉头蹙起,眼睛一眯,漫不经心地感叹道,“人说手下败将,不足为惧,可有的人不是将,是偷。”

话音刚落,一阵强劲的湖风吹来,恰好掀掉陆知的遮羞帽,后脑勺那个触目惊心的偷字,明艳艳地显现出来。

这等场面,就是见惯奇形怪状的警察,也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温赳偏着头,脆生生地询问:“警察叔叔哥哥们,请问作为一个普通公民,我有必要怕一个偷吗?”

“没必要!”几十道声音的重叠,气震山河的回答。

“噗——”陆知气得当场吐出一口老血,他抬头望天,为什么连风都是向着温赳的,他不服,不服!

温赳不再看他,转而面向七彩湖。

这一刻的感觉很奇怪,曾经她以为自己逃不过炮灰命运,会如同原主那般葬身湖底,可今天落水之后,她惊讶地发现长期积压在心头的恐惧不知什么时候散了。

心里没有阴影,所以湖底的她才会那么冷静,并能在生死关头与迟寒配合得当。

“是炮灰命运的危机彻底解除了吗?”这个问题刚浮上心头,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揽上她肩膀。

换好衣服从车里出来的羌近酒,低声道,“老婆,风大,我们该回去了。”

温赳偏头,上下打量焕然一新的男人,似笑非笑,“你倒是准备充分,怎么不拿一套衣服给我哥换?”

“不用想,我的衣服时见鹿不会穿。”

即使人已经被他气走,羌近酒还是没有一句软话。他心里透亮,时见鹿对自己印象不好,同样的,自己也防备着他呢。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温赳。

做大舅子的认为妹夫对自家妹妹不够好;而做妹夫的,觉得这半路大哥对老婆太过亲昵,总是让他忍不住想防备。

温赳狐疑地看着羌近酒,“你刚才是不是故意气他的?”

当然是故意的,虽然只见过两面,但他看时见鹿不顺眼很久了,追根溯源,大概可以从“亲密照”开始。

但这么小心眼的事情,他羌近酒当然不能认。

“谁有闲心故意气他?”羌近酒双手环住温赳,“我是气自己,大意之下把你置于危险的境地。”

“你怎么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温赳看向七彩湖,陈述事实:“阿酒,是我执意要来露营,还拒绝你同行。”

她庆幸羌近酒没跟着,不然一起落入湖底,还不知道事情会怎样呢。湖底那么凉……对了,唐心妍戴着的那块黑色玉佩,实在诡异。

想到此,温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还是冷?”

羌近酒紧张起来,虽然已经初步检查过,温赳身体没有大碍,怕冷可能是落湖的后遗症,调理一段日子就好,但他还是担心。

“嗯,冷,仿佛闻到了冬天的味道。”

温赳抬头看了看雨过天晴后的阳光,她有些纳闷,五月天这么怕冷,真的正常吗?

记得七彩梦的冰蓝色就有凉到彻骨的功效,只是没有体验过她也不敢断定是不是这种滋味,而且她已经接连三个周四没有梦见任何色彩了。

羌近酒弯腰快速将人打横抱起,“那还看什么湖光山色,赶紧回家。”

回去的路上,为了自己能抱着温赳给她取暖,羌近酒特意叫来了司机,四平八稳的车速,温赳窝在羌近酒怀里,昏昏欲睡。

伸手捏她的脸,“现在睡觉容易感冒。”

温赳打了个哈欠,“太累了,忍不住。”

“那我给你讲讲今天上午陆总病房发生的事情。”羌近酒嘴角扬起,不怕温赳没兴趣。

“陆文成病好,陆知阴谋败露,陆淼继续精神失常。”温赳一言以蔽之,“这些都没劲,提不起兴趣。”

“你想要性趣,是吧?”羌近酒开始咬文嚼字。

温赳并没有听出弦外之音,不断点头如小鸡啄米:“是啊,有兴趣才能打起精神。”

羌近酒轻咳一声,随后大手带着小手放在某个部位,“你随便摸一下挑它兴起,紧接着,我保证它会让你性趣连连。”

猝不及防的动作,温赳强行忍住想要抽回的手,故作轻松地询问,“这,这是你新买的讲故事机器人?”

羌近酒忍不住笑出声,“司机听不见也看不见,你不必如此。”

温赳:……

手下拧了对方一把,便宜占尽,嘴上却说,“那我也不。”

羌近酒好笑地看着她,“这样啊,那你可要打起精神,别睡着,不然我会偷偷进去给你提神。”

温赳瞪他一眼,“你这个人太坏了。”

经过这一番带有颜色威胁的谈话,温赳果然有了精神,她老老实实地窝在羌近酒怀里取暖,不敢睡着。

人在路上,归心似箭。

这样的心情,不止温赳有,陆炎也有,他匆匆忙忙直奔市医院,脸上的喜悦让很多与他擦肩而过的人以为,这位年轻的小伙子刚当了爸爸。

“爸爸!”陆炎推门而进,人未到声先至。

只是几分钟后,他又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揪住跪在病房前的邱鸿雁,咬牙切齿地质问,“陆知在哪里?”

“不,我不知道,阿炎——”

“阿炎也是你配叫的,听着恶心。”陆炎嫌弃万分地把邱鸿雁甩到一旁,“等抓到陆知,一起剁碎你们这对狗男女。”

“陆少,杀人是犯法的,至于剁尸,缺德。”年轻的警官迎面走来,“特来通知一声,陆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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