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1 / 2)
不能跟你一起做梦, 这话再正常不过, 然而这不是羌近酒会说出的话, 更何况是在听到自己做了有颜色的梦之后,他以前的反应都是紧张、担心, 绝对不会语气冷硬地将自己推开。
温赳仰着头, 盯着眼前的人仿佛要把他看穿。
然而她的眼神在羌近酒看来, 就是眼巴巴地不知羞耻的渴望, 意识到这个, 男人的脸色越发尴尬、难看。
诚然婚后早晚会有这么一遭, 但他之前的设想是至少要等到温赳大学毕业后, 这么快, 他始料未及, 身心不仅毫无准备,甚至还有点抵制温赳的触碰。
也许在温赳的认知里, 他们结婚八个月了, 又遭逢生死劫难, 关系是时候更进一层;可在他的世界里, 跟昨天领证无差,温赳还陌生得很。
更何况自己还重伤在身, 试问哪一个女人会在这时候挑逗、求欢?
越想, 羌近酒越觉得温赳肆意、过分, 如墨的眸子凉意起, 四目相对各不相让, 似乎彼此都想戳穿对方, 看清出色皮相包裹下的真面目。
最后还是温赳先出声,她心存侥幸地问:“你刚才的话是当真的,不是开玩笑?”
这一瞬间她多么希望,羌近酒也如同自己一般是在开玩笑。
其实温赳并没有做有颜色的梦,而是梦见陆淼死了,场面可怖,惊醒之后习惯性地跑来找羌近酒。
见到人后心中安定,她索性开玩笑说自己做了有颜色的梦,不料对方的反应让她心惊胆战,如果不是开玩笑,那就是羌近酒变了。
“不是开玩笑。”
男人眼神清冷,随后又补充一句“你碰到了我伤口,当然要起开”权当给彼此找来的台阶。
羌近酒抛出的台阶温赳哪里肯下?她只是反复呢喃着自己认清的现实,“不是开玩笑,你竟然真的在避我赶我,你变了。”
见她面色突然煞白,羌近酒感到莫名其妙之余,同时惊叹于温赳的细心,她果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失忆是大事,羌近酒不确定温赳是否可信可靠。事到如今,只有尽量挽救,将变化的原因往别处引。
“咳,我没有赶你的意思,你别多想,伤口被碰到难免心烦气躁语气重,对不起。”
男人的道歉丝毫没有缓和的作用,温赳咬着唇,被子里的手突然往下探去,小心翼翼摸到羌近酒受伤的大腿。
“你伤口在这,我现在才算碰到,之前没有。”
不料她如此较真,羌近酒顿时一噎,随后索性梗着脖子摊开来讲,“我身上有伤,你钻入被窝摸来摸去,还说着颜色的梦暗示意味十足,这让我情何以堪?借着碰到伤口的由头让你赶紧下去,还不领情。”
话落,他似乎被逼得无可奈何,“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要求过分,又没眼色不知道见好就收,硬是要撕破脸把彼此逼到难堪的境地,简直谁娶谁糟心。
“有颜色的梦,你是这么理解的,原来如此,哈哈哈……”
明白过来的温赳突然笑了起来,她微微起身,凑到羌近酒的下巴边,“我这样的女人怎么了?其实你以前爱得很。”
以前爱得很,意识到这句话透露出的意思,羌近酒垂眸看向温赳,眼神凛冽。他想,这个女人真可怕,在自己还不知道哪里露馅的时候,她却已经套取了有效信息。
羌近酒抿唇不语。
温赳眼睛轻眨,笑意盈盈,“你不记得有颜色的梦没关系,我会一点一滴地帮你想起来。”
话落,之前轻轻触摸过他大腿伤口的小手突然往上挪动,直奔要害处,并真的如同她口中所说,握紧松手再握,大有点点滴滴帮忙想起曾经的架势。
“你!”
羌近酒脸红脖子粗,大掌扼住小手解救出要害的时候,已经被捏了好几下,怒气之余的性起,让他更加怒火中烧,哪还有什么心思与温赳周旋。
“不知羞耻!你给我滚下床。”
温赳哼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滚下床,我是你老婆。羌近酒,你还要假装到什么时候?你忘记了有颜色的梦,大概也忘了你爱我。”
忘记一些事情是真的,但是爱她?怎么可能!
别说八个月,就算是八年,他也笃定不会把心丢在一个女人身上。羌近酒认定自己顶多有婚姻,不会有爱情。
但这个问题纠缠无益,羌近酒清了清嗓子,顺着温赳的话表明态度,“不需爱的名义,温赳,不管你怎么想,今天索性把话挑明,既然已经结婚,我会尊重你护着你,也会……履行义务,但绝不是在伤势未愈的时候。”
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但温赳已经明白羌近酒是真的忘记了。什么已经结婚履行义务,这可不正是自己穿书过来那会的羌近酒。
对了,还有他睁开眼,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其实是:温赳,睡觉不要蒙着头。
不喜欢蒙头睡,不喜欢穿着暴露,不喜欢东西乱放,不喜欢女人触碰……这些正是怪癖一大堆的羌近酒本尊,而且自他醒来,要么是没有称呼,要么就是温赳,从没喊过别的。
真相大白,差了点的感觉原来是发自内心的情意。
想到此,温赳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随后深吸一口气,紧接着毫无征兆地下床,起身往外走,平静得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功夫的羌近酒目瞪口呆,心底直叹:这个女人到底是几个意思,走的又是什么路数,可难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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