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2 / 2)
他顿了顿,“温赳,我希望你能明白,不要多说乱说。”
竟然警告她,温赳白他一眼,“放心,你那么喜欢瞒事情,夫唱妇随,作为你的老婆我不会落后的。”
话虽阴阳怪气,终归里面的意思是自己想要的,羌近酒睨一眼温赳,总算说了句软话,“你清楚就好。不过,今后你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没必要瞒着,我会帮你。”
“你帮我,只是因为夫妻关系?”承诺虽好听,但温赳终究不想欺骗自己,执意揭开里头的真实原因。
羌近酒无法理解,只是八个月的时间,怎么温赳变得偏要跟自己谈情说爱了呢?难道女人在婚后会不自觉地爱上自己的丈夫?
他有些无奈,“温赳,我不想骗你,也不会甜言蜜语,你是我老婆,是家人。”
失落一闪而过,温赳垂眸,“我明白了。”
察觉到她不开心,念及温赳这些天除了靠近自己摸来摸去也没做过什么坏事,羌近酒正思考着要不要岔开话题说点别的事,不意温赳突然抬头。
只见她笑意盈盈地说,“但我就是想你忍不住来爱我。”
爱她,还忍不住?自己到现在都还排斥她近身呢!
沟通不成,羌近酒想到温赳因为忍不住两次爬床的行为,他防范未然开始赶人,“你出去吧,我要睡觉。”
温赳伸手指着羌近酒,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呼:“你耳朵红了。”
话落,她欺身靠近病床上的人,“我现在就有解决不了的事,需要你帮忙。”
温赳咋咋呼呼,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羌近酒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顺着她的话问:“什么事?”
“耳朵红了,肯定是热。”温赳笑嘻嘻地搓了搓手,“我手冷搓不热,借你的耳朵帮忙暖暖。”
明白过来的羌近酒快速偏头,躲开温赳的魔爪。
“别得寸进尺,手冷就放口袋里。”他声音清冷,给出可靠建议。
温赳放弃之前看中的耳朵,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入被子里,“我觉得这里比口袋暖和。”
顾得了这处,顾不上那处,羌近酒气急败坏,“温赳!”
“叮咚!”
回答他的是手机响声。
手被拎出暖洋洋的被窝,温赳止住玩闹,顺势摸手机看信息。
羌近酒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温赳虚晃一招卷土重来,要知道,被她摸过后,皮肤顷刻发麻分外想洗澡。
可出乎意料地,温赳看完消息后竟然毫无征兆地趴在床边大哭起来。
看不到脸也见不到泪,但听声音挺悲切的,羌近酒关心道:“怎么了?”
“呜呜呜——”
温赳只顾着哭,也不说话。
羌近酒着急起来,试探性地伸出手推了推趴在床边的人,“有事说事,哭有什么用?”
温赳抬头,腮边还挂着泪,“你不给暖手,我冷到哭。”
“……”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的羌近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赶紧出去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温赳真的走了,佝偻着背,步态沉重萧索。
羌近酒看着她的背影,心头莫名有些不忍,可张口又说不出挽留的话。
飞机改造成的病房停在郊区,面向草原背靠山。温赳出来时,望着远方,双手窝在嘴边哈气,她刚才哭起因是陆淼。
听说当晚在七彩湖边,她突然变成了哑巴,口不能言。刚才又得知,她双手骨头突变,早已手不能写。
掉发,脱甲,视力下降……也许不用等到判决下来,陆淼就已经奄奄一息。
这样的人罪有应得,温赳哭并不是怜悯,而是真的因为冷。
温闻早就不在,陆知死去,陆淼再也无法表达,而羌近酒忘记过去,所有知道窃取命格或者七彩梦的人,都以自己的方式还了回去,徒留她一人孤零零地面对那些往事,无尽的苍凉与孤独。
她扬起脸,一片雪花落了下来,竟然温热的。天空当然不会下热雪,只不过是她的脸更凉。
冰蓝色的梦啊,是真的冷,彻骨寒心。
温赳以为,自己至少还有羌近酒的,但他现在连帮忙暖手都不愿意。
雪花纷纷扬扬拦人视线,温赳闭着眼睛,良久,几不可闻地轻叹:“前面的路啊,漫漫凉凉长。”
天外突然飞来一件毛毯,兜头将她盖住,上面似乎还有他人余温。
温赳抬手胡乱拖拽,刚探出头,只听闻一个声音道:“真蠢,让你吹冷风清醒,下雪了都不知道回来。”
她闻声侧头,视线里,病房的窗不知何时被推开,羌近酒正瞅着她,眼里有几分嫌弃。
温赳嘴角扬起,笑着跑到窗边,在羌近酒退回去之前搂住他脖子。
隔着打开的窗被抱住,冷风吹着雪花飘进来,羌近酒有些懊恼,自己不过因为腿伤,动作迟缓了一丢丢,就被温赳逮住。
两张脸距离不断拉近,他莫名有些紧张,“你,想干唔——”
那时候温赳想,管它前路是漫是凉,今朝有酒今朝醉,逮着人先亲了再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