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2 / 2)
屋子里,温庆礼仔细盯着温赳看,温赳任他看着,心不在焉地不动如山。
最后还是温庆礼先开口,他轻咳一声,“赳赳,还生爷爷的气呢?”
温赳抬眸看去,年近古稀的老人端坐着面容慈祥,但眉宇行间仍能看到铁血与刚硬,从小到大,原主最想得到的就是温庆礼的肯定,为此她不惜讨好卖乖,发现无用之后又跟温锦争强好胜,事事都想出风头引来温庆礼的注意与看重。
可惜啊,原主到死都没能等到,今天,温庆礼反倒是主动登门恭贺。
但是她已经不需要了。
温赳嘴角扬起,“爷爷哪儿的话,我这不是生气是礼让,话当然是长辈先说。”
老人微愣,旋即笑出了声,“好一个礼让!温赳,爷爷也不跟你绕圈子,这次你跟温铮的较劲,你赢了。”
赢了?明天还没来,这只老狐狸已经比旁人先知道了结果。
温赳心底哼笑,面上却不骄不躁,平静地说明事实,“但我并不会点到即止。”
想到温铮做出的那些事,爆她的隐私不说,还引导众人把羌近酒想得那么不堪,乘凰资金危机背后搞鬼的也一定是他。
古人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她不杀人,只会让温铮的头颅不断在地上摩擦。
并不会点到即止,那还想怎么样?温铮已经输得底儿掉,气到吐血,怎么着那也是自己比较看好的孙子。
温庆礼喝茶的动作一顿,“温赳,这次不过是一次较量,一个赌约,温铮并不是有意针对你。”
瞧着对方变了脸色,温赳话锋一转,说了旁的,“爷爷见过时见鹿吧,那天大雪,你离开时我刚到。”
“见过,那个小伙子一来凰城我就知道。”温庆礼夸赞道,“他很有才华,设计的作品我很满意。”
“只是让他设计作品吗?”
温赳眼睛一眯,刚好在节骨眼上去崇门街随后决定买泰兴饭店,事情太巧,她想过但没有深究,因为她始终相信时见鹿不会害自己。
“还跟他谈了一些你爸爸的事。”
温赳盯着老人,一字一句地补充,“顺便威胁他,或者说利用。”
温庆礼吹了吹杯中茶,抬头时笑得欣慰,“你很聪明,又有天分,于酿酒一道更是青出于蓝。温赳,爷爷想把温家酒业这块交给你。”
温家酒业?原来是因为这个,难怪温铮出手那么狠。
这只老狐狸真是好算计,先让时见鹿引导自己买泰祥饭店,紧接着恰好与温铮对上,然后以谁输谁赢来确定继承温家酒业的人选。
“呵,话别说的这么好听。”温赳笑得讽刺,旋即一语道破关键,“我跟温铮会争锋相对,你是罪魁祸首。”
茶杯被重重磕在桌面,温庆礼疾言厉色喊了句:“温赳!”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今天输的如果是我,刚才那番话你恐怕也会对着温铮说。”
温赳更进一步,“你冷血,挑事后坐看至亲相互厮杀而无动于衷。”
“……你放肆,温赳,等你处在我这个位置,自然会懂得什么叫守业难,只有选出最优秀的继承人,温家才能屹立不倒。”
“爷爷,你下有温延、温庭,再往下有温铮、温铄、温铭、温锦,要挑继承者当从这些人中着手,我跟温扬早就是局外人。”
直白的拒绝让温庆礼突然站了起来,“你,你以前不是最想得到爷爷的肯定,被重用?如今机会摆在眼前——”
温赳快速接过话头,“如今机会摆在眼前,我已经有更好的。而且我不接受被人摁着脖子去继承所谓的家业。”
此等硬气,跟当年的温闻简直如出一辙,温庆礼被刺痛,鲜有地气急败坏。
“冥顽不灵,你以为闻愿以偿开张就会万事大吉扶摇直上?我告诉你,这个小摊子不如温家酒业一毫,一意孤行只会惨淡收场,你爸爸温闻就是前车之鉴!”
见他如此否定温闻,温赳也红了眼,“我的店是闻愿以偿,闻愿以偿!爸爸未了的心愿我会实现。温庆礼,作为一个父亲,你做的不及他分毫,你不懂他,更没资格指责他。”
被孙女直呼其名,还不及儿子分毫,这是温庆礼活到这么大岁数接收到的最大羞辱,他气得直抚胸口。
“孽障,你这个逆子生的孽障!”
话落,他捞起茶杯往温赳脚边扔去,也没想砸人,就想出口气,吓唬吓唬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孙女。
结果门突然被推开,羌近酒冲了进来,杯子在空中还没落地,就被他一脚踢开。
“哐当!”一声,杯子很快便砸在温庆礼脚边。
几乎是瞬间还了回去。
羌近酒一把将温赳护在怀里,对着温庆礼道,“谁也不能欺负我老婆,做长辈的要是耍横,我只会更横。”
“好,很好。”温庆礼看看羌近酒,又看看温赳,自己都在这两人面前吃瘪,温铮输得也不算冤。
等温庆礼气呼呼地走后,温赳扭动肩膀试图挣开男人的怀抱。
“别动,让我好好抱会。”
紧紧环着她,下巴搁在她头顶,男人心中弥漫着无尽的缱绻与依恋。
温赳抬手戳他胸膛,故作惊讶地问,“你说什么?”
“想抱你。”
温赳仰头,环住对方脖子的手从他后领探入,温热而真实的触感让她笑嘻嘻地,“是不是还想亲?”
羌近酒弯腰配合,任她将冰凉的手伸入颈窝取暖,瞅着近在咫尺的人,他忍不住低头,一枚吻落在她嘴角,“是,很想。”
“爱呢?”她笑着,回亲他下颌。
男人顿时感到不妙,直觉温赳的下一句话就是自己的刑场,可他不仅不想逃,还想自己行刑。
额间相抵,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赳赳,我回来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指腹轻点男人鼻尖,温赳红唇轻启,嘴角含笑如惑的妖精,“不,我想的你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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