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他不是君子（1 / 2）

第三百三十五章 他不是君子

浓墨带着人出了门，那会儿鲍护的脸色已经可谓十分难看了，连临走前，同崔长陵端的礼，也并不是个多周正的礼。

他丢了庾子惠的份儿，却恍若未觉，怒气冲冲的跟在浓墨身后离开了崔长陵的屋子。

“这个人……”王羡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仿佛她说错的那句话，在鲍护这样的失礼面前，已经算不得什么。

崔长陵却把左手一抬，是个掌心朝内，手背朝外的姿势。

王羡讪讪的收了声：“怪我？”

他惊讶的回望：“怪你什么？”

她略一低头，咬了一回下嘴唇，再抬头看过去时，眼底清明一片：“他那样说话，我真的是一时愣了下。这样的名册交到你手上，他却说要办谁。依我最初想来，这些都不是什么好官儿，借着这次的事情，一股脑全革职查办，依照他们贪墨银两多少来算，再做定罪，可他那个话分明不是这样的意思，我顺嘴一问……哪料到就说错了话。”

“你这个性子啊。”崔长陵又想起她刁难浓墨的那两句来，“进门之前，你在走廊上说浓墨的那几句，现而今回想一下，难道就不是说错话了？”

她当然得承认，那是她的过错，心里不舒畅，拿了奴才来撒气的，其实浓墨又做错了什么呢？跟在崔长陵身边这七年，再傻的人，也学会有眼力的办事儿了。

于是王羡哦了一嗓子：“我只是替你难过不值得，见了他，又一股脑的拿他来撒气。”

“是了，你平日受不得委屈，但凡心里有不痛快的，总要拿了别的人来撒气。现如今跟在我身边，这口气不能冲我撒，也舍不得撒在我身上，就拿我手底下的人做筏子，我倒不见你拿青衿和子衿来撒气的。”

他絮叨了一通，她起初呆呆的，等听见了后头这一句，才咦了一声：“也不是，从前也拿她们撒气的，只是我们内宅女郎们在一处，你哪里看得见罢了。”

崔长陵无奈的一揉眉心：“合着我这是夸你呢吗？”

她又讪讪的挠头说不是：“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样总归不好，都是身边亲近的人，跟着服侍了多少年，一向尽心尽力的，就是再苦闷烦忧，也不应该拿他们来撒气做筏子。”

“是，又不全是。”崔长陵耐着性子教导她，真是再没那么细心过，“不只是身边服侍的人。对他们，是为着亲近二字，原本是能担待的就要多担待，不能说叫奴才们尽心服侍你一场，还要处处受气，看你脸色，那也忒委屈。可要不是亲近的人，换做外头的人呢？”

他把尾音一扬，又叫羡羡，转了头去看她：“你现在在朝中，与同僚们一处，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倘或哪一日心情不好，心里头不舒畅，又或是毫无理由的就烦闷起来，难道也拿了同僚们撒气？你在廷尉府任廷尉平，手底下总有听吩咐办事的人，这些底下人，你又能不能拿来撒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