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我爱你（1 / 2）

耳边是各种嘈杂的人声。

吵。

非常吵。

盛怀森躺在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上，睁着眼睛，听远处钟声敲响十二点。手腕处传来的剧痛令他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意识飘在半空中，脑中嗡嗡地响。

有人一直贴在他的耳旁，小声唤他。

是个轻柔的女声。

“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沈书瑾握住他另一只手，细腻的手心传来温热的热度。“我知道你不想与我在一起，但你……”

沈书瑾眉心轻轻蹙起，眼角微微红了，“你何必这样做呢？”

何必这样做呢？

他也不知道。他就是……不想活了而已。

呼吸一声比一声微弱，盛怀森艰难地动了动唇，沈书瑾见状，忙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他嘴唇上，“你想说什么？”

盛怀森轻喘了一口气，“对不起。”他说着，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没事没事，”沈书瑾赶忙挥手，神情急切，“我不怪你。”婚事如此匆忙，她本也是心存疑虑的，不过见对方样貌甚合心意，家世也优秀，难得的是不曾对她显出半分嫌弃，沈书瑾即使明白这不过是商业联姻，心里到底还存了一份绮念。

“你不必对不起我，”沈书瑾低头絮絮安慰他：“你心里既然有人，总要为她活着不是？我虽然心悦你，如今也知道与你无缘了，你今日能为她如此，我沈书瑾从心里羡慕她。但我……”她略低了头，心思稍转，脸微微一红，“你今天让我丢了这么大脸，我虽不会怨你，但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盛怀森看着她，眼神渐渐涣散，心中却感到歉疚。他二十多年来头一次任性，不知道要害了多少人。

“我要你答应我好好活着，”沈书瑾眼眸清澈地望着他，徐徐开口，“你活着，将来才有机会与喜欢的人在一起。”

她握紧盛怀森冰凉的手，心中再不甘也不泄露分毫，只是一直鼓励他，宽慰他，但盛怀森终究是闭上了眼睛，身体也渐渐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