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我爱你（2 / 2）

沈书瑾心中一痛，眼泪跟着流了下来，她推着轮椅往后让了两步，翘首等了又等，终于见前方传来一阵躁动，医生手提药箱跟着一堆人朝这边冲过来。

“血止住了，”沈书瑾松开手，看着医生将盛怀森的手腕翻来覆去，“刀口很深，长约两厘米。”她微微皱眉，“情况紧急，麻烦您快点。”

医生嗯了声，拆开绷带看了几眼刀痕狰狞的手腕，眉心拧起来，站起身吩咐送医院。

救护车已经停在教堂门口，几人抬了担架床准备把盛怀森往上扶时，身后突然冲过来一个人。那人浑身带着凛冽的冷气，不知道是从哪里一路跑过来的，脸都被寒风吹得青紫。

他大口喘着气，用力推开围在担架旁的几人，急促的目光投到地上躺着的人时，忽然愣住了。

他愣了足足十秒，一动不动，就这么盯着床上那一滩血和血里那个人。然后他发出一声类似哽咽的声音，眼圈变得通红，两腿一软狠狠磕在地上。

“小森，小森……”盛天凌呼吸都冻住了般，胸口一胀一胀的疼，话未出口眼泪先流了出来，“小森……哥哥来了，别怕，没事了，哥哥来了。”他叨叨絮絮地念着，试图说服自己这一切很快便会过去，他伸手想抱盛怀森，可伸出去的手臂抖得不像样子，根本无法拥抱眼前的人。

“这位先生请让一让，”医生走过来，指挥几人将盛怀森送进救护车，看着盛天凌说道：“我们会尽力，但具体情况很难说。你要是病人家属的话，可以跟过来。”

盛天凌仓皇着目光看他一眼，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手心蹭在地面上划破了皮也来不及去疼，匆忙跟着担架上了车。

车厢狭小而拥挤，床上的人身体冰凉，手腕流出的血晕湿了纱布。盛天凌跪在床沿，用快要失去知觉的手轻轻碰了碰盛怀森的脸，鼻翼酸楚难忍，“对不起……”他跪在地上，痛的浑身颤抖，“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屏住呼吸凑近盛怀森，将耳朵贴在他胸口，那里的跳动已经很微弱，仿佛随时可能停止。盛天凌咬紧下唇，舌尖蔓延出一股腥味，终于呜咽着哭出声来：“……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

巨大的恐慌侵袭了他，灵魂仿佛从身体里撕裂出来，化为尖锐的疼痛和讽刺，叫他身心都备受煎熬。

曾经拥有时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能为了眼前这个人心痛如此。他将他摆在一个必不可少而又不甚重要的位置，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从未费过半分心。

他以为盛怀森能一直留在原地等着他，所以临出国时连个电话也想不起来问候。他忽略了他那么多那么多次，终于，这一次全报应回来了。

“我爱你。”他抱住毫无反应的盛怀森，在漫长的路途中终于明白，这些年牵动他喜怒哀乐的这个人，身上究竟承载着他怎样的感情。

他爱他，一直爱。

盛天凌将盛怀森冰冷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眼泪汹涌似海:“我爱你盛怀森，求求你……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