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脸黑影（1 / 2）

黑影被贴着寒冰符，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万寒之神带着它离开松葛园，来到了远郊一座破庙，庙虽破小荒芜，但毕竟曾经也受了那么些年香火，还存留下来些许神威，对付这黑影足够了。

寒冰符乃是万寒之神用于压制邪念的符咒，一旦贴上，被贴之物会变的无声无念，它的内心也会被符咒所净化，拨开所有掩盖，任由寒神拷问。

“自然万境，有灵者皆有属于它自己的因果，孽障，你此行为的哪般？”

万寒之神发出的每一个音于黑影而言都如同醒脑钟一般让它备受煎熬，它原本已经是滩成了一团，但因受制于寒冰符，其主人问话他不能不答，否则将受冻裂而灰飞烟灭。

“我……不是孽障……”

黑影艰难从地上站立起来，变化成人的模样，寒冰符就贴在它的额头部位，而他没有五官，整张脸就是一个圆面，看上去很瘆人。

“难不成，你就是这儿寻常百姓口中的所说的无脸怪？”寒神就地坐在庙前的台阶上，大有当个听客的感觉，“你有什么苦衷，不妨说出来。”

“无脸……我无脸……”黑影想摸自己的脸，却下不去手，它的声音听上去喑哑悲寂，仿佛是在控诉这个残忍的事实，“我本姓于，名尘礼，家在帝国府南隅，家父在帝国府执行官身边做小吏，家境还算殷实。那万家小姐闺名玉棠，因当年家父的身份，与万家走动频繁，所以我们从小就相识。”

“这么说，你和那万小姐是青梅竹马？”

“算是吧，我幼时常去万家玩耍，也许是因为我是个孩子，万家人没把我放在心上，我可以随意穿梭在万家的各个角落，那个时候我经常跟着玉棠，她很爱笑，笑起来特别的好看，而我渐渐的……不知不觉中沉浸在她的笑容里出不来了……”

黑影转过身去背对着万寒之神，言语之间有些哽咽。

“你既然喜欢她，又有幼时的情分在，待到成人之后成就一段好姻缘也未尝不可，后来发生了什么让你们变成如此境地？”万寒之神接着问。

“我只知道自己喜欢玉棠，自以为玉棠也倾心于我，等年纪到了，来万家提亲的人数不胜数，但都被万老爷拒绝了。我那时还沾沾自喜，相信那是因为玉棠已经心属于我，所以还暗自嘲笑那些败兴而归的人……”

“听你这口气，后来你应该也去提了亲，并且……”万寒之神捕捉到了黑影无意之中的叹息，“你也被万老爷拒绝了。”

“……我想不通……我与玉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爹没有理由拒绝我……怎么能够拒绝我……”

黑影至今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你虽不甘心，但其实心中也没有十全的把握吧，你自己也说了，你以为万小姐也心属于你，但你从来没有正面去问过她，你根本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被拒绝，也许是因为那万小姐根本不喜欢你……”

万寒之神一针见血的指出黑影的心虚之处，让它无言以对。

“我当时是很不甘心，找了一日偷偷的翻进了万家的院子从小门进去找玉棠，我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我躲在院子里的一棵老树背后观望时，发现她的贴身丫鬟跟着一个大夫，那大夫嘱咐着要给她家小姐准备什么药……”

“哦？万小姐有疾？”

万寒之神听出事有转折。

“我向那丫头打听才得知，原来玉棠一年前被土匪绑了去，救回来后生了一场大病，脑子一度昏昏沉沉，等人清醒了之后却有很多事和人都记不住了，万家请了很多名医来给她医治，但终究没有效果……她忘记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包括……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