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离别殊途（2 / 2）

“玉棠……”毛狐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只有在今日唤了我的名字，以前都没这样叫过我，这是不是说明我在你的心里也有了些许分量呢……”万小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中含泪，“能遇到你是我的幸事，若是今日我命丧于此，也不枉来这人间一趟了。”

“玉棠，你别说丧气话，一会儿就会风平浪静了，你不会死的，你等我。”

毛狐慢慢稳住身子，匍匐着前进，它试图抓住万小姐的手，可是江水凶猛，生生打在他们中间，万小姐整个人被江水淹没，毛狐咬紧牙关，不顾后果奋力向前扑去，竟在不知不觉中露出了狐狸尾巴。

“玉棠……你不会死的……”毛狐在水中寻觅到万小姐，它蒙住了万小姐的双眼，不让她看到自己的模样，并在她耳边留下了最后的话，“永别了。”

红尘易踏，亦难抽身，当毛狐将万小姐安全送上岸后，它摸着自己的心，每跳一下都会疼。

万小姐因为沉在水中时间久了，暂时闭了气，万寒之神绕着她的太阳穴轻画了三圈，为她消水气。

“再过一刻钟她便会醒来了，而我们也该走了。”

万寒之神看着毛狐失魂落魄的模样，纵使彼此再不情愿，也要做出取舍。

“那她醒来后……怎么办？”

毛狐连声音都变得麻木了。

“她醒来后，会看到一个用腐木变换成的你，她会相信你已经去了。”寒神捏住毛狐的手腕，似是在对它进行最后的警告，“你们终归殊途，百年之后，谁又记得谁。”

说罢便带着它消失在了逐渐平息的江波之上。

人世间没有生生世世的长久，而不死不灭的神仙却难免在无限孤寂的岁月中因为陪伴而动了心。

“你不情愿离开万小姐，而我亦不情愿让你离开我。”

万寒之神在自己心中藏起的那一丁点情，也在暗自生根发芽。